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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籠帝國(Hamlet from the Golden Cage)#37_End(正文完)

 

 

 

世上的光 09.

 

他也多久沒禱告了呢?

 

崔杋圭盯著手上往大邱的車票,出發時間就在兩小時後,將由崔家的司機開車載他們過去車站。他還以為那次之後,再也不會回大邱去,在心裡都已經隔絕開那片故土,真正作為不會回去的故鄉。然而現在也不過是一個突如其來的發想,他又再次要與姜太顯一起前往大邱。

 

對他而言故鄉究竟是什麼?他十三歲被帶往京城,記憶鮮明的歲數,都在京城度過、成長,獲得了好生活——至少物質上是的,不必懂得「匱乏」在字典裡是什麼意思,只是他也早一步理解更多字典還沒收錄進來的景況與情緒,也可能是,那些東西太過殘酷,也鮮少有人能做出好的解釋。

 

事到如今回去又是如何?崔杋圭也不曉得,只有他一人的話,也不可能坐上這班車。對著號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放好行囊。

 

順怡給他們買了一等車廂,說雖然他們拿到了大筆的遺產,但還是要省點錢,哪知一聽說少爺們要去大邱,又立刻訂了好的廂等,改口說旅行還是要舒舒服服,崔杋圭根本知道,是因為大邱這個目的地的關係。

 

大家總是替他想很多,就怕碰傷他柔軟的心似的。其實現在也不用這樣周到的呵護了,他總是得長大。

 

飯店與上次相同,只是來訪的只他們兩人,一時之間,崔杋圭都有些恍惚,當時他們倆關係還不怎麼樣,現在就都變了。

 

是初春的大邱。

 

風中捎來寒意,汗毛直豎,虧得帶來長大衣,才不被初春太陽給騙了。

 

一下火車,就看見車站內滿是遊客,朝鮮人、日本人都有,擠得水泄不通。訂飯店時,管家也順便給他們叫好車了,所以一出站就搭上車直奔飯店。姜太顯的身子逐漸回復了,扛著行李,沒幾下就把行李都放進後車廂內。

 

「怎麼?」他看著四處張望的崔杋圭,「找誰嗎?」

 

「不是,」崔杋圭說,「……感覺這裡變了好多。」

 

「當然會變了,」姜太顯拉過他袖子,「是春天。」

 

換了個季節,所以會不一樣。這是什麼廢話呢,他們都知道,但他們也都明白並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所以崔杋圭點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如今他們不再算是大少爺了,必須自食其力——至少別一直用遺產過活,崔杋圭知道好日子的盡頭快到了,沒有姜家這株大樹的庇蔭了,沒有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財富了,這些他都知道,都清楚,但他一想到身邊還有姜太顯,這一切都不算什麼了。那本來也就不是他的,他也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天,只不過是把時程再提前一點點,畢竟,原先在他的設想裡,姜太顯一回來,他就會被趕走,而那些都沒發生,也沒成真過。現實以更歪曲的形式行走,把人都走累了。

 

而最神奇的大概是,沒人想到會是這個方向。

 

「太陽一點用都沒有呢,」姜太顯抬頭看高掛天頂的艷陽,說,「冷嗎?」

 

「還好。」

 

「這天氣去蒸氣浴呢……」姜太顯喃喃著,「身上這麼多疤痕可以進去嗎?」

 

「又不是做壞事,為什麼不行?」

 

「總覺得有礙觀瞻。」

 

「哪裡有礙觀瞻了?」崔杋圭捏他一把,「就直接進去吧!」

 

傷疤又不是誤入歧途才來的,但這傷痕的數量,怎麼看怎麼危險。姜太顯想,他現在看上去活像個剛從良回頭的前科犯,只希望自己的臉還保有一點快消失的少爺氣。不,說不定比起前科犯或少爺,他更像一個窮途末路的人。

 

