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cturne

※〈小星星〉相關後續，請先讀過再來。

※ABO設定

※Alpha佑 x Omega順

‧傻一點的總是吃虧

Beyond the star.

01／

「不是說不愛喝酒嗎？」

權順榮盯著男人看，男人手上接過一杯又一杯氣泡葡萄酒，雖然是氣泡酒，但這樣喝下來也是夠嗆了，最好不會醉。開的酒越來越多，價格還遞增疊高，權順榮低下頭，繼續喝自己的茶。又要服務生端一杯溫開水來，等等給全圓佑配著解酒藥喝。

「叫你別喝這麼多啊。」權順榮說。

「對嘛，都叫你不要喝這麼多了。」

說這句話的是權洙赫，他的杯子裡盛裝的是柳橙汁，跟他狐狸爸一樣也是一杯接著一杯。權順榮嚴肅地看了兒子一眼，嚇得兒子馬上把正在倒飲料的手縮回來。

來參加婚禮，到了後半場大家都在拚酒，全圓佑是新郎的好友，自然是被灌醉的對象之一，喝得正嗨，全圓佑一杯也不推拖。他們已經很克制地選了氣泡酒與一般水果酒，但看他桌上的空杯，大概也被灌了半桶酒下去。

「大狐狸，」權洙赫說，「你再喝下去，拔就真的要生氣了。」

「再一杯就好。」全圓佑說。

「不准。」權順榮搶過酒杯，怕全圓佑又搶回去，索性一飲而盡，「好了，最後一杯沒了。」

「小星星你明明也喝了好多，雖然是果汁……哈哈哈。」全圓佑捏著兒子的手說。

「唉咿……醉了吧真是，就說不要喝太多了。」權順榮說，又轉頭叮嚀兒子，「你等等坐後面，誰知道你爸會不會醉到把你摔出去副駕。」

「好唷。」權洙赫說。

「今天要跟爸爸睡嗎？」全圓佑還酒醉著，胡言亂語一把，抱著兒子都不放。

「不要，你身上一定會都是酒的味道，好臭。」權洙赫噘著嘴說，但還是乖乖讓全圓佑抱著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到全圓佑懷裡，權洙赫就忍不住撒嬌，撓撓全圓佑的手背，然後打了一個呵欠。

「想睡了嗎？」權順榮問兒子。

「嗯。」

「那回家了。」

02／

懷孕第四個月他身體極度不舒服，每天都想吐，什麼都吃不下，回去醫院檢查了一趟，醫生說懷孕前三個月都是危險期，很有可能流掉，不過這麼看來是穩定了，期間出現的反胃嘔吐都是正常的，但就父親的身體來看，胎內養分只有適中。

『如果母體營養充足的話，胎兒體型自然就比較大，我說的都是指生出來破三千公克的那種嬰兒，』醫生說，『不過健康就好，您的胎兒看起來很好。』

權順榮聽得懵懵懂懂，糊里糊塗懷了第一個孩子，連查資料的時間都不夠。全圓佑在診療室外拿了一堆孕期安全手冊，準備回家慢慢研究，還上網找一些心得文章做參考。

『都好了？』他看著從診療室走出來的權順榮，臉色抑鬱寡歡的，有點凝重。

『嗯。』

『怎麼了？』

『說那個……子宮裡的營養成分不多……』

『會怎麼樣嗎？』

『說沒有大礙。』

『那就沒事了。』他拉住權順榮的手，有些笨拙地安慰道，『去吃點甜的？』

整間婦產科內，只有他一個男性Omega，其他都是女性，讓權順榮有點困窘，不太自在，不過臨去前，一個媽媽對他說，『第一次懷孕？』

『嗯……對，第一次。』

『別怕啦，不用那麼緊張，我小叔第一次懷也跟你一樣不知所措，好好休息，不要太操勞，定時運動吃得飽就好了。啊，不過不能吃太多喔，人家常講什麼懷孕了要多吃一份是不對的，這樣反而會對身體造成負擔。』

權順榮紅著臉，耐心聽她的叮嚀，然後對她微微鞠躬，小聲地說了聲『謝謝妳。』

03／

那天向全圓佑告知懷孕這件事後，他成天都提心吊膽的，就怕對方討厭孩子、不想要孩子、給家裡多一份經濟負擔。

前一個月全圓佑才在睡前說，如果真的要辦婚禮的話，他希望請親朋好友來就好，他們倆沒這麼多預算，但還是要趕在權順榮對自己膩了之前，把他整個人，完完全全地拐走。

過了好一會兒，權順榮才大叫，反應過來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連求婚都如此拐彎抹腳，也不愛講心事，一定什麼不滿都藏在心裡。

未料某天晚上他回家之後，從抽屜裡拿出他們的家庭收支本、存摺等等，又拿了一張紙，在上頭條列出之後可能會有的開銷，還有權順榮舞蹈教室的育兒假、政府的育兒津貼、孕期間的支出，孩子生出來以