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要打前言都不知道要打什麼XD

因為我真的很不會講話,反正就是文章發出去了。

有讀者回應的話我也不太會回TT TT (超級詞窮

感謝你們的回應///

 

 

‧第二部

 

 

富家子#10

 

 

 

金家的主屋大得無法想像,朴智旻沒事就會在房子裡走動好記住方位,以免走失,有些房間以為是會客室,結果是主臥室,嚇得朴智旻以為自己要被趕出去了,趕快關上門。早知道就要金泰亨帶他熟悉了。相比以前的家這裡宛如關怪獸的迷宮。

 

紅色的通道是金先生的領域,藍色是田太太的,金家三兄弟的是黃色的,儲藏室是綠色的。向東最大的窗戶外是榆樹,向西的樓梯通往英國花園,閣樓往上看塔的尖端有一隻風向雞,日式房屋是接待日本客人的,主要還是採用英式建築,金家的錢真不知從哪來的,簡直是把城中所有房屋都集合起來那般大,難怪閔玧其常把階級害人這句話掛在嘴邊。

 

雖然大,但是陰冷,朴智旻以為主屋跟傭人住的地方比起來一定是光鮮亮麗的,結果只是更為寒涼。如果沒這三個兒子,八成真的會被當成鬼屋。

 

『你在幹嘛?』一個聲音響起,朴智旻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才發現是田柾國,他身上滴著水,看來是從外面跑進來的。

 

『……沒什麼。』

 

田柾國沒回話,走過去他身邊錯開他,打開了那扇門,裡頭裝的是一些染滿灰塵的雜物,看來只是單純的儲藏室,朴智旻還以為有錢人家裡都會有些見不得光的收藏品。

 

他從一個大箱子──和先前金泰亨裝風箏不一樣的大箱子──在那裡頭四處翻找,最後抓出一個波點領結,上面都是塵埃,田柾國手拍掉那些討厭的東西,然後說,『等一下要出去你知道吧?』

 

『咦?』

 

『音樂會。』田柾國說,然後把那個領結繫上自己的衣領下,那是他最不喜歡的領結,但父親最喜歡,只好戴著。他食指壓在唇上,用那雙圓圓的眼睛要朴智旻別說出去,然後偷偷地竊笑。

 

朴智旻想這大概就是田柾國給他的鑰匙吧。

 

×

 

夫妻倆坐在包廂最前面,孩子們則在後,包廂外有下人在,田太太拿著觀戲望遠鏡仔細地看著女主角,金先生則瞇起眼專注地聽著歌聲。金泰亨不是很喜歡歌劇,沒有集中精神在舞台上,一旁的朴智旻則低著頭閉上眼聽劇。田柾國注意到金泰亨往這方向來的視線,探頭出去與他對視。他用嘴型說「我好想睡覺」,金泰亨說「我也是」。

 

金碩珍聽見了弟弟們在偷偷交換耳語,本想斥責,心裡卻想起了金南俊那天在大學遇見他時說,他禮拜六也會去看愛情靈藥,希望到時能再見他。他記得金南俊那時的表情有點苦澀,似乎不喜歡他的父親這樣極力想登為上流,做自己不擅長的事。

 

只有像金家他們這樣的人才能買到包廂位置,他猜金南俊一家人可能會坐在一樓的後面,如果等一下下樓,說不定可以遇見他。

 

「叩」的一聲把他拉回現實。

 

金泰亨不小心踢到了前排的椅子腳,心虛地看著母親的背影,但母親沒注意到。

 

這一聲也把朴智旻從女主角的歌聲中拉回現在,被金泰亨與田柾國夾在中間的現在,他睜開眼吐了一口氣,歪著嘴又陷入自己的思緒裡。這樣的場合他也來過好幾次了,但還是不習慣有養父母在前面。

 

「等一下要不要去吃茶?」金泰亨的頭突然從旁邊探過來,由下往上地看著朴智旻,嚇了他一跳。但朴智旻沒注意到金泰亨的右手是跨越了扶手,靠在他位置的椅背上的。

 

「吃什麼?」田柾國問。

 

