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cturne

莫名突發。

‧Bad skill, Good skill

01.

家裡的網路被迫升級，換了更新的版本，還說網路與數位頻道也順便更新了，一家人都對這複雜的說明一頭霧水，尤其是權順榮。他能打開電腦就是一種奇蹟，遑論聽電信局大叔說網路要是不穩就怎麼解決……云云。

於是他索性做個縮頭烏龜，不碰不用，單純上上網、看看電視只要按個開關就好了吧？故障了就叫家人來處理，連不上線就乾脆不用，去外面連鄰居的wifi，他當一半的現代人就好，反正不用3C也不會死……才怪，這樣他根本就沒辦法玩SNS玩論壇、不知道連續劇最新的進度、網路購物也沒辦法買、youtube上的練習影片看不了，以及，他最重要的，鈣片。

要是沒有了鈣片、他晚上在房間慾火焚身時就沒辦法紓困，要是沒有了鈣片、他要怎麼知道喜歡的演員出新片。而且最重要的，要是沒了網路、他就沒辦法聊天看片看男人。每天有網路的生活，他都好好珍惜，畢竟早上幫家裡開店、處理食材、訂貨就很累了，回到家（其實就在店面後方）之後當然趁著還有體力時去附近的公園慢跑，和鄰居竹馬聊天下棋，回家洗澡去身上腥味汗味。一天的勞動結束之後，進房，鎖門，開網路。

「您的連線有問題」

「請再試一次」

「您的連線有問題」

「搜尋不到網路服務」

「……」權順榮盯著手機，看那圓圈圈跑啊跑，就是沒跑上，網頁空白，wifi裝死，驚嘆號跳跳跳，一個子都沒生出來，他重開手機，又再連一次，卻還是跑出連線失敗的字樣。

「媽──！！網路出問題了！重置一下！」

就在經過無數次重置機台以後，黑色的盒子發出奄奄一息的呼呼聲，上頭的燈光黃黃紅紅的亮個不停瘋狂跳針，只差沒渾身抖動一副要死的樣子。打電話向客服詢問過後，得到的結論是：府上的線路可能故障了，明天我們會派人馬上過去維修。

不過是網路出問題，自然不可能全家關店等人來維修，因此權順榮被下令待在家裡，等維修人員來。能賺到一天假，權順榮是再高興不過，雖然網路沒辦法用，他只能縮在客廳上發上看漫畫。

天氣熱，正值夏天的最中心，太陽熱得火辣辣，他容易流汗，就算開著電扇，豆大的汗珠還是止不住從額上滾落。好比一座小水池，權順榮已經濕透了T-shirt，他們家的規定是屋裡要有兩人以上才能開冷氣。身體裡的熱怎麼也揮散不去，皮膚底下接近沸騰，滾燙燙得要燒起來。

「您好，我是電信局的維修工程師。」

一個人穿越前頭的海產料理店面，來到屋子的後邊，開一扇門後，卻看見一個對著電扇大張嘴的男人。

「我是來修理網路的。」工程師說。

「……你……好。」

權順榮艱難地從木板地起身，好不容易才放涼點，卻被一個陌生人撞見他這副模樣。他裝作沒事地請工程師進門，並向他說明問題。

「不是什麼大問題，八成是這區之前維修管線還沒接好，附近也有幾戶有這種問題，」工程師說，「一下就能解決。」

「好的。」

工程師放下維修工具箱，移開電視櫃，露出後方的網路線，權順榮看見工程師的襯衫背面也浸濕了，趕緊打開冷氣開關。屋裡兩個人，而且人家是專程來維修網路的，別管什麼規定開就是了，權順榮想，還勤奮地去廚房倒了一杯冰紅茶。

「你們家的網路線有點老舊啊，之前沒換過嗎？」工程師問。

「呃……我不清楚耶，我看不懂這些。」權順榮誠實地說。他瞟到工程師別在左胸前的名牌，寫著「全圓佑」三個字。他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工程師。

