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我掉十七坑。(乾笑
‧純情詐騙 (short version.)
欸記住,誰先親到女生的誰就贏了,其他輸的人要輪流每天請贏家喝飲料。規則?就這幾天內啊,反正親到了就是贏……啊,如果有人要親男生的話……欸你覺得可以嗎……嗯啊,嗯,那還是只能親女生吧。就這樣決定了喔!?
夫勝寬在心裡複誦這段話。
該死,早知道別那麼白目玩這什麼鬼遊戲的。跟著班上那群男生瞎攪和真煩,如果崔韓率別那麼心急想要打入那群人裡面就好了。分什麼班啊太白癡了,他決定要寫信到校長室去抗議這個制度。如砲彈狂響,他們在講述這件事時臉都泛紅了,每個都沒親過女孩子,對異性的好奇還停留在眼睛最初能觸及的階段,所以誰提出了這個遊戲。崔韓率倒是和他一樣,一臉困窘地楞在那,插不進話題裡,他們倆以前班上女生多,相處起來不像此時得戴上盔甲。
『呀呀呀!韓率不會已經親過了吧?』
『啊?沒,沒啊。』
『騙誰啦!女生不是很喜歡混血兒嗎?』
『真的沒有啊。』崔韓率怔了怔,連忙擺擺手說沒有。
『欸,搞不好勝寬才真的親過耶,人不可貌相,女生也喜歡他這種看起來軟軟的啊。』
『「軟軟」是什麼鬼啦哈哈哈!欸勝寬,你不會真的親過女生吧!?』
夫勝寬搖搖頭。
『啊!我知道了!勝寬不會親過韓率吧!?你平常那麼愛摸他!』
『沒有!』夫勝寬驚訝地大吼。
沒來得及從陽剛語言競賽的縫隙裡逃出,夫勝寬被留下來,唱名,記得在禮拜五之前親到一個女生。在夕陽餘暉下,他看著崔韓率的側臉,想問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找一個女孩子?
「我就,準備好飲料錢吧。」崔韓率說。
「反正他們也沒說親嘴還臉,」夫勝寬說,「你可以親你妹妹啊。」
「笨蛋,」崔韓率笑著說,「妹妹一定不行的啊,如果可以的話我就當場說了。」
「啊,」夫勝寬頭轉回去,說,「也是。」
崔韓率頓了下,看著夫勝寬的側臉,說,「你呢?準備好飲料錢?我其實不相信他們有誰可以親到女生,女生八成都看不上他們吧。」
女生看不上他們,夫勝寬是相信這點的,但你居然還處心積慮想要打進這個圈子裡,那才是匪夷所思吧。不過他沒說這些話。
「嗯。」夫勝寬簡短地以鼻音回了他。
摸摸鼻子,又轉回去,盯著自己的步鞋和兩人被夕陽捏長的影子。那影子狹長得令人無言,崔韓率想,勝寬才沒那麼高好嗎?以前是比他高一點,不過升上高中後很快就被他超過了。
身高。
「我想到那個……班長,不是很喜歡你嗎?」崔韓率說。
×
其實他只是亂講的。崔韓率看到教室裡,夫勝寬與班長一起準備校慶的主持人的講稿,兩人有說有笑的,好像下一秒就會從哪跑出潔白肥厚的鴿子作為背景,接著是玫瑰朵朵開,撲撲冒出在兩人身邊。
他丟掉籃球,說不打了,讓別人補他位置。
那群人很明顯就是看扁夫勝寬啦,認為勝寬是個羞澀純情的小少年,連牽手都會臉紅的那種人。若是勝寬真那麼傻也好。
「班長,」崔韓率敲敲班長的桌子,說,「可以出來一下嗎?」
夫勝寬剛要過去崔韓率的位置趴在他身上玩的,就看見崔韓率和班長走出去,拐了個彎後,沒看見人了。
那天放學後,班長要夫勝寬和她一起去老師辦公室,給老師過目講稿。他想問崔韓率和她說了什麼?午餐過後他還是沒敢問,「你找班長幹嘛」,這樣短短的幾個字,被他自己消了音。
走到一半時,班長把他拉去一個角落,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崔韓率拜託我的。」班長說。
夫勝寬摸著被親的那邊臉頰。
崔韓率覺得生氣的夫勝寬就是乍雷暴雨。儘管對方的聲音是黏上哭腔,還是讓他感到手足無措。他真是傻了要班長去親夫勝寬,早知道就別做了,可是他怎麼可能會知道那個早知道呢,事情都發生了、還被其他人知道他們這場愚蠢的比賽。
他耳邊還拖著夫勝寬飆罵時的殘語碎字,久久不能離去。諸如你為什麼要這麼雞婆啊、誰要你管那麼多啦、不就請個飲料而已嘛、明天班上女生一定都知道了啊!知道這場遊戲。然後他夫勝寬會淪為笑柄。
「唉呀她不會說出去的嘛!」崔韓率擋下他的攻擊,拋出一句他最不想說的,「班長喜歡你!」
夫勝寬高舉在空中的雙手停下,書包落地,火紅的雙眼頓時徵得金睛。
「她喜歡你,」崔韓率說,「所以她不會說出去的。」
「那也不是重點啊!」夫勝寬往他肩骨揍了一拳,聽見崔韓率悶哼後,又趕緊收回手,捏著他肩膀。
「這樣你就不會被他們笑了嘛!」崔韓率說。
「我又不在乎他們,才奇怪你幹嘛要加入他們咧!」夫勝寬大吐一口氣,說,「請飲料被笑又不會怎樣,反正我又不在乎他們!」
「那、那她親你了嗎……?」
「廢話!不就是你要求的嗎!?」
夫勝寬還在氣頭上,氣壓異常之低,渾圓的眼睛一閃一閃都是火光,使得崔韓率也不禁慌張起來。他沒想到班長居然真的親了,還以為她是隨便講講應付一下而已。他的腦海裡上演一齣小劇場,夫勝寬的臉頰被班長親了下,四周都飄出粉紅色的小花,天使還會降臨、奏樂。這下崔韓率的書包也掉在地上了。
「勝寬啊!」
「啊?」
崔韓率一下伸出雙手捏住夫勝寬的臉,急急地把自己的嘴往夫勝寬那親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嘴唇壓到了另一雙軟軟的唇,兩人距離縮為零,瞪大眼相看試圖釐清現在的狀況。夫勝寬看見崔韓率靈活的一雙大眼水潤,比起以前更亮了,也更多情緒,而且直愣愣地要盯死他。兩人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氣,崔韓率終於放開夫勝寬。
他主動伸手過來還是第一次,夫勝寬腦袋裡只有這行跑馬燈。
×
欸……公布囉,不准騙人,我知道你們都沒人親啦……哈哈哈,我可是有親到女生喔。嗯哼……當然啊,要找一個女生親又不是什麼難事……拜託我誰啊……倒是韓率你有親到人嗎?應該很多女生願意讓你親吧!?啊……?沒有?好吧……那……其他人都沒親到?這樣沒錯吧?
勝寬?
勝寬有親到人!?
欸!?誰!?真假!?崔韓率你騙人吧!?騙人!!
沒有!我、我不是親我媽!才不是!!我那天才沒跟我媽去逛街!!你看到的是別人!!
勝寬、勝寬是真的有親到人嗎!?
「嗯,」崔韓率說,「親到嘴喔。」
「親到嘴!?」
崔韓率摟過夫勝寬的肩膀,說,「有喔,勝寬有親到嘴喔。」而夫勝寬則擺出他常在崔韓率面前出現的那張臉,雙眼一挑,噘起嘴,看著目瞪口呆的這群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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