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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想寫三萬結果現在都七萬多了,哎。

 

 

 

 

如雷乍響也似水流#03

 

 

 

 

喜歡男人這件事,目前還沒有人知道。

 

當然不會有人知道。崔杋圭根本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他最好的朋友們也許這輩子都不會知曉他只能對男人有性慾和感情,而他的戀愛在自己承認之前,就已經先被自己掐熄。

 

這種危險的念頭不該有,他不該去想,連試都別想試。不光是因為教會的人對此抱持著一種曖昧的態度,徘徊在陰陽魔界,他才知道原來這樣虛虛浮浮的樣貌,更比直接的惡意難受,因為永遠不曉得他們是不是在自己背後說了些什麼。

 

從外表看得出來嗎?

 

不過他那麼有趣,又長得好看,這麼多女生喜歡他,應該暫時不會露出破綻吧?

 

那一天警察來家裡,翻到叔叔的手機。這是遺物,警察說,好像他們家的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與概念,而他們警方是在傳授新生詞的老師。或許對他而言真的是,因為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都沒人死掉,他不會知道遺物究竟有什麼意義,更甚,他在知道「遺物」是什麼之前,要先知道「死掉」是什麼。

 

媽媽把尖叫的他抱出二樓,逃到了一樓。警察和救護車都來了,所有鄰居都知道他們家出事。有警車,所以是出事,不是有誰生病。

 

是自殺吧,警察一號說,就是自殺。

 

警察二號從陰影中出現,拿走警察一號手上的手機,「搭搭搭」,一下點開叔叔的手機,所有應用程式都強制開啟,相簿開啟,電子信箱開啟,網頁瀏覽器開啟,通話記錄開啟,聯絡簿開啟,最後簡訊也開啟。

 

那時智慧型手機才剛在路上跑,還不是現在他們用的這麼方便,警察二號用了一個如今很復古的詞——「他的簡訊好像……」——然後他們當著崔杋圭一家人的面打開了簡訊。

 

「前輩,」姜太顯拿著一疊資料過來,「可以請教你一些問題嗎?」

 

他回過神來。

 

「啊……好,」他看著青年認真的臉龐,忽然笑了下,說,「你都來這裡多久了,怎麼還是用『請教』跟我說話。」

 

「什麼?」

 

「不用用『請教』,」崔杋圭說,「我不是說了叫『哥』就好,而且都不需要太正式的敬語嗎?」

 

這個後輩轉調來已經一個多月了,前面幾週都還是在熟悉作業環境,並派給他一些較簡單的文書作業,這週開始要和他搭檔。崔杋圭從第一天就要姜太顯除了稱謂以外都不要用敬語,因為聽了怪彆扭的,可是這個後輩從來沒照做。

 

「可是……」

 

「我不喜歡被叫老嘛,那樣就好了。有什麼問題?」

 

「噢,」姜太顯點點頭,或許有聽進去,也可能沒有,「我想請問一下這個,總編剛剛說最近執政黨想修改訂定最低保障薪資,實際法案內容根本是保障僱主有理由只給最低薪資,現在在野黨和學生們已經組織要遊行了不是嗎?這個案子要派給我和杋圭哥去追。」

 

「啊?」崔杋圭懷疑自己是聽錯了,「總編要我們去追新聞?那是電視台和週刊那邊的事吧?」

 

「總編以前就是週刊那邊的……」姜太顯提醒他這件事。

 

「他都轉來這裡超過一年了,不能還保留那邊的習慣啊……真是。」崔杋圭捏了下鼻根,「要追到什麼程度?勞運新聞追起來最麻煩了……一定會持續好幾個月。」

 

「先做出個目前進度的懶人包吧,」姜太顯用手指推開手上的一頁文件,說,「視覺化的部分我來做,剩下的……我需要哥帶我親自跑一次新聞。」

 

他的手還真漂亮。

 

崔杋圭注意到他的手,修剪整齊,甲面是健康的粉色,是會好好注意自己的類型。而且每次一穿襯衫,胸口和手臂的肌肉就會繃出衣料似的,服貼出漂亮的線條。

 