「請問，之前負責這區的大叔呢？」

「大叔在辦公室喝茶看電視，是他叫我來的，」

「咦？」

「我這個月剛上任，」工程師說，「不過我的技術很好，不用擔心。」

「我倒不擔心這個，反正誰都比我厲害……」

「……」工程師不置可否，想起自己還沒自我介紹，便說，「我姓全，以後大叔負責的區域會分一半給我，大叔說這裡住戶太多了他忙不過來，有事就直接打電話到我們辦公室去，或我的手機。」

說著就唸出一串數字要權順榮馬上記下來。

工程師熟知線路，一下就摸到電視櫃後方的線路，俐落地拆掉，從工具箱拿出一包新的網路線，權順榮注意到這個工具箱和之前大叔的不同。大叔的工具箱是很常見的黑色盒子，這個人的工具箱卻是銀色的鋁盒，裡面還鋪了一層皮。而且，這工程師明明只是來維修，全身的裝扮也很簡單，卻散發出一股莫名其妙的費洛蒙。

可能太久沒跟男人接觸了，權順榮害臊地想。

「好了，你連wifi看看，」

「我看看……嗯……」權順榮對著手機喃喃自語，東點西點，清除手機記憶體，又再重來一次，「好像還是不行……」

這期間工程師還在替他設定電視的數位頻道，沒聽見權順榮說什麼。

「不好意思，網路還是連不上。」權順榮說。

「連不上？」工程師皺著眉，說，「電視都好了耶，我看看，手機可以借我一下嗎？」

權順榮將手機遞出去，蹲坐在一旁，看對方的手在螢幕上點來點去。清除網路記憶再重新連接之後，手機顯示連接上網路了。

「好了，手機應該也可以連接上電視螢幕同步播放了。」工程師說。

「哇，謝謝，我試試看。」說著，權順榮立刻點開他最常用的應用程式。他的動作太行雲流水，比奶油還滑地順過去，想都沒想，就下意識點開網路瀏覽器，不過一秒，電視螢幕上就出現播放到一半的影片，一個長相清秀的歐美臉男孩子趴在床上，淺淺地呻吟，後方是一個身材結實精瘦的男人，抓著清秀男孩的肩膀，前後擺動自己的腰。

他昨天看的鈣片。

「……」

「……」

權順榮立刻按掉電視電源，嚓的一下，螢幕回到黑色狀態，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室內只剩冷氣運作的風吹聲，還有他心臟撞上胸膛的蹦蹦聲，一下一下都撞到胸腔邊，比地殼運動還要強烈。

「網路好了呢。」工程師不動聲色地說。

「……」他呆坐在地板上，裝作沒聽見。

「以後有需要就跟我說，我再來幫你解決，」工程師說，「……kakao talk怎麼用應該知道吧，你有我的手機。」

「咦？」

權順榮還沒反應過來，工程師就收拾好東西走了。留他一人傻傻地還愣在剛才的情境裡，久久不能平復。

02.

新來的工程師居然成為社區裡主婦們的話題，現在家家戶戶網路和電視都出了問題，天天打電話要電信局派人來看看，但很快地這種行為就讓電信局人力吃緊，發出公告請民眾不要濫用資源，同時地方分局也會增加臨時人手以應付這種狀況。

權順榮聽到了店裡客人聊天，他在吧檯後面處理魚鱗，聽到兩名主婦在聊最近電信局新來的工程師小哥，實在長得太帥了，做事又俐落簡潔，但就是工作速度太快了，一下就離開，恨不得搗壞家裡所有3C產品再叫他來。

「你們是說全先生嗎？」權順榮忍不住問。

「唉呀，小老闆也知道喔？你們家網路也給他修過嗎？」其中一個主婦說。

「嗯……」

「上次我問過工程師小哥有沒有女友，他根本都不回答我耶，請他吃一堆餅乾、喝茶也都不要，說什麼他執勤中，嘖嘖又不是請他喝酒，而且問個女友而已！」

「阿姨妳都有兒子了耶。」權順榮說。

「有兒子跟這又不衝突！」

他們的社區不大不小，自給自足，供應內需就綽綽有餘，也因此餐廳、超市、甚至健身中心都成了八卦集散地。權順榮家經營一間小海產店，聚集了主婦、年輕上班族和住附近的常客，偶爾會從一些人口中聽到這位工程師小哥的事情，但聽到的資訊都差不多，無法作為有力的參考。