「我想吃那間──」金泰亨的耳朵被坐在左邊的大哥拉住,金碩珍說,「待會要去吃晚餐了,還吃茶?」

 

歌劇結束之後金碩珍有些浮躁地走在前頭,相對於那些離場的人們,他的腳步不斷游移,想要找可以踏的路趕快下樓去,朴智旻注意到他的反常,不過他沒說話,只看著金碩珍的反應。

 

「智旻!」田柾國拉住他的手,「你走那麼快幹嘛?」

 

「欸?」

 

朴智旻沒有發現自己跟著金碩珍的腳步一直往前走,他的腿比起他的腦似乎更想知道答案。

 

「碩珍哥……」他喃喃說著。

 

「啊?」金泰亨看著金碩珍沒入人群中的身影只剩一顆頭,他的身高夠,所以看見他不停地往前走,然後降下走入樓梯。

 

「哥要幹嘛?走那麼快。」金泰亨看著沒有了金碩珍的人群,拉著朴智旻的手停在那,三個人手相連著停在那,父母沒有看見,還在聊剛才的歌劇。

 

然後他們又向前走,擠進人群之中。

 

找金南俊,在人海之中找那個人應該是不難的事,可是時間有限,金碩珍臉上沒有表情,但心裡急躁得像有人掐住了心臟一樣,害怕被誰看見了這樣的自己,也怕沒能找到那個人。但轉念又想金南俊只不過是想要在這種生疏的場合中,與一個認識的人相見,好讓他不感到那種逼人的格格不入。

 

「學長?」

 

那個低沉的聲音帶著驚喜在背後出現,金碩珍轉頭過去,看見金南俊的臉。他今天戴著眼鏡。

 

金碩珍逼自己用輕盈的語氣說原來你在這裡。

 

「那誰?」田柾國問,那個人居然比大哥還要高。

 

「誰知,看起來不像是哪家的大少爺之類的。」金泰亨說。

 

「你怎麼知道?」朴智旻狐疑地看著他。

 

「他很緊張啊,手一直藏在背後,而且不專心,一直注意自己站在那邊有沒有妨礙到其他人,根本第一次來這裡吧。」

 

「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很熟。」田柾國接著說。

 

「可是碩珍哥看起來很緊張。」朴智旻說。

 

金碩珍踢著腳,專心地聽著金南俊說話,他的手抓著西裝外套的下襬,雖然臉上是笑著的,但那外套都被抓出皺痕了。

 

「大哥不會在談戀愛吧?」田柾國說。

 

「怎麼可能!看起來都還在交換興趣是什麼的階段而已。」金泰亨說。

 

可是他們心裡知道金碩珍那種顯得侷促的舉動是不曾有的,至少在他們這些弟弟的記憶裡,大哥不會有這樣手足無措的表現。而且不會說話說到一半開始乾笑,低著頭等同樣慌張的對方回話。

 

「學長,」金南俊說。

 

「欸、嗯?」

 

「希望學長有空能抽空來看我們的演出。我們這次演的是哈姆雷特,聽說跟學長你們那屆是一樣的……」

 

升大二之前,照慣例大一的學生都要有一場小型的演出,只對校內售票,同系的只要出示學生證就可以入場。通常一年級的會找二年級的幫忙,金碩珍已經要升大三了,自然不會有機會與金南俊有更多接觸。

 

「……我試試,如果那天沒事的話……」

 

「真的?」金南俊抓住他的手,「請你一定要來,我會幫你留一個座位,拜託。」

 

金碩珍差點衝動地說出「當然」,但他想這麼一來就失去了那種距離感,因此便裝出平時那種從容富有餘裕的少爺風範,掙脫那雙手後說,「先這樣吧,我要跟家人去吃飯了,再見。」

 

晚餐的地點是一間日本人開的和式料理店,漆黑的房間內吊著白色透亮的燈,燈罩上還有一片紅。侍者推開白色的紙門後一一送上餐點,金碩珍今天沒有加點更多餐,只是把眼前的那份慢慢吃完。

 

「碩珍都要升大三了,怎麼都沒有跟哪家的小姐認識?」金先生端著酒問。

 