不得不說被後輩依賴的感覺還真不錯,尤其是一個可靠的後輩。雖說由「前輩」來講這話不太妥當,但崔杋圭覺得,再過一陣子他就沒東西可以教姜太顯了。網路媒體首重流量,每天都要查看後台數據,根據受眾的反應和回饋,再推出可能會引起更多迴響的文章。尤其他們專做專題和深度新聞,往往關注的不只是表面的現象,更多的是現象下的暗流,以及造成現象的原因,簡而言之,要是一篇文章出錯了,可比一般電視台新聞和週刊雜誌更加糟糕。

 

「你會開車嗎?」崔杋圭拎起編輯部門邊鑰匙盒裡的車鑰匙,這麼問。

 

「會。要開車嗎?」姜太顯說。

 

「開得好嗎?」

 

「……就算常開吧,好不好不知道,不過是熟悉的。」

 

「那你開吧,我不信任自己的車技。」崔杋圭把鑰匙遞給他,「公務車,我賠不起。」

 

一輛可以在市區間穿梭無度的現代汽車,最常見的五人座小型轎車,使用超過十年了,原本是電視台的資產,因為嫌太小,就讓給了後面這些相對不賺錢的網路媒體用,然後他們編輯部就撿到了這台。崔杋圭只開過一次,而且那次旁邊坐的是崔然竣,他緊張得要命,戰戰兢兢開回來後,手竟一時伸不直。

 

要熟悉車哪有什麼捷徑?常開就是了嘛。崔然竣說。

 

想到姜太顯剛剛說的話,崔杋圭問,「為什麼常開啊?企劃部需要常開?」

 

「姊姊懷孕後期沒辦法自己開車,姊夫又是輪班制的工作,沒辦法隨叫隨到,搭計程車又不信任,就叫我開了。」

 

所以不是載女友。

 

「你是弟弟啊?只有姊姊嗎?」

 

「只有姊姊。哥呢?」

 

「我有一個哥哥,很煩人,每天都傳一堆廢文來。」

 

「聽起來感情很好。」姜太顯彎嘴一笑。

 

「普普通通啦……現在只是個普通的女友奴。」崔杋圭看著前方,抿抿唇,「你有女友嗎?」

 

「沒有。」

 

「嗯?真的?」

 

「怎麼了嗎?」

 

「啊……不,因為你沒女友還蠻……意外的嘛。」

 

「為什麼?」

 

「很帥?」

 

「這是稱讚還是問句?」

 

「因為很帥,所以感覺會有女友。」崔杋圭說,「是問句當然也是稱讚。」

 

「這是無關的,」姜太顯說,「哥是這樣嗎?」

 

「啊?」

 

「照這邏輯來看,因為哥很帥,那哥應該也會有女友吧?」

 

崔杋圭停頓了兩秒。

 

「是有。」

 

「嗯。」

 

警察二號把叔叔的手機帶回警局,然後將裡面的簡訊都翻了遍,強行破開叔叔的意識、想法、感情和被死亡停止之前的人生,這是很正常的,是必走的流程,所以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沒辦法阻止他們。

 

手機裡裝滿了叔叔意圖挽回變心男友的訊息,每一封每一封都是低姿態的哀求,把自己放到最底,連一粒塵埃都不如,那些心意是叔叔雙手捧上去的,但每一次都被掃去下水道內。

 

命案現場沒有外力介入,死因是服用安眠藥過量,解剖出來是混酒喝下去的,綜合所有資料來看,警方判斷就是情傷自殺。這件事就這樣結案,喪禮可以辦了。

 

真的是因為情傷就去自殺嗎?是那個變心不愛的前男友、導致叔叔走上這條路的嗎?為什麼叔叔會有安眠藥?難道叔叔一直有在看病嗎?混了什麼酒,可以讓他一次就成功死掉?崔杋圭最後想問,叔叔這樣還能上天堂嗎?