上回對方的暗示，他經過了一兩天才意會過來，有點心虛地加了對方為好友，卻不敢開啟聊天室，對方也沒傳話過來。他不斷想，嗯，那意思是指工程師本人也看鈣片嗎？

經過一個禮拜了，權順榮路過電信局維修處，都沒見到人，只在他人的聊天出現，他也期望過工程師小哥會來他們店裡吃飯，畢竟他們店的口碑很好，常常熟客帶新客人，新客人變熟客後又帶新客人來，在網路上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很多老饕推薦過他們家的店呢。

要是再也遇不到工程師小哥怎麼辦？權順榮剁開魚頭，懊惱地想，唉呀總不能藉口才一個禮拜網路又壞了，而且這樣好像在指責工程師辦事不力，可是又很難遇到他。

語言是很神奇的東西，尤其是經過不同人口語渲染後，對於原本就有興趣的人事物，會大幅提高好奇心，想一探究竟。

「姊，你最近網路生活如何？」

「你想幹嘛？」姊姊瞪了他一眼，她正久違地與遠距離的男友視訊中，多一個電燈泡來打擾就煩心。

「沒事沒事……跟姊夫好好聊天喔──」權順榮裝出溫柔體貼的聲音，在被姊姊殺掉以前快離開。

他想，是時候給手機辦個網路了，要不然全家都在連線時網速會下降，而且出去外面時連不到免費wifi就不知道有什麼要緊事，他說服自己，乾脆去辦個網路吧，隨後又想到……全圓佑又不是電信局窗口，他是後臺維修，怎麼可能隨去隨遇。

就在這時，一通電話來了──

「您好，我是XX電信，最近推出數位機上盒免費更換服務，請問府上有需要──」

「非常需要，請馬上派人來處理。」

隔天，工程師全圓佑就出現在他家門口了。

「你好，我是來給您更換機盒的。」全圓佑說。他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品牌潮T，短袖捲上去，露出結實的二頭肌，那件制服襯衫就繫在腰間，黑色的牛仔褲就算是緊身，穿在他身上也有點鬆，不過這件褲子可以顯出他又長又直的腿。

「請進。」權順榮貼在門邊，一手靠在門框上，現出他又白又光滑的手臂，說完，兩瓣粉嫩的唇微微張開，又翹又嫩的。他才剛洗好一個冷水澡，把身上的汗都沖掉，換上一件乾淨的無袖背心，這件衣服是之前買錯尺寸的籃球背心，側邊挖空特別大，他撩起背心下擺甩啊甩，裝作只是在散熱。

全圓佑今天不只帶來工具箱，還背著一個黑色的運動型側背包，他從裡頭拿出一台新的機盒，很快地，三兩下就拆掉舊機盒。

太快了，嘖，真的太快了。權順榮咬著牙憤恨地想。

然而，工程師的動作卻慢了下來，向權順榮要了一把剪刀，說要拆掉塑膠套。慢悠悠地剪開口子，慢悠悠地拆開塑膠套，再慢悠悠地擺上去電視櫃……

「跟你說明一下，新版的機盒開關改來這裡，以後要是網路出現短暫的故障，按掉開關重置就好。」全圓佑說。

「哪裡？」

「在機盒的後邊。」

全圓佑敲敲機盒，開關在後面，所以權順榮得繞到電視櫃的後方去看。他蹲下去，查看機盒的後方──儘管他不是有意的，但從前在熱舞社練習，長久下來累積的習慣，身體都還記得──他雙手雙膝撐地，跪在地上時，腰頓了頓，往下凹一吋，就在剎那之間，身體的曲線全都一覽無遺了。

「啊……我知道了，謝謝。」權順榮直起身子，沒注意到全圓佑的眼神變了。

「這樣就沒問題了。」全圓佑說，「那我走了。」

「啊！等等！我倒杯茶給你！」權順榮說著，就馬上跑去廚房，拉開一罐飲料倒進玻璃杯裡。他也沒注意到飲料罐上寫什麼字樣，反正冰箱裡有冰好的就拿出來。

聽主婦們說全圓佑一點也不領情，不喝端來的茶水、不吃小點心，可他記得上次他倒紅茶，全圓佑一下就喝光了，現在都還記得喉結浮動的樣子呢。

「謝謝。」

全圓佑接過那杯飲料，仰頭就灌，但才第一口，那滿是泡沫與碳酸的口感就讓他皺起眉頭。

「怎、怎麼了……」權順榮擔憂地問。

「這是，」全圓佑擰著眉，說，「啤酒吧？」

「……」

「……」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權順榮摀著臉，愧疚地差點要跪地，他沒想到隨便拿居然拿到啤酒去。

