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應該是R12?或是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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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墜落#09
音樂借用了恐怖殘響的插曲。
期中考前一周鹿野修哉每天上課都努力忍住不打瞌睡,作筆記,看瀨戶幸助幫他做的筆記,寫練習題,練作文。
為的是期中考要贏過瀨戶幸助。
他的成績大約都落在中間偏下,因為不喜歡念書,他也不想為了拿好成績而逼自己去念書。每天最重要的是練琴,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偏偏那傢伙的成績一直都保持學年前幾名,一朝一夕是不可能贏過他的。
可是依那傢伙的個性一定會放水。
事實上瀨戶幸助是照著鹿野修哉平時考的分數去猜對方大概會考第幾名,而自己就控制在他後面一兩名就好。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大概是第十名左右。
雖然讓鹿野修哉贏了自己也沒失去什麼,可是對方似乎掙扎著要拚過他。
鹿野修哉對自己的事沒興趣。
所以還有別的原因。
「對了大家,」班會的時候,主席在黑板上寫下新的討論主題,「考完試後的兩個禮拜我們要開始做文化祭的道具了喔。大家有想到什麼主題嗎?」
「又到了這個時節啊。」瀨戶幸助喃喃自語。
×
「修哉,」
母親打開門之後,把公事包丟在地上,脫下西裝外套後,一副疲憊樣癱在沙發上。
「什麼事?」
背對著母親,鹿野修哉在廚房繼續忙著,冰箱裡的食物所剩不多,也沒時間去買了,索性用剩下的食材隨便煮兩人份的晚餐。
「你最近怎麼沒練琴?」
鹿野修哉失手把雞蛋殼也一併打碎掉進碗裡。
「我有練,是你沒聽到。」
「你在頂嘴嗎?」
「只是在解釋。」
「我是教你用這種口氣跟媽媽說話的嗎?」
把碗裡的蛋殼慢慢挑出來,放在一旁的另外一顆蛋就放回冰箱裡去。他繼續把殼挑出來,一個兩個三個,然後丟進垃圾桶裡。
「也沒一個媽媽像你這樣的。」
為了我們好,你去死吧你乾脆去死吧,殺掉你自己殺掉你自己。鹿野修哉動過自殺的念頭好幾次,割腕上吊吞要跳樓給車撞或是跳河跳海去醫院給人家傳染病毒慢性自殺也好只要能死都可以。
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得到了一些獎狀和獎盃,好像不錯。可是在我之外還有好多人會彈鋼琴,還有好多人稱得上天才,還有好多人擁有這樣敏感的神經。
所以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你那什麼口氣、什麼口氣!誰把你養大的!誰花錢給你學鋼琴的!誰花錢讓你去上學請家教老師的!」
左臉頰被打得有點腫了,左耳嗡嗡作響,視線有點模糊,其實不太痛,麻掉了也沒什麼感覺,只是耳朵那邊很重而已。
「修哉的數學筆記忘了拿耶。」坐在書桌前,準備開始唸書的瀨戶幸助在書包裡摸到了一本不屬於他的筆記本,很素的一本筆記本,打開來看是鹿野修哉的字。
又看了看行事曆上的考試日程表,明天考數學。
「也太粗心了吧…」翻開從老師那裡敲詐來的全班通訊錄,上面完整記載著鹿野家的地址,現在是六點半,送過去還來得及。
走在路上已經能感受到冬天近了,六點多的天色已經和夏天的午夜差不多了,還得穿上厚外套才不至於被凍死。
木戶蕾對他的態度已經暴露出這段關係隱藏的危機了。要是再待在鹿野修哉身邊說不定兩人真的會破滅。然後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直到畢業。
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瀨戶幸助折了回去,決定不把筆記交回給主人。
