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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向。

 

 

 

 

 

富岡義勇不擅長___

 

 

 

富岡義勇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想法。

 

那和說出自己的意見有著微妙的不同,差別在於一個於公一個於私,這細微得和嬰兒的呼吸一樣,不仔細去聽,很難聽出來。在柱合會議上義勇先生的聲音像沉穩的太鼓一樣低沉地咚咚響,拍子之間的節奏等長,是令人肅然起敬的聲音,至少聽了是不敢亂來;然而義勇先生在面對炭治郎時卻是悶響。

 

好像包覆在一層厚厚的棉布裡,一槌一槌敲著,沒有規律,有點紊亂,而且音頻很高,聽起來不太舒服。

 

善逸是這麼說的,但炭治郎聽不太懂。炭治郎說義勇先生的氣味就像朝霧的露水。

 

聽見水柱的聲音是這般奇特,善逸起初還認為那是義勇本身的聲音,心想這樣表情毫無波瀾的人聲音竟是這樣毫無規章嗎?這不對勁,有違常理。他見過炭治郎與水柱練習對打過,水柱每一次出手都宛如瀑布打石那樣鏗鏘有力且快速,節奏穩固飛快。此刻卻像是颱風過後湍急的流水一樣。

 

然而炭治郎不過是離開了一下而已,鼓聲變得非常規律。

 

×

 

富岡義勇不擅長解釋來龍去脈。

 

然後就使出擒抱術拴住胡蝶忍的頭與手,對方本身積累已久的怒氣因為這舉,怒火更加地旺盛,若不是及時接到通知,她可能會和水柱先來場內戰損耗彼此的體力,她對這些事都沒興趣,聽到富岡義勇要說出長篇故事後打斷對方了。

 

不過原因或許還是,富岡義勇不擅長解釋,因為胡蝶忍還是會聽的,她就聽炭治郎提過火之呼吸的事情。

 

關於竈門炭治郎的身世、鬼化的禰豆子、經歷、託付給他的事情、鱗瀧師傅等等,富岡義勇想解釋這個少年並無他們所想那樣任性,然而所有的文字堵到了喉嚨後卻大塞車,一個字也吐不好。

 

幸虧那對兄妹很快就證明自己了。根本不需要他。

 

×

 

富岡義勇不擅長和人好好相處。

 

能和不死川的弟弟和睦相處,果然是炭治郎嗎。他這麼想,和不死川哥哥就很難相處,可能也和對方的火爆程度比天高有關,相較於哥哥,不死川玄彌單純得多,靠著炭治郎的長兄技能很快就馴服了。

 

身為孤兒的自己不太瞭解長兄或是弟弟的心情,鬼殺隊沒少過孤兒,很多孩子都是被前柱收養去培育的,總是和炭治郎一起行動的黃髮少年我妻善逸也是,他也是,錆兔也是。家人被殺光之後,炭治郎也因為他的引薦而被鱗瀧師傅收養了。

 

隨身帶著萩餅的作戰也失敗了,先前的萩餅先被炭治郎發現,他想也沒想就拿出兜內的點心分給了炭治郎,兩人配著茶吃了一頓下午茶後,他才想起這是要馴服不死川的道具。但也算了,反正是分給炭治郎。

 

×

 

富岡義勇也不擅長與動物相處。

 

被狗咬了,但不是多痛,被狗當作敵人才令他比較傷心。和胡蝶(又)出任務時不過去摸了那隻搖著尾巴看似高興的柴犬,狗卻張開大嘴咬下,四指平平被壓在兩排牙齒之間,感覺手指被咬破了,還被胡蝶嘲笑。

 

炭治郎倒是很快地馴服了狗,和貓,和各種生物,聽說還懂得鳥語,能跟我妻的麻雀對話,反倒是主人自己一點都不懂。下次有機會再和炭治郎一起出任務的話,他想親眼見識見識,希望那時候不會再有狗咬他。

 

不過就算被咬了,炭治郎也不會像沒良心的隊友那樣嘲笑他,大概會非常緊張地拿出不知道哪來的繃帶給他做緊急處理。

 