「罷了，也沒關係。」

「不行、我重倒一杯給你！」

「不用了，我喝完就走，謝謝。」

「對不起……」

「不是什麼大事。」全圓佑說，「要是有問題再打給我就好，直接報上你的名字，不然最近很多人家裡網路都出問題，我沒辦法解決所有人的問題。」

「是……」

「喔，對了，這裡幫我簽個名，確認府上的機盒已經更換過。」全圓佑從側背包裡拿出一塊板夾，上面夾了幾張單子，找到權順榮家後，請他在那欄簽名。

權順榮可不想這麼快就放工程師小哥走，噘著嘴，故意慢條斯理地簽名，每一畫都寫得極其工整。他低著頭的模樣，從全圓佑的視線角度來看，就好像一隻鼓著臉生氣的小老鼠，而且是那種被養得很嬌貴的家養鼠類。不過，再往下一點，籃球背心大領口之下的胸膛就不是這樣了，不曉得是故意還是無心，白嫩的皮膚保養得很好，而且還能隱約見到什麼紅色的點……全圓佑移開視線，將玻璃杯剩下的啤酒喝完。

「好了。」

「謝謝。」全圓佑說，「還有其他問題嗎？」

權順榮張著嘴，腦袋高速轉動，說什麼都要留下全圓佑，於是硬擠出一句：「……我房間的網路訊號不太穩。」

03.

網路訊號的確是有點弱，權順榮常常要把手機拿去牆邊才能連上網路，不過他現在也不是很在意這點，手機也隨便丟在書桌上，和工程師小哥都還沒搭上床就迫不及待在衣櫥旁熱吻調情。

他已經好久沒碰到男人的身體了，尤其大學畢業後就待在家裡幫忙，根本沒時間出去玩，碰上一個主動送上門來、又相當符合他口味的男人，說什麼也要勾住。他解開男人牛仔褲鈕扣，扯下黑色的子彈內褲，看見男人微微抬頭的陰莖，著實被這尺寸嚇到了，學生時代前前後後也交過幾任男友，以他看臉看身材又有點精神上的被虐傾向，每任男友都是精挑細選過的，但這種等級的還真遇沒幾個過。

伸出舌頭舔了幾下，又張口含住，嘴裡的器官很快就被他的技術挑得硬了。權順榮幾乎不約炮，因為討厭人的體味，但男人身上沒什麼味道，除了淡淡的汗味，他甚至猜想男人根本是有備而來。他當然也做好萬全準備，一早就洗好澡了。

男人粗喘著氣，揉著他髮絲的手動作很輕，但相當有威壓，權順榮情不自禁地含得更深，還配合手上的動作。多虧了以前男友們的調教，他口活的技術絕對壓過夜店那些自以為風騷的零號。

等到夠硬了，全圓佑要他鬆口，青筋明顯的手扯下他的籃球褲，發現褲子底下竟然是交叉設計的後空內褲。咒罵了一聲後，兩腿之間的陰莖更硬了，抓著陰莖在白嫩的臀縫間滑動，撥開，作勢一下就要插入，挑逗著權順榮。可惜他這人做愛的習慣就是要對方下半身全空，才能讓對方有屈辱的快感，而且最好是他粗暴地扯掉內褲。

果不其然，全圓佑扒掉權順榮的褲子與內褲後，讓趴在床上的人驚叫了一聲，隨即又被後方得來的快感淹沒。翻找到權順榮早已準備好的潤滑液，抹在手指上，全圓佑修長的手指撬開他深紅色的穴，有點粗魯地刨挖，四處插弄，才一進去就要找權順榮的敏感點，再不留情地往那處攻擊，直到權順榮禁不住，連連哀號，前方的性器硬得挺立又不斷流水，他又緩下來，讓對方從快感中逃出，而這樣的後果便是權順榮自己忍不住空虛，扭著腰求他插進來。