如果他什麼都不做的話那這樣他們也不是朋友,也不是真的情人,也不是任何一個會牽上感情因素的關係。從來都是他強硬地要鹿野修哉被動接受。
說不清這是什麼心態什麼感情,但只是想到從此他們可能會真的形同陌路就怕。
比失去自己還要怕。
不對,應該說那種感情已經是自己的一部份了。
×
隔天早上到學校時,大家都坐在座位上複習,與平常鬧哄哄的樣子實在天差地別,鹿野修哉也是很早就到學校了,托著左臉在讀英文。
拔掉耳機,瀨戶幸助走到他旁邊,把他的數學筆記還給他。「你昨天忘了拿了。」
鹿野修哉只是微微眼神上揚。
又垂下。
伸手拿走筆記本。
「謝謝。」
連正眼都沒瞧的就把筆記本抽走了,那瞬間就那麼零點零一秒瀨戶幸助想把筆記本緊緊捏住不讓他拿走。
但還是放手了。
他不該對眼前這個人抱有什麼期望,對方根本不會給他一絲一毫的期待。
如果今天天氣是好的,是陽光明媚的,是那種柔黃光暈照出淡淡灰藍影子的天氣,或許他不會這麼挫折。說實話木戶蕾徹底的撕破臉對他來說有點不利,這下他真的會被這兩人徹底排除在外。
一個木戶蕾就會遷到一個鹿野修哉,兩人好比連體嬰,什麼都拆不散他們。到底他還是無法完整地把鹿野修哉佔有。
巨大的響亮的警鐘在他耳邊響起。
「考試啦,全部坐好,開始發考卷了。」
×
希望春天快來。
夏天是星星最多的時候。
秋天是茶點最好吃的時候。
冬天只有雪。
春天有櫻花,雖然不久,還有好吃的茶點,氣候也變溫暖了。
生日是春天,應該說他的生日是春天。
春天到底有哪裡好。
多虧了那女人和那天晚上的幾記耳光,他完全讀不進去,期中考搞砸了。
預期是第十名吧。
這次是第二十八名。
全班也才三十三個人而已。
在我們三個之中,必定會有輸家。不是蕾就是瀨戶幸助,難得的他也能當一回贏家,而且贏定了,把別人一生對愛的投注都輸光了。他人生頭一次能這樣囂張跋扈地從高處看別人。
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把制服脫下。在那之下有無限個具有生命的傷口蠕動著,掙扎著要埋進皮膚裡,一生一世跟著鹿野修哉。
不過瀨戶幸助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該強硬時比誰都專制,該溫柔時比誰都軟弱。
「修哉,請你把衣服脫掉。」
聽起來很有禮貌,誰知道底下隱藏了無數的蠻橫。
「不要。」鹿野修哉說,「拜託。」
瀨戶幸助坐在鹿野修哉的座位上,背對著陽光,他的臉被陰影覆蓋,是坐著的,卻比站著的他還要高。
對方側過臉,匪夷所思的表情,饒有趣味的斜眼看著他。
「那來我家。」
沒有給鹿野修哉反應的時間,直接把兩個書包抓起來。天知道現在他的情緒亢奮激動,雖早已掀開過那些藏起來的真相,見到鹿野修哉臣服於他還是有種快感。
好像是已經沒有任何應變能力的獵人,只得用要脅的方式,最低劣的方式綁架獵物。那何嘗也不是種讓獵物失去自由的方法。
因為無能為力,所以更加地殘暴荒謬。
瀨戶幸助痛恨自己的懦弱,同時也感到羞恥。
到底為什麼我會做出這種事啊。
五層樓的公寓是他家的資產,養父母住在一樓,兼職的房東,他是兒子和兼職的房客。手拉著對方的手腕,瀨戶幸助些許直傲些許彆扭的牽著鹿野修哉,打開二樓離樓梯電梯最遠的房門,他並沒有粗暴地把人甩在床上之類的,進了房門後反而腦袋一片空白。
居然真的把他帶來了。
不過這裡是他的領地。鹿野修哉沒那個膽逃出去,也不會真的食言。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向鹿野修哉坦承自己已經偷看過他的身體了。
可能只是想單純地戲謔,反正這個年紀的男生本來就該是愛玩的吧,所以這也可以只當作一個遊戲…
「…你到底要幹嗎?」
手指嵌住的細小手腕蠕動著,那個人用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他。不是憤怒也不是絕望,更非屈辱抑或恐懼。
非常疑惑的不解的,用那雙溢著淚水睜大的貓眼看著他。
謊言是獨一無二的,只出現一個時間軸一個空間軸上的一個點,視人事時物地而定,每個人所抱有的謊言都不盡相同。
「脫掉你的衣服。」
如果徹底瞭解了一個人的謊言是不是等於瞭解了他的一部份?