這問題就像是細細的一根針扎在脖子上,金碩珍手上的筷子敲著了盤子一下。

 

不只金先生,其他三個人也在等著答案,他們裝作沒聽見,繼續吃飯。

 

「……沒興趣。」

 

「沒興趣?」金先生說,「怎麼可能?就沒有一個小姐是跟你要好的嗎?」

 

「我沒想過這種事情,所以……」金碩珍說,「……當然也是因為沒興趣,也沒什麼。」

 

朴智旻看著金碩珍低下頭繼續吃飯,盤子上那尾竹筴魚已經被吃得乾乾淨淨了,可是金碩珍的筷子還在骨裡盤旋流轉。金碩珍腦海裡又想起金南俊的臉,他在校園看見他時不是那樣的,至少在班級裡金南俊是班長,校排佔前,說話不會拖泥帶水,處理事情是快刀斬亂麻,傳得連二三年級都知道了。他想會不會有一個可能性,他對金南俊來說是無法平心對待的人?

 

「智旻,這個幫我吃,」田柾國夾了自己碗裡的奶油干貝到朴智旻的陶盤上。

 

「討厭?」

 

「嗯。」

 

田柾國對於干貝不是喜歡或討厭,他對這食物沒什麼感覺,只是就他的觀察,朴智旻好像喜歡吃。

 

「這麼大了還挑食,上高中了怎麼辦?」田太太看著小兒子說。「以後叫廚房給你便當多準備一點營養的。」

 

「反正便當一樣是要從家裡帶出去的。」田柾國說。「而且二哥每天的便當還不都只有他愛吃的?」

 

「我沒那麼挑食好嗎?」金泰亨皺著眉反駁。把自己盤子裡的鹽烤牛肉全夾去朴智旻的碗裡。

 

×

 

「……你在幹嘛?」

 

一來閔家鄭號錫就看見閔玧其穿著白色的浴衣,仰頭看著太陽坐在草坪上,那件白色的浴衣是他在日本的時候常穿的,上面的花紋是藍色的海鷗。鄭號錫也就地盤腿坐下。

 

「曬太陽,」閔玧其說,「說不定可以黑一點。」

 

他抬起一條腿擱在鄭號錫的大腿上,如果不是那副享受太陽的表情,鄭號錫還以為他是在勾引自己。不過他手還是伸過去摸那過於蒼白的腿。

 

「你這樣只會曬傷吧?」他笑著說。

 

「是喔?」閔玧其閉上眼往後躺,後面那株榆樹的陰影蓋住了太陽。他踢踢腿要鄭號錫也躺下,但鄭號錫沒動。最近父母回去日本一趟,說是要整理日本的家的一些東西回來,其實大多數交給傭人處理就好,但母親又說有些東西她自己才知道要留要去,因此堅持自己要去,而閔玧其也樂得看她這樣親力親為,又可以賺到一些自由。

 

「你今天要睡我家嗎?」他用那慵懶無力的聲音說,腳尖卻往鄭號錫的褲檔輕輕一踩,他知道這裡沒其他人,不過鄭號錫還是會怕,閔玧其知道他偶爾會有這種膽小的性格跑出來。

 

但都做這麼明顯了還沒回應不是膽小,根本是欠揍。

 

他一把拉住鄭號錫的領子把他壓在草地上,自己則跨在他腰上,還刻意扭著腰。閔玧其淡淡地說,「你晚餐想吃什麼?我再叫人去跟廚房說。」

 

「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吧?」鄭號錫皮笑肉不笑地說。

 

閔玧其討厭他那種樣子,雙手撐在他胸口往下壓,直到聽見對方出現悶哼。並非是因為胸悶而是底下起反應。閔玧其這才笑了。

 

今天的晚餐只有隨便吃個冷麵而已,閔玧其抓幾件衣服丟給鄭號錫,那是他之前留在這裡的,然後自己脫掉為了晚餐特地去換的襯衫,洗澡去了。

 

進了大學之後閔玧其變得比以前更加疲累,父母要他進政學科,他就拼命讀不想讀的書進政學科,儘管和文學科只差一條天橋,他與金碩珍見面的時間還是變少了。鄭號錫入的是史學科,雖然閔玧其知道他以後有可能會申請去英國,和他姊姊一樣,而自己會被困在這該死的鬼屋。

