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cturne

現實背景。

時間大概是拍攝WINGS概念照那時。

糖霜櫻色

「……哇，這真的太誇張了，太扯了，這給人看到了就完了啊……」

「呀鄭號錫，你在幹嘛?」

「沒有。」

「你……手機在幹嗎?」

「沒有，沒事啦。」推開金南俊，手機一直藏在懷裡，鄭號錫神神秘秘地走了，徒留金南俊一個不解困惑滿頭晃，還在後方一直喊他的名字問到底怎麼回事。雖然就這樣敷衍了事有點過分，不過鄭號錫想沒差啦，金南俊復原力很強的。手機螢幕上的閔玧其還比後面的人更重要。

像匹小馬一樣幾乎是手腳並用地跑進休息室，看見正在卸妝的閔玧其，還留著紫紅色的眼影，但化妝師手指夾片卸妝棉抹幾下就沒了，變回白淨透光的肌膚。幸好剛才馬上叫攝影師把照片傳進自己的手機裡。

「哥──」

「幹嘛?」

聽見鄭號錫那種拉長音糖分過多的叫法，閔玧其只淡漠回了一句，上揚的尾音卻是把相同倍數的霜糖也灑進去了。他直直盯著鏡面，看那紫紅從臉上褪下，連著淡橘的腮紅與黛黑的眼線也是，上翹的嘴唇也變回原來的淺丹色。雖然顏色都像星屑一樣零零散落了，把照片裡的媚氣都抹掉，而現在留在閔玧其臉上的是最原本的淡然。

「哥，你等一下沒事了吧?今天都沒事了吧?」

「……嗯，應該吧。」

閔玧其揉著眼睛，一副疲倦頹唐樣，剛才拍照已經用盡了力氣，此刻他只想找個地方睡覺，整張臉上的顏色都抹掉之後，他找了張沙發躺下去。

「……所以你要幹嘛?」閉上眼後，閔玧其問。

「沒有沒有、你先睡，回家再說。」

「噢。」

看他蜷縮成嬰兒的姿勢闔上雙眼，鄭號錫馬上抓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休息室目前沒什麼人在，工作人員都在打盹或者聊天。鄭號錫看了下，也想睡了，索性就把椅子拼在一起充當床板睡了。他比自己想像得還要累，因為還是閔玧其叫醒他的，說大家都OK了，準備回去了，今天難得這麼少行程他想趕快回去洗澡睡覺。

腦海裡不斷閃過閔玧其那張照片，側歪著頭一臉從容地看著鏡頭，微微仰起的臉給人高傲的感覺，但並非拒人於千里之外，反倒像是在引誘，淺桃的膚色與濃得化不開的沉藍紫暈灑在一起，西裝外套上的亮片根本不及他頹廢美的表情。那不是簡單幾個詞句就能形容的，應該說沒有任何詞句可以比擬。

終於等到一身清爽從浴室走出來的閔玧其，鄭號錫馬上趁他不注意時把他房間反鎖，然後一臉開心地坐在他床上。

「哥啊，你看了我的概念照了吧?」

「嗯，怎樣?」

「你覺得怎樣?」

「不就那樣嗎?」閔玧其輕笑著說，「正常發揮啊。」

「我倒覺得你又突破你的表情引誘程度了耶……哎啊啊啊不要捏我的腰啦哈哈哈哈哈!」

「呀!什麼引誘啊!」閔玧其笑著說，這種話由鄭號錫說出口的話他都不會生氣，只會覺得眼前的人不揍不行，用拳頭說話比較快。

鄭號錫反抓住他的手，兩人雙雙倒在床上面對彼此。一手枕在閔玧其的頭下撥弄剛吹乾的髮絲，對方則半瞇著眼聽他說話。

「唉唷……哥你做出那種表情被成──千上萬的人看見了啊。」

「喔……那腹肌怎麼說，」閔玧其很快就抓住他話中的意思，又露出那個咬住下唇的笑容說，「幹嘛?現在要比誰比較想把誰藏起來嗎?」

然後他一條腿馬上勾上鄭號錫的腰，用力，把對方拉近。

「……我比較想知道哥在拍照時在想什麼?」

「啊?……那個不是都給你一個人看過了?」閔玧其用非常微弱的音量說，然後一手伸進他衣服裡，細長的手指在他腹部上摩來娑去，順著肌理起伏凹陷劃過，手慢慢滑過那片地，要往上，又突然往下拉開睡褲的鬆緊帶。

「我怎麼感覺被你捷足先登了。」鄭號錫說，接著抓住閔玧其的手要他握住自己抬頭的器官，自己也匆匆脫掉對方的睡衣睡褲。他本還想著要嚇唬閔玧其，特意不讓他知道自己鎖了門好嚇嚇他，結果看這表現對方八成早就知道了。