鹿野修哉感覺到自己的手被鬆開了,慢慢地他的身體又回到最原本的狀態。
脫掉身上這件單薄的白襯衫,好像要他的命一樣的手指僵硬蜷曲,領帶襯衫皮帶襪子長褲內褲,連手錶也一併摘下。
要把他全部啃食殆盡,一點也不留的吞下。讓他的眼中只容得下瀨戶幸助一人,讓他眼中只看見瀨戶幸助,讓他的大腦眼球心臟全部都是瀨戶幸助的氣息細胞痕跡。
然後眼前只剩下裸身,一絲不掛的鹿野修哉。殷紅的傷痕緊緊依附在他的身體上像藤蔓死死纏住在腰側上臂大腿,一般不會讓人看到的地方。
和那天體育課看見的還要多十倍的傷痕,簡直就是井中窺天。
過分蒼白纖弱的身體和那些赤紅的痕跡形成刺眼的對比。鹿野修哉始終沒有抬頭。這副模樣簡直就像集中營的犯人接受拷問一樣。
瀨戶幸助頓時感到羞愧。
在後悔的同時他的慾望也節節攀升。
『蕾一定會恨死我的。』
缺乏足夠的色素,不常外出,每餐飯量總是少之又少,鹿野修哉全身都是慘白的,一下就能折斷,需要人保護,需要人呵護,需要養分,需要陽光,需要謊言。
「修哉,」他又再一次拉住他的手,「過來。」
鹿野修哉的表情可說是五味雜陳,眉毛垂成八字,眼睛因為哭泣而朦朧,皮膚薄,很容易就染成紅色。瀨戶幸助把他拉過來,動作徐緩溫柔,讓他背對著自己坐在自己的懷裡,然後一手攫住那看上去未曾撫慰過白粉的器官。
若說鹿野修哉是什麼顏色的話,大概就是群青和灰藍吧。
那自己呢?灰色?黑色?透明無色?混濁?
體格上的差異讓他很輕鬆地抱住那個小小的男孩,右手又是捏又是握的,左手則像個相處多年的情人熟練地環住他的腰。
他沒有拒絕,事實上他想逃走也推不開。只能無奈被動地順著生理慾望,從嘴裡滑出那一聲一聲軟弱的嗚咽。配合著他的哭泣聲,小小的細瘦的身體也不自主地抽搐,雙手下意識推拒著身後的人。
過於纖細的雙腿蹬著,瀨戶幸助乾脆鬆開左手,扳開他的腿,右手滑動,沒幾下就讓鹿野修哉射在他手中。
在這個太小太小的世界之中我與你若相遇了,就算是孽緣,就算是孽緣,還是斬不斷這條赤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的線。
真是令人討厭的緣分。
癱軟在瀨戶幸助的懷裡,動彈不得,全身赤裸,簡直就成了他專屬供養的寶物,神經好像有幾條被抽斷了,自顧不暇,隱約感覺到身後那個人也起了反應。
要是在這裡被他吃掉也沒辦法,不過蕾一定會把他的皮剝掉的。
「真是個麻煩的傢伙。」
他想瀨戶幸助是聽到了。
所以把他抱得更緊。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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