 

「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差?」鄭號錫邊脫掉他的衣服邊說,那耳語貼在耳際上,閔玧其聽了感到酥麻,遂抓住他脫自己衣服的手。

 

「幹嘛?想開導我嗎?」

 

「講話幹嘛那麼衝?」鄭號錫沒生氣,反而笑著說,「玧其生氣啦──」

 

「脫衣服啦!」

 

「急什麼?又不是第一次做的小處男。」

 

鄭號錫被他帶壞了,閔玧其想,當初那個還不知道什麼叫性高潮的弟弟在一瞬間變成讓他高潮假死在床上好幾次的男人,而且在他嘴裡藏著一堆黃色笑話的那個年紀,閔玧其自己其實也沒真正經歷過那些事,嘴上說比身體做簡單。

 

「怎麼?這樣就要被說處男?」閔玧其解開他的襯衫鈕釦,又一把抓住他底下脹起的器官。

 

「玧其哥,」

 

這小子突然叫哥了?閔玧其停下手上動作。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鄭號錫突然正色,雙眼鎖著閔玧其。

 

「呃、嗯……喔……」

 

「你可以穿那件浴衣做嗎?跟下午那樣你坐在上面搖好不好?」

 

「……操!鄭號錫你他馬的詛咒你早洩啦!」

 

「我早洩的話玧其的下半身怎麼辦!?」

 

「『你是色老頭嗎』!?」

 

慌張的閔玧其不自覺說出日文,那是他在床上常對鄭號錫說的,但很顯然的對那傢伙一點影響都沒有,鄭號錫利索地把他衣服全扯光,然後走到房間另一邊拿起那件隨便掛在單人沙發上的浴衣,回到床上來。閔玧其一臉戒備地被他拉起,套上那件浴衣。

 

「好了,」鄭號錫說。「開始?」

 

在床上的鄭號錫是另一個人,閔玧其想,那絕對是另一個人。

 

他難得順從地躺在床上,四肢都放鬆,任著他擺布,鄭號錫身上穿的襯衫和長褲的鈕扣早就被他全扯開了。因為過瘦的緣故,對方抓住自己的腳踝時他是無力抵抗的,而說到底在鄭號錫面前他根本也不可能會抵抗。閔玧其花了很多時間接受談戀愛就變白癡的自己,但沒想過會一直持續到現在。

 

當對方抱著他,讓他坐在自己身上面對面時,閔玧其緊緊抱著他越過他的視線,不敢對視。每次做愛時鄭號錫的表情就變得難耐,口中吐出的低息像蛇一樣不斷鑽進他的耳裡。而閔玧其自己,則會用盡全力克制自己的呻吟,扭成斷訊般的細小喘息,偶爾會升高了音,但都被他埋在對方的懷裡了。

 

鄭號錫從沒問過他喜不喜歡他,或是愛不愛他這種問題,他們之間也從來沒有人告白過,沒對彼此訴說過愛意。全部、所有、一切都像開天闢地就是這麼回事,好像世界本來就該這樣,沒有異議。

 

患有輕度失眠的鄭號錫很慢才能入睡。

 

相較於他,閔玧其總是累得一下就沉入睡魔的懷抱之中。他覺得有點好笑,他們之間居然有這般弔詭的對比。失眠症只是輕度的,所以他沒有要醫生開藥,只偶爾排定療程,醫生會陪他聊聊最近有什麼煩惱,而詭異的是他在表層的意識之中──找不到什麼該煩惱的。

 

也許還是有,也許就來自躺在旁邊這個大他一歲的人,他們沒有互訂終身(怎麼訂?),沒有許下承諾(誰能實現?),也沒有把他們的事情攤開在陽光之下(誰會先死?)。

 

他的閔玧其,他希望能這樣稱呼他,他的閔玧其,雖然常常抱怨自己被關在這棟屋子裡,常常說自己是該死的既得利益者,但他的閔玧其,全身都是自由的味道,他的閔玧其最常做的事,是把那些父母替他做的高級訂製服,全都匿名捐給沒暖衣穿的小孩。