服務生給他們拎好行李後,兩人一起到了飯店的庭院去,崔杋圭想起上回在這借了輛自轉車,騎去了以前兒時父親任職的教會,不過,這次還要去嗎?或許姜太顯也有同樣的問句,但他並不想主動開口說這件事。

 

相反的,他只是說了:「要買蘇打水跟牛奶嗎?」

 

姜太顯原先還呆愣愣地,靠在庭院裡一處玫瑰園柵欄邊,腦海裡什麼都沒想,或者想到了太多,聽到這個提議後,不自覺地笑了開懷。蘇打水和牛奶是他買給崔杋圭的,還有一個紅豆麵包,為了賠罪。誰叫他把人家惹哭了。

 

當時他還有那些餘裕跟氣焰呢。

 

現在他只不過是個墜地折翼的前少爺,再一次失去了少爺的身份,再一次失去自己的家族。遠在他方的姊姊不曉得在何處,過得還好嗎?在夫家幸福嗎?身體健康嗎?孩子都生了吧?而他呢?姊姊是否也會掛念他,尋找他,跨越一片海地追,只為知道弟弟如今安好?他失去的已經無法再計算,若要是認真去追討,只會更加痛苦。

 

「明天去買點東西給阿姨吧?」崔杋圭說,「雖然我也不曉得大邱有什麼可買的紀念品。」

 

「有什麼就買什麼吧。」

 

「真的?」崔杋圭眨眨眼睛,「不然給她買個小東西也好。」

 

「嗯。」

 

只有短短一個音的回覆。

 

見姜太顯又變回幾分鐘前的無神,崔杋圭火氣都來了,牽著人的手就往外頭走。他本來也不是這麼愛往外跑的人,相反的姜太顯才是,可最近他們兩個角色好像對調了,反倒是他時常拉人出去吹風。

 

正是初春時節,白天暖意有時稍熱,有時又寒涼,是難以捉摸的季節,偏又是花開之際。大邱偏南,街上的野櫻已經悄悄有出頭之勢,小小的粉色花苞看著就心生期待。說起來他也好幾年沒有看過春天的大邱了。

 

走路太累了,人力車又煞風景,所以崔杋圭又去牽了自轉車來。這次有很多輛車可以借,但他仍然只借了一輛。跨上坐墊後,他要姜太顯上後座,由他來當司機。

 

「你要帶我去哪?」

 

「隨便逛逛囉。」

 

姜太顯伸手繞過崔杋圭的腰。

 

天氣好得讓人害怕,像是心尖上的一朵花,風輕輕一飄,就會自尖端墜落,翻滾而下。他得好好收著,用盡全力保護,不只這一刻,還有下一秒、再下一秒,他往後的人生。他是第一次體會到了自己有往後的人生。

 

時間原本要停在他二十歲的某一天,他回到這個家來,搗亂一切,毀掉自己的故鄉,在完成了這些後,他的人生就會失去目標,不再有所求,不再有任何新的希望。或許他也不會有一絲的罪惡感,就這麼麻木地繼續活下去,或者了結生命。

 

總之他不會再有其他的想望了。就是這樣結束掉簡單無謂的一生。

 

他在休寧家過得還算開心吧?大家對他都好好,好疼他,把他當親生兒子那樣寵、那樣責罵,彷彿他真的出於第二個母親的肚皮,他有第二個人生,當一個出身平凡的姜太顯的機會,事到如今不會有任何人再來找他,他可以擺脫那個只有陰影籠罩的家。

 

車子行經一塊碎石,顛簸一陣,震醒正在記憶之海中的他。

 

他終於可以離開那個家。

 

「杋圭哥,」

 

「嗯?」

 

「夏天再去一次釜山吧?」

 

「怎麼突然?」

 

「就想去。」姜太顯又說,「也不一定要釜山,其他地方也可以……」

 

「好啊!」崔杋圭說,「去哪都可以!」

 

現在我們要去哪都可以耶。崔杋圭說。

 