 

長大了的很多時候他仍然會禱告,保持這個習慣,讓所有困惑與困難都在開口說「主啊」後,獲得一點慰藉,讓自己能夠暫時緩下來。把那些黑影都收進盒子裡,等有一天能面對了再打開。就像叔叔死之後,他常常會問主啊主啊,我們在天上的父啊,你看見我叔叔了嗎?耶穌你在嗎?他不要更多的兒童諮商師引導他說出自己的心情,讓他哭,他已經哭夠了,他覺得夠了,現在他要的只是一個理由。

 

在診所尖叫大哭撒氣,媽媽急著過來,哥哥看了也嚇哭了,三個人抱成一團,不知怎地連媽媽也哭了,說以後不會再帶他來了,我們不會再來了。甚至回到家時爸爸看他哭得眼睛腫了,也於心不忍,抱他好久,不停道歉,挾著哽咽,然後帶著十歲的他,一起到外面兜風了一整晚。

 

那一天他和爸爸十二點多才回到家,心裡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但他知道,從今以後家裡不會再提起叔叔的事。

 

他其實覺得叔叔在報復整個家庭,否則為什麼要選擇死在那個家?

 

「杋圭哥,」姜太顯喊住他。

 

「啊?什麼?」

 

「這樣講有點有點突然……但是今天下班有空嗎?我有些事情。」

 

崔杋圭這才從自己的回憶中醒過來,看對方嚴肅的神情,直覺認為是工作的事,「怎麼了?昨天採訪的東西有問題嗎?」

 

「……不是。」

 

「啊?那,那是什麼?」

 

「哥有空嗎?」姜太顯說,「想找哥去吃飯。」

 

×

 

還想著「大概就是去附近的餐廳吃吃吧」,誰想得到姜太顯竟然找了一間光看店名就很不簡單的西餐廳,寫了四個字母「REMO」完全不知道是哪一國語言才對,而且這怎麼看都是要事先預約才可以的吧,難道對方已經先旁敲側擊調查過他今天的行程了?為什麼?有必要嗎?大腦要他理性點告訴他這一定只是巧合,說不定今天這間餐廳就這麼剛好不用預約,但心靈卻掙脫了理性的禁錮,如脫韁野馬、出軌火車,直直朝著「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姜太顯讓他先在外面等一下,進了門後向門邊的領班說了些話,再走出來請他進門。

 

所以這就是有預約吧。

 

所以這就是有預約吧!

 

所以這就是有預約吧!!!

 

崔杋圭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炸了,如果他是一顆煙火,他現在能在首爾的夜空炸個三十分鐘都嫌短,甚至只是一個還不甚瞭解只是莫名很吸引自己的一個後輩而已,他怕自己是要瘋了,或已經瘋了。

 

「這裡很好吃,」姜太顯拿起菜單,遮住自己的臉,又放下,說,「這個,這裡是以前大學的教授帶我們來吃的,牛排很有名,啊,這一頓我會付錢,是我突然把哥拉出來的,不好意思。」

 

「沒、沒關係,我自己付……」崔杋圭發現對面的人說話語速增快,態度從從容轉為侷促,他想問如果今天給出的是拒絕晚餐邀約的答案呢?這裡預約就會取消嗎?還是會帶其他人來吃?姜太顯究竟為什麼要做到這地步?

 

「嗯,謝謝,對不起,不行,還是讓我付吧。雖然很突然,但我一直想找哥出來吃飯,只是就,因為哥好像常常下班是會有其他安排。」

 

「啊?啊?噢,沒關係,其實我也,平常下班就只是想快點回家……」

 

「啊,真的嗎?我以為哥是要趕去跟女友約會呢。」姜太顯說,「哥想吃什麼?」

 

當然也有一些日子是被珠妍找去約會,去吃飯,或者去看電影,或者只是單純去散散步,去走走。好幾次,珠妍都會把約會時間拉到很晚,接近午夜,他已經累了,這時候珠妍都會說太晚了,一個人回去很危險,可以去杋圭哥哥家借住一晚嗎。