 

×

 

金泰亨洗完澡後,打算要跑去朴智旻的房間睡,抱著枕頭後卻看見也正好開門的弟弟。

 

「你又要去?」田柾國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幹嘛?每次都很有意見?」金泰亨聽了倒也沒生氣,反而跑過去抱著弟弟,勾住他往朴智旻的房間走。

 

「智旻尼?」

 

「呀!我還在洗澡啊!」朴智旻聽見有人轉開門,嚇得要起身過去擋住,結果才剛從水裡出來,金泰亨與田柾國就進房了。朴智旻趕緊抓過一條浴巾蓋住自己,結果金泰亨跑過來作勢要扯掉那件浴巾。

 

「等、等一下、不要這樣!」

 

朴智旻急得要縮回檜木桶裡,田柾國怕浴巾濕掉反讓他著涼,一腳踢開在作亂的金泰亨。

 

「二哥你真的很幼稚耶!」

 

「呀……你這死傢伙,我屁股很痛耶!」

 

他沒有裡會哥哥的哀號,只是拿起朴智旻披在一旁架上的換洗衣物給他。朴智旻接過衣服後,手畫了一個半圓,要他轉過去。田柾國轉過去了,還壓住尚在地上碎碎念的金泰亨,雙手把他眼睛遮住。

 

「幹嘛啊!欸、等一下,現在是怎樣?」

 

「你一定會亂來。」

 

「……再等一下我快穿好了……」

 

這兩個人最近常常來他房間。

 

朴智旻抱著棉被縮在床的正中央,左邊是田柾國右邊是金泰亨,他們都說是要來這裡睡覺的,而且還帶著毯子或是抱枕來,一看就是賴著不走了。

 

金泰亨從那次落水之後對自己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轉變,不時會跑來黏他,朴智旻當他是想要有個同輩的好朋友,也試著和他像朋友般聊天。但田柾國不同了,他們差了兩歲,況且從一開始這孩子就不給自己好臉色,雖然會跟他聊聊天說說話,但也只有這樣了,直至田柾國十三歲時參加了一場音樂比賽。

 

那次金泰亨與田柾國各進入小學組與初中組的決賽,金泰亨的是小提琴,田柾國是鋼琴,六歲的回憶他記得不多,但他的身體知道長笛不是他喜歡的。金泰亨一直順利晉級,田柾國卻是在每一場比賽中都以毫釐之差險勝對手,而在決賽時他沒能摘冠,金泰亨卻拿到了。

 

他覺得丟臉,也感到悲哀,但他無法對誰說,他不能對最疼他的金碩珍說,也不能對他最愛的二哥說,當然更無法對爸媽說。家庭內的競爭,敗者永遠沒有出口。

 

在舞台後他看見捧著花、唯唯諾諾的朴智旻,花束八成是要送給金泰亨的,金碩珍搭著朴智旻的肩膀,笑著對金泰亨說你這小子這次走運了。

 

田柾國躲在布幕後面。希望誰都不要來。宛如被陰影啃食的月亮,他映著的是太陽的光,還要被陰影吃掉,什麼都沒有,就算發了光也只是微弱的。

 

『那個……』

 

才這麼想的同時,朴智旻就掀開暗沉的布幔,手上還抱著一束花,那束滿天星是準備給田柾國的。朴智旻把花遞前,要他收下。

 

不情願地接過那束滿天星後,田柾國感覺自己所有的委屈都爆炸了。他扁著嘴想抑制哭聲,不過眼淚卻像泉水一樣不斷往外跑,扭皺著眉想躲開那個人,那個與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兄長。為什麼朴智旻遭遇這些事還硬裝出那種平淡冷靜的樣子?而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波動。

 

『我沒拿到第一名。』田柾國說,他的聲音像歪曲的線,用手臂擋住自己的哭臉。『可是二哥拿到了。』

 

朴智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沒經歷過這樣的競爭,也不知道要取得那樣的成就該花多少時間心力,但他想那種認為自己不如他人的心情他懂一點。

 

他想抱住田柾國這種事他還是能做到的。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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