再也沒有金光閃閃的頭銜和家族的陰影,取而代之的是過去十年未想過的自在,崔杋圭一想到這些,感覺整個人都輕盈許多,踩著輪子的腿都逐漸放鬆,一圈一圈向前滾,春天的涼風拂上臉龐,彷彿要飄起來似的,。

 

從現在開始他們想要去哪都可以。這個想法像春日的花一樣,越來越盛開。路上的櫻花木排排列隊,風很大,吹得領子都飛上來貼在臉頰邊,他們沒有繫領帶或領結,春風親吻每一寸肌膚,帶著一點刺的暖意蔓延了整座城。

 

他們又去了一次永山教會。這次再去,發現教會外圍已經架起層層簡易圍牆,把教會包起來,並在門口豎立了一個「工事中 立入禁止」的白底紅字牌子,並附上朝鮮語說明:這棟建築物將重新修整,之後將會由新的教會進駐,請有興趣進入上帝之家的民眾們,屆時來聽聽講道。

 

意料之外,卻也是預料之中。永山教會已經荒廢多年,常有宵小進入,也成為流浪漢夏天時的暫居處,本來就該封起來,只是因為中會沒有定奪,因此就這麼擺著十多年都沒處理。

 

姜太顯摸著他的背,似乎是在安慰他。輕飄飄的手勁,沒怎麼出力,一下一下順著背脊的路徑,手指的紋路貼在厚重的大衣上,摸不到底下的心,但他試圖這麼做。

 

「也好,」崔杋圭沒有怎麼遺憾或感慨,只是拍拍那個板子,說,「是該重建了。」

 

而且說不定重建後會是個更好的地方?他不確定,但希望是這樣。

 

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是永遠的,他也知道,有生命、沒生命都是一樣的,所以只能盡力去維持現有的幸運。手握得再用力,美好的碎片也有可能從指縫中溜走。但從未想像過的也有可能某一天突然降臨。

 

降臨。

 

對於這個有著濃厚宗教意味的詞彙用法,崔杋圭忍不住低笑,原來他現在可以想像「降臨」這樣的詞了。

 

「哥,」晚上,兩人從蒸汽房出來後,姜太顯摸著自己身上還滲著一點紫紅的傷疤說,「還以為他們會攔阻我。」

 

「攔你做什麼啊!」

 

「妨礙風化。」

 

「傻子……」

 

傷疤上頭還冒些許水氣,崔杋圭伸手去摸,一條一條凸起的、新鮮的疤,浮在原有的皮膚上面。醫生說,過不久就會開始長新肉,姜太顯還年輕,復元力很強,雖說傷疤周邊的地方無法用力,所幸這都不是太深的傷口,相信之後慢慢能回到以前的狀態,只需要耐心養護,保持心情愉快、身體健康。起初,崔杋圭還不怎麼明白,為什麼疤痕跟心情有關呢?醫生笑笑,解釋,只是要他打起精神,因為從入院到現在,那孩子始終沒笑過一次。

 

「好想快點運動。」姜太顯搖頭晃腦地說,「想快點跟凱練劍。」

 

「他也會劍道嗎?」

 

「會呢,還會西洋劍。」

 

「你會嗎?」

 

「一點點。」

 

「我不知道你會。」

 

「哎呀,因為不是能拿出來說嘴的程度……」姜太顯笑說,「我也不知道哥這麼兇啊。」

 

「哪有兇……」

 

「有啊。」姜太顯說,「很帥。」

 

被稱讚「很帥」倒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崔杋圭沒少聽過,但這出自姜太顯的嘴,而且他知道那句很帥並不是指他的臉龐,他知道,所以臉上浮了兩朵紅暈,幸虧他們剛從蒸氣浴出來。一切都有藉口可搪塞。

 

也幸虧姜太顯又能笑出來了。

 

×

 

翌日的早晨透著一點斜陽翠光。

 