 

借住,珠妍用的是這個詞,很克制地用了這個詞,因為崔杋圭每一次的答案都會是「對不起,今天很累,我想要一個人睡」。珠妍記得他說過,有睡眠上的困擾,一點光線和聲音就會醒來,一個晚上中斷好幾次睡眠,醒來很不舒服,所以盡可能地都維持一個人在安靜的黑暗空間裡睡覺。

 

所以到現在他們還沒發生關係,交往至今,除了看準時機需要供給的輕吻外,幾乎沒有更多的進展。如果是眼前這人,不曉得會給到什麼程度?姜太顯嘴上說沒有女友,但說不定意外是個大眾情人。

 

想這事有點痛苦,但多想想、多來點暴露療法……他就能夠恢復理智。

 

「我吃今天的特餐好了……」崔杋圭指著菜單左邊的特餐。

 

「好,那就點餐囉。」

 

招手請來服務生,姜太顯指著菜單上的套餐,又加點開了一瓶紅酒,這動作看起來不像是只和老師來吃過,應該也有自己另外來過好幾次吧。

 

「你常來嗎?」崔杋圭問。

 

「嗯?偶爾,這價位也不能常來啦。」姜太顯莞爾道。

 

「都跟誰來啊?約會對象?」

 

「嗯——我也想啊,但沒這個對象,都是和以前認識的朋友啦,也和然竣哥來過一次。」

 

「然竣哥……」

 

「嗯,轉來這裡之前他幫了我很多。」

 

「幫你很多?」

 

「嗯,哥知道嗎?公司內轉也是要經過審查的,而且因為部門之間一定會互通有無,為了避免各種情況……所以申請轉調除了要重新面試外,還會問當初為什麼不直接來這裡的理由?離開前部門的理由?什麼都會要我給出一個理由。」

 

「好複雜,只是內轉而已,也要防成這樣?那面試你的是誰?張總編?還是部長?」

 

「兩個一起,」姜太顯說,「如果不是然竣哥,我可能會被那兩個魔王電到起飛吧。」

 

「啊?會嗎?你知道嗎?平時根本不會有人敢這樣跟他們說話,你是第一個。」崔杋圭指的是姜太顯近期在會議上的「我認為有更好的做法」。那句話在過往,可沒幾個人敢講,會說的,也通常是非常私下的場合,不會直接在辦公室內講出來。但姜太顯說了,還一連好幾次,說完後,部長跟張總編非但不惱怒,還認真問他有什麼更好的做法。

 

「是嗎?我只是……以前我們企劃部可以這樣,我不清楚這裡……總之,有轉調來這裡我很滿意,這更接近我當初想做的事。」

 

雖然還是不知道編輯部有哪裡吸引人的,不過崔杋圭想,幸好這個人來了。

 

但為什麼自己要感到慶幸呢?

 

他趕緊收回剛剛的心思,必須停止,不能再多了。但這都是徒勞,因為那些思緒和意圖就像潑灑出去的水,收不回。他甚至不知道姜太顯到底有過什麼經驗……不對,他為何要在意這個呢?

 

差那麼一點,他就要去思考「對面這個人喜歡男人嗎」。

 

「哥平常都做什麼?」姜太顯問。

 

「嗯?」

 

「你的興趣。」

 

「興趣……我喜歡玩遊戲,你知道Overwatch嗎?就是那個,但也不是玩得特別兇啦,什麼遊戲都會想試試看。我小時候第一台掌上型遊戲機是任天堂的,不過是撿我哥不要的,那是他國中跆拳道比賽得亞軍的禮物,可是因為要認真讀書,就沒時間玩了,乾脆就送給我。」

 

餐點送上後,崔杋圭忙著把牛肉都切到小塊,這樣他才可以順利吞下肚,期間姜太顯問了他很多問題,都是有關於「他」的。上一次被這樣刨問到底,應該是要幫他保保險的業務員。

 