滾燙碩大的陰莖一插進去，一陣陣電擊似的舒爽感充斥了他的神經，後穴的空虛獲得滿足，緊緊咬著肉柱不放。兩人的頻率相當契合，連叫床聲都能硬。緩慢但充實地插弄時，每次都頂去點上，呻吟便是又軟又嫩，像是牽絲的蜂蜜；加快速度抽插時，濕熱的肉壁都緊纏著肉棒不放，權順榮實在受不了這樣戳刺，抓著床單發出斷線般放蕩的呻吟，比落了一地的珠子還要連綿。

「操，我還沒見過這麼會搖的、」全圓佑雙手伸進那件寬大的籃球衣下，手指擰住權順榮尖挺的乳頭，粗暴地拉扯，引來權順榮混著哭泣的求饒，底下的肉穴卻咬得更緊，差點要逼出他的精水。

他抽出沾滿汁水的肉柱，要正面幹權順榮，而床上的人順從地勾住自己的大腿往外張。光是看著權順榮的肉體和姿勢就來打上一槍，更別說插進去幹上一炮，他的身體簡直是飽含養分的一朵花，捕食他看上的男人，將對方吃乾抹淨。

外頭的太陽還赤辣辣地照耀著，正當主婦們又在店裡談論那名工程師小哥有多帥、今天小老闆怎麼又沒出來時，這位工程師小哥就在樓上的房間裡與小老闆巫山雲雨、打得火熱，春宵幾夜都不夠。

「啊──……不行、不行了、要去了──」

「媽的、太緊了──」

權順榮雙手攀著全圓佑的肩膀，手指在對方背上畫下好幾道痕跡，爽得快失去意識升天了，一陣快速又有力的撞擊之後，陰莖跟著男人的律動流出汩汩精液。身體就好像生鏽已久又被重新拆解開來、清理上油，從骨到筋、由首至尾，都暢快一番。

全圓佑抽出勃發的陽具，射在權順榮白皙透紅的腹部上，上頭混了他與權順榮的精液，看著看著，才剛射完一發的陽具又忍不住硬了。

04.

「唉？工程師小哥？你也來這裡吃飯啊？」

常客主婦才推開店門，就看見她心心念念的工程師小哥，坐在吧檯邊，點了一碗豬肉湯麵，配上一小杯清酒。

「出來吃午飯。」全圓佑惜字如金地說。

「之前怎麼都不來呀！真是的！這家店多好吃都不來……唉唷你怎麼吃豬肉湯麵啦，他們的招牌可是章魚和生魚片蓋飯耶！」

「我不吃海鮮。」

「喔，這、這樣……」

權順榮在吧檯後，照樣切他的生魚片，聽見這番對話後偷笑了一下。他也是之後才知道，全圓佑因為對海鮮過敏，所以從來沒把這間店列進清單內，解了他的疑惑。

「阿姨，一樣烤鯖魚定食嗎？」

「一樣。唉……我還說為什麼小哥都不來，原來是這樣……」常客阿姨說，「欸，小哥，你還沒回答我呀，有沒有女朋友了？」

「沒有。」

「真的？我跟你說啊，我外甥女今年大學剛畢業要回來──」

「有男友了。」

「……」

「……阿姨，這盤年糕請你吃。」權順榮遞上烤鯖魚定食，附贈一盤辣炒年糕，一方面是轉移阿姨注意力，一方面是出於莫名的愧疚，畢竟拐到了社區阿姨們的目標，也讓他有點得意。

兩人的kakao talk終於啟用了，起初權順榮還想，跟對方維持炮友關係也是不錯，解決彼此的生理需求，交換彼此硬碟中的鈣片，結果最後從床上幹一幹，幹到某天全圓佑忽然說我覺得你真的很可愛啊不如跟我交往吧。那天起，聊天室少了很多鈣片，取而代之的是正經的談情說愛，與三不五時拉開內褲拍照張問好，還有電話性愛的通話紀錄。

只是全圓佑放假時有一半時間都花在電玩上，讓權順榮對3C產品是越來越不信任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