閔玧其沒說話，只又回贈他一個混雜了一點點害羞與興奮的笑容，一把壓住對方躺在床上，自己則衣衫不整地跨坐在鄭號錫腰上，專心地套弄著發脹的器官。這個時間應該大家都還沒睡，不過那不打緊，也不會阻斷慾望滋生。但入夜之後他房間就沒開大燈了，只拉一個小檯燈而已，半明半昧的一切看上去更色情了。閔玧其那雙白手努力地滑上滑下，還不時重壓幾回。他白皙的身子泛著沐浴乳香，纖瘦的雙腿大分在兩側。

「哥你順序有點怪啊。」他苦笑著說。略過了接吻和前戲的愛撫，直接接觸性器讓他有點迷亂了。

「……你不會同時來嗎?」閔玧其說著就暫時停下手上動作，彎腰在他嘴上輕啄一下。

得到了許可，他一下扣住他的腰反壓在床上，還發出了與床鋪相撞「砰」的一聲，鄭號錫有些急躁地與他接吻，而閔玧其也是相同的急，一隻手又開始動作，另一隻手則壓著他的後腦，他感覺到手上的東西已經脹得不行了，滲出了一點液體。相反的，接吻卻是輕輕的，有一點黏膩，像在培養氣氛那樣，鄭號錫咬著他軟翹的上唇，一邊又捏住他胸前的乳尖。

「啊啊啊，對了，你知道照片出來很明顯嗎?」鄭號錫突然放開他的唇，揪住他的前髮說。

「什麼?」還喘著氣，閔玧其一點也不懂他指的是什麼。

「這個。」說著就手上一捏，深紅色的乳頭都被他擰得更紅了，如預期般換來閔玧其摻雜舒爽與痛感的嘆息。

「很痛啊臭小子!」惱怒地拍了他的腦門一下，閔玧其忍不住大喊，這傢伙剛才絕對是報復性的，但他不否認的確那之中也有一絲快感。平時當習慣了控制狀況的人，就連隊長也要低頭乖乖被他罵；而鄭號錫是個很會看狀況的人，就算被他唸也不會真的回嘴。在床上卻反轉了地位，變成了被支配的人，老實說他心裡有種異樣的興奮如汽水泡泡升起。因為此刻的鄭號錫就好像褪掉白粉色外殼的惡魔一樣，而是他閔玧其讓他變成這樣的。

兩人又富有默契地熱吻著，這次和剛剛不同是充滿情慾與衝動的吻，恨不得把對方吞進肚裡那樣啃咬撕磨，唇瓣上的溼熱與唾液交換融合，扭著頭一進一退的往彼此身上擠，分離的短瞬間溢出了喘息與牽連的銀絲線，還有一點接吻的聲音。鄭號錫不知何時摸出了潤滑的東西，把閔玧其下半身的衣物全都扯掉，調整了一下姿勢自己靠在床頭，讓閔玧其跪坐在他腿上。

「錫錫，」閔玧其捏住他的臉說，「……呀，我們錫錫以前還很怕寂寞呢，現在卻變成這樣了啊──」

「怎樣?」鄭號錫鼓起臉，然後手壓著他的背，用唇齒輕輕咬著他胸前的紅點，舌尖在上頭打轉，環繞著乳尖，又惡作劇地用牙齒輕拉啃咬著，都讓閔玧其連連發出幾聲從嘴裡洩出的呻吟。在床上閔玧其還是會故作矜持點，硬是要保留著白天的那種威嚴，但鄭號錫討厭這樣，便會使出各種方法瓦解那層殼。

「當我沒說……」本能地感到危險，閔玧其收起原本調侃的話，雙眼逃開，鄭號錫的眼珠子就會馬上追上來鎖著他的，被那樣裝滿星星的眼睛看，明知是別有意圖的，他還是會感到心慌與愧疚，放棄似的任他在自己身上留下吻痕。他倒是很體貼地沒留在脖子上，胸口也盡量別留，於是肩膀、腹部、手腕內側甚至大腿根部都有紫紅色的印子。他感覺到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在自己後方蔓延。鄭號錫手指順著潤滑液在那穴口打轉，輕輕地按壓著，兩隻手捏住臀瓣，手指伸進後穴。

體內有異物突入的感覺還是很難揮去，即使他們早就已經做過無數次，但那地方很窄，而且這種身體內外都被掌控的羞恥感讓他想找個洞躲起來。很快地他就適應了，漸漸有一絲絲的酥麻感從那竄上背脊，電流抽過神經，閔玧其抱住他的頭，難耐地發出了細吟。

兩人赤身肉體貼在一起，體溫傳遞變得更高，他那蒼白的肌膚都散紅了，而後穴的手指又更加放肆，有些粗暴地摳挖著。這男人只有在床上時會變成野獸，而且還是奸詐的那種，閔玧其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染上他的顏色與氣息，順著他的手指攀上自己的身體。

手指在內壁之間探索，尋找著記憶中會讓他舒服的那點，鄭號錫放過他的胸口，轉為舔舐他白細的頸子，像隻小貓一樣溫順地讓他身上遍布自己的氣味，一手持續地給他擴張，一手卻摸上他微微挺立的陰莖，給他搓揉捏弄得硬了，還滑下去捏住兩顆小球。