房間很靜,很溫暖,厚棉被的氣息灑得全身,從頭到腳都安穩。中央暖氣嗡嗡響,那平時理應是聽不到的環境音,因為此刻太寧靜,所以周圍的聲音格外響亮。

 

先睜開眼睛的是姜太顯。

 

他眨眨眼,一時不能適應入眼的光,花了幾秒才慢慢地、張開眼。他猜現在還早,因為他們昨晚很快就睡了,舟車勞頓,又許久沒好好兩人獨處,一放鬆,眼皮子也跟著垂下。深吸一口氣後,緩緩以細絲般的鼻息吐出。

 

醒來就能看見這張臉,陪在他身邊,陪他一起度過了熟睡中的九個多小時,就在他的隔壁,與他一起入夢。也許他們做了不同的夢,但無論是在哪個夢之中,似乎都能找到彼此的各種身影與化身。就連宛若半死的睡眠狀態,都能夠安穩地飄蕩著,無須再害怕,因為一睜開眼睛他就能看見他。

 

姜太顯捉緊了他的手。

 

躲在溫暖的被窩裡,全身都是熱的,崔杋圭的手也是,一根一根手指都透著熱度,鬆垮垮搭在枕頭上,纖長的黑色睫毛是扇窗簾,從窗縫中穿透而入的細小微光正巧尋到了他的臉龐,灑下隱密金光。

 

那人緩緩睜開眼睛。

 

「怎麼不繼續睡?」姜太顯用氣音說道,「還早。」

 

不看時鐘只看天色的話,猜測現在應該還只是黎明破曉之際,太陽還未完全昇起,淡橙色的陽光悄悄地爬進來了,蕩漾在崔杋圭朦朧仍未全醒的臉龐上,好像在偷偷親吻他,顯得更加恬靜可人。

 

這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得秒針不該再往下走,時間不要前進。他還想待在這一刻。

 

崔杋圭鬆開他緊握的手,給他撥開瀏海,把貼在臉頰上的碎髮撥去耳後。手指又回來,勾他眼睛一角,把不斷沁出的眼淚給抹掉。他才一睜開雙眼,就在模糊的畫面中看見姜太顯在哭泣。

 

那張臉和往常一樣,沒有太多表情的時候,看著甚是冷漠,可只要面對自己,那冷漠又很快潰散。可是今天早上的臉除了這些以外,還有著一些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情緒在。

 

「哭了。」崔杋圭說著,抹掉他的眼淚,「為什麼哭了呢……」

 

直到此刻他們似乎才真正有了寧靜。躁動的都安分下來了。取而代之的,是潰爛的傷口急欲療傷。等到一切都安靜之後,舊傷與新疤才要出來。為什麼非得要問他哭的原因呢?為什麼要現在問?他明明知道他答不出來,因為他太久沒真正哭過了,沒辦法找回那種情感潰堤的感覺。

 

我不知道。姜太顯咬著唇說。

 

他知道眼淚不停滑出自己的眼睛,脖子像是被掐住一般,說不出什麼話,他想了好多事,在醫院裡、被醫生禁止做這做那的時候,崔杋圭出去幫他張羅的時候,崔然竣崔秀彬休寧凱一家來探望離開之後,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在白色的病床上想了好多。但他還不知道好多事,無法理出頭緒。

 

他的出生,還有往後的人生,他與崔杋圭,崔杋圭與他,崔杋圭的出生,崔杋圭的人生,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諸如,為什麼崔杋圭仍然相信著那個對他殘忍的神呢。

 

「我小時候一哭,我媽就會把我抱起來哄,」崔杋圭揉揉眼角,視線與睡意仍朦朧,糊糊低喃:「其實我不太哭的……我以為是我很勇敢,但也不是,她說因為我哭起來太吵了,所以在我大哭之前就抱起來哄是最快的……久而久之我也不怎麼大哭了。

 

「她也不是特別要治我的愛哭什麼的……就只是想讓我安靜點……這樣而已,

 

「……突然想到了這件事。

 