據說是這樣在一片混亂中帶大了五個弟妹。沒有兄弟姊妹、無父無母的富岡義勇無法體會。

 

×

 

富岡義勇不擅長說好話。

 

雪中少年揹著昏迷的妹妹,妹妹身上已經有了連他都能嗅到的鬼的氣味,少年卻是半點都沒察覺。跪下求他別殺掉變鬼的妹妹,之後還揮著斧要殺了他,富岡義勇壓根不覺得他們的初次會面有多美好。

 

他討厭說那些多餘的話,然而在雪地中揮著刀忍不住心裡的火對著素未謀面剛失去家人的少年嘶吼,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年,額頭上一個好大的火傷,哭著哭著帶著妹妹走了。他忽然想到自己也許就和胡蝶一樣總是在壓抑著,不讓憤怒的種子再有機會被澆灌。

 

兩年之後再遇見是下弦之伍,雪中哭泣的少年已經長那麼大了。而他滿二十一。

 

×

 

富岡義勇不擅長從回憶中出來。

 

很少回想那些不願再想起的往事,他對於這種細微的情感相當遲鈍,錆兔和姊姊說過的話他鮮少翻開來再聽,闔上的那一頁塵封已久。那時候他的表情沒有現在那麼嚴肅,也更不經腦子講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想哭就哭,想鬧彆扭就鬧彆扭。被打那麼一巴掌他也只想著自己真的說錯話了嗎?

 

無限列車上的煉獄拚了自己的命保護了兩百多條無辜的生命和他們三個,煉獄說身為柱必須要保護新芽,煉獄甚至一點也不惋惜,死之前見到了母親的身影,炭治郎說煉獄最後是笑著的。富岡義勇偶爾會想他若要死,死之前不知道會想起誰,可能是右邊的姊姊,也可能是左邊的錆兔。半半羽織分開聚合了他,炭治郎無處可放。

 

他對炭治郎說我不是水柱,不用空氣流動、鼻子扭扭或是耳朵動動也知道炭治郎又哭了。

 

但這件事應該連炭治郎也不擅長吧。不然不會說著說著想起以前的家就又哭了。

 

無限列車上炭治郎做了夢,美夢噩夢各一個,前一個讓炭治郎不願出來,後一個讓炭治郎大動肝火,那個跪在雪地上求他別殺妹妹的少年十五歲了,為了人類那麼微不足道的生命和所謂的尊嚴。富岡義勇時常想起這些,也時常不想起他在鬼殺隊之前的人生。

 

×

 

竈門炭治郎不擅長控制眼淚。

 

偶爾他還是會把這一切當作一場夢,沒有發生任何事,他在山下伯伯家醒來之後回去,帶著賣炭賺回來的錢,給家裡添些新食材,冬日裡總是有危機,但他都這樣撐過十三年了。

 

之後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

 

炭治郎連哀悼的時間都無法有,義勇先生說不能背對他、不能把生命交到他人手中,但那是個連說再見都沒機會的時代。

 

義勇先生不可能不懂這些吧,但義勇先生永遠不會說。富岡義勇不擅長的其實多著,竈門炭治郎知道。

 

長男的個性又是什麼呢。富岡義勇在某些時刻,有這樣的疑惑。就是當炭治郎發揮其長男個性的時候,那種太多的責任感和自責,滿溢出的那種令人痛苦的可憐與可愛。黑色的日輪刀,紅色的髮尾,火焰顏色的眼珠子,赭色的疤痕,沒有顏色只屬透明的眼淚,富岡義勇很難移開眼睛,停不下來。

 

富岡義勇還不擅長說心裡的實話,拐彎抹角讓人誤會,但他對炭治郎說的每一句卻都屬實。他連哭泣都做不到,那麼乾淨直接的情緒在炭治郎身上是處處秒秒可見,他不會的事多著,但其中的一些竈門炭治郎擅長。

 

也是有炭治郎摸不清的時候,畢竟沒什麼心眼吧,我妻善逸聽著炭治郎清脆的心跳聲,那拍子是和水柱越來越像了。

 

那可真是,不妙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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