牛排好吃,烤蔬菜很香,紅酒也香醇,音樂選得好、不會打擾用餐顧客但也有情調,服務生態度良好、非常親切介紹,燈光採用間接照明、適當地昏暗了某些地方製造放鬆的氣氛,就連洗手間也乾淨舒適,崔杋圭覺得自己的感官開了至少七八成,都用來感覺這一切,對面的人。

 

「那哥會玩手機遊戲嗎?」

 

「會啊,好玩的、有破關成就感的我都喜歡。」崔杋圭說,「你玩嗎?你平常都做什麼啊?」

 

「我不太會打遊戲,每次要搞清楚規則和祕技就花了很多時間,常被朋友罵說帶我去根本沒有助攻的效果,反而是拖油瓶,」姜太顯笑說,「我平常都去運動。」

 

「像什麼?健身?打球?崔然竣說你們以前是籃球隊的。」

 

「但我現在已經不打籃球了,想到還要另外找人出來就有點麻煩,常常去健身,不過我最喜歡的是拳擊,」姜太顯用力切下一塊肉,刀子和瓷盤碰撞,「最近也有在玩滑板。」

 

「完全是戶外派的呢。」崔杋圭嘻嘻笑說,「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拳擊這個選項。」

 

「嗯?」

 

「辦公室也有人健身、打網球、慢跑什麼的……但『拳擊』這麼高等級的是第一次聽到。」

 

「這算高等級嗎?」姜太顯笑了下。

 

「哎呀……就感覺更專業嘛,因為拳擊感覺就要從頭學好多啊,健身雖然也有教練,但跟拳擊的專業度比起來好像又不同,而且拳擊又有很多種職業競賽……我有說錯嗎?」

 

「沒有錯。其實還好,從小學練到現在了,教練也一直是同一個。」

 

「好久喔,那你會去打比賽嗎?」

 

「學生時期會,上班後練習時間減少,就不打比賽了,純粹練興趣的。」

 

「這個是不是就像電影演的那樣?我是說,就會一進去那個場館啊,有很多人也在背景場景練習比賽。」

 

「一個人也可以做的,所以下班有空就會去,懶得出去時就躺在家裡看動畫。」姜太顯說,「倒是哥比我想得還要居家派。」

 

「會嗎?」

 

「因為哥每天看起來都有用不完的能量。」

 

「什麼意思?」

 

「就是很活潑。」

 

「哎呀……說一個二十六歲的人活潑嗎?」

 

「因為是真的。二十六歲活潑不好嗎?」

 

「因為聽起來好像不太穩重嘛。」

 

嘴上是這麼說,但崔杋圭上揚的嘴角還是露餡了。

 

「女朋友……有時我們會一起去看個電影或吃頓飯什麼的,她很喜歡去探訪不同的咖啡廳,所以偶爾我也跟她去。」

 

「這樣啊。」姜太顯說,「哥是以女友為重的類型嗎?」

 

「嗯?為什麼這麼說?」

 

「前面也說了……我一直想找哥出來吃飯,但始終找不到好的時機,」

 

「為,為什麼啊?」崔杋圭感覺自己心跳正在慢慢加快,他總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真要往自作多情的路線走了,「我也沒什麼能教你的,你做事效率很好,而且正確率又高,也都有自己的報導觀點……況且你也不是大學畢業的新鮮人,很快你就可以獨當一面了。」

 

「想找你出來吃飯一定要有這樣的理由嗎?」姜太顯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下次我會努力想個好理由找你出來,就算會搶走哥的時間。」

 

「那、那倒也不用!時間可以的話我都可以……吃什麼都好,真的!」

 

「真的?可是我問然竣哥你的飲食習慣,他說你很挑嘴啊,我得找些哥會喜歡的餐廳。」

 

「沒那麼挑嘴……崔然竣又在亂散播謠言。就是不太能吃內臟類和海鮮類的,其他都可以,嗯!」

 

「你說的喔,那以後只要哥有空,我就會找你出來吃飯。」

 

 

 

 

tbc.

 

 

 

 

OOHYO-Fri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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