「如果他們現在在天上能看到我,還有你,應該就會放心了吧……」

 

很久沒有再想到家人的事,記憶的顏色都褪得差不多,灰撲撲一片,所以他想,如果不常常想起他們的話,說不定還能留住那些顏色。現在想想,或許他該時常記起他們,這樣輪廓才能清晰回來。即使腦海一出現他們的樣貌他就鼻酸。

 

姜太顯緊咬著下唇,想阻止從喉頭傳來的嗚咽,可是任憑他閉緊嘴巴、憋氣還是把哭泣聲吞回去都沒有用,那些東西仍然從眼裡冒出來。無法抑制這股悲傷的情感從身體冒出來,一點辦法也沒有,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他停不下來,牙齒發酸,臉頰快僵了,腦袋暈轟轟,所有過往的碎片湧上。

 

是他太脆弱了嗎?他其實撐不住嗎?他太害怕了嗎?還是他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崔杋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用手指抹掉姜太顯溢出眼眶的水珠。他知道再下一秒自己也要跟著流淚。

 

真希望太陽不要升起,請保持這束微光就好,免得眼前的人不願再啜泣。他要保護好這塊能讓姜太顯安心哭泣的聖地。

 

「你可以放心哭了,」崔杋圭挪動自己,手一繞,抱住了他,髮絲交纏,臉頰相貼,淚水也沾染上身,兩人之間不存在名為距離的東西,「我們往後的時間還很多。」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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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終於完結。

好像照例該來說些什麼吼,但想了很多其實也沒組織什麼,就是希望大家對殖民研究能更有興趣吧。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因為我很討厭幫自己的文章打hashtag,總覺得要是寫出來沒有符合的話乾脆不要打了,
總之我很喜歡他們是彼此的光芒這種老套的東西,但我也討厭除了床上位置以外連這種也要分攻受的情節設置,
尤其圭又是個180公分的男生,真的客觀來看身形也說不上什麼柔弱,為陰柔而陰柔有點牽強,
同時也覺得顯就是個愛裝模作樣的人(幹),所以人前都是女性向帥氣男主,人後就是一個也會失去信心的普通人。

雖然說喜歡殖民時期的矛盾曖昧,但以我一個台灣人來寫,其實和朝鮮殖民歷史還是差蠻多的,所以很多反應或情緒的揣度,盡可能地用巧妙(?)的方式規避了,或是就盡量模擬當代朝鮮人的心情。

不過因為設定兩人是生活在豪宅的少爺,加上家庭與總督府、日本有關係,所以又是曖昧中的另一個曖昧⋯⋯但不這樣寫的話其實就很無聊,殖民時期的知識或貴族階級能觸及的面向還是更多的,以前的平民不可能像現在我們一樣什麼機會都有,所以說是個取巧的設定嗎???也是因為〈下女的誘惑〉就是設定女主角之一是日本貴族吧啊哈哈哈哈,加上我們現在能觸及的史料,有大半都還是這些階級人士留下來的,所以藉由他們看見的世界,也多半是這樣。(也是有平民的描寫啊,但變不出什麼浪漫的花樣,浪漫的構成之一就是浪費,而且我喜歡迂迴的文字遊戲,所以更需要知識階級以上的角色設定)

包括用詞和知識背景都有刻意調整過,所以在「戀愛」那裡花了些篇幅辯證(辯證?)戀愛這個情感的「具現」是二十世紀初才於東亞展開,並不是故意要故弄玄虛(???)只是想盡可能符合時代背景。不過關於宗教的部分就隨便啦,畢竟這東西也是各有各解讀。

私心的部分:刀、華爾滋、戀愛的探討、蕭士塔高維奇。

每次寫這種背景都可以藉好多新的書和史料來看好讚🥳(我的人設好強烈喔)

一樣就希望大家可以多多留言❤️‍🔥

也可到這:https://forms.gle/qVZLEVJAYCPANtdK7

番外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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