「……你……別太快……」閔玧其咬著牙說。

但鄭號錫置若罔聞，反而加快手上的速度手指快速插弄著，撐開那變得軟嫩的密穴，掐住頂端滲出液體的性器，聽見閔玧其連連呻吟讓他更想欺負他了。

「哥你就乖乖享受就好啦。」他說，然後如桃花的雙眼彎起，但在閔玧其眼裡看來和惡魔的微笑是一樣的。

幾秒之間他又躺回床上，雙腿被分開掛在對方手臂上。閔玧其心中升起一些恐懼，一手掐住鄭號錫的手，一手遮住自己的臉等待對方的進攻，而他感覺到對方火熱的陽具正慢慢擠進自己的身體裡，那燙人的東西就這樣埋進來了，一點阻礙也沒有。

「……你有戴套子嗎?」

「有啦，」鄭號錫說，「哥你不是應該一直看著我嗎?」

然後遮住臉的那隻手被強硬地扳開，扣住，壓在床上，接著是沒有間歇的挺弄。閔玧其怕自己的理智快崩潰了。

粗熱的性器被那張小嘴緊緊吸吮，就跟他上面的嘴一樣會騙人，都得把他逼到極限才會說實話。只有在兩人獨處時閔玧其會這樣慢慢卸下防線把一切袒露，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看見的部分也是。

照片跟真人比起來根本不能比，而且那表情和現在的比起來已經不夠了。閔玧其咬著下唇快出血了，雙眼迷亂地尋找他，一會又洩出吟聲一會又咬住嘴唇，染成櫻色的肌膚滲出一層薄汗，兩人的身體都是，汗水滴落，但交合之處也同樣發出水聲，還混著一點黏滑的液體。

見閔玧其已經完全投入性愛之中，他也不再手下留情，把陰莖完完全全送進去那潮濕暖熱的甬道裡。被填得飽滿密實的，閔玧其嘴裡含著他的名字還有求饒。

「呀、啊──鄭號錫、嗚……嗯、嗯……就、就跟你說……不要那麼……快……哼……」

那東西在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戳幹著，一點縫隙也沒有緊緊撐開他，從那傳來更多的麻癢感與空虛，想被他填滿的慾望不斷滋長，而每次他頂到最舒服那點時都怕自己會瘋掉。

「啊、啊!不要……嗚……錫、錫──不要那裡──啊……」

他越說不要，對方就越往那裡幹，而且變得兇猛粗暴，惹得他連指尖都染成一片紅，看著鄭號錫的臉孔更讓他有感，耳間還迴響著情人低低的喘息與舒服的低吟。簡直要瘋了。

鄭號錫突然停下動作，將他的身子側過去，讓他一條腿掛在他肩上。

右手被緊扣住，閔玧其的左手下意識地又抓住他的手，然後迎來一陣一陣的猛攻，暴露在空氣中的性器被掐住揉捏。鄭號錫變換著角度在他體內插弄，一下一下抽插都是最強的電流，視線都被淚水模糊，呻吟也轉為哀求的哭咽，雙腿被分到最開，軟嫩的穴口都被磨得紅了，然而對方依舊鎖著他不放，而他也被這堆疊的快感弄得快射了。

身體開始痙攣，體內那處也咬著火熱的肉杵，閔玧其就快潰堤了，這時對方卻抽出陽具，隨即被強烈的空虛覆上。

「我要看你的臉。」鄭號錫喘著氣說，然後像個青少年一樣有點狼狽地與他接吻，把他的雙腿搭在自己的肩上，再次回到那熟悉的肉徑內，沒有多餘的愛撫直接操幹起來。

每戳到自己最敏感的那裡，閔玧其就喊出如絲線般牽連的浪吟，他不自覺地緊掐情人的手臂，與他交換一下又一下的輕啄。鄭號錫還輕咬著他的鼻尖，但下身是猛烈地抽送自己的性器。

「不要了、不要……你這傢伙──啊、啊……要去了……──」

終於他在一陣最強烈的快感之後陷入一片空白，鈴口灑出濃稠的白液在兩人的腹部上。對方抓著自己的腰又挺動了好些會兒，才發出舒暢的一聲，緊抱著他。

×

「……都你啦，還要洗一次澡。」閔玧其嘴裡碎碎唸著，但也沒馬上起身去浴室。

「啊──我剛才把哥送到香港一趟耶，讓我休息一下。」

「去死啦!」自己常放進歌曲裡的梗被拿來用在自己身上怪不好意思的，閔玧其捶了他胸口一下。

「好痛──哥你好過分啊!」

「我沒有因為照片就發情。」

「說什麼看照片發情!」鄭號錫摟住他說，「我無時無刻都可以對你發情喔──」

「幹!」

「唉唷哥不要那麼常罵髒話啦、嗯──不過這樣其實也蠻可愛的。」

說著就埋在閔玧其的肩頸之間，他身上淡淡的氣味之中有自己的味道。閔玧其踢開棉被，說，「我好累，你快帶我去洗澡。」

隨即又說，「……但是不准在浴室又來一次。」

「……你為什麼知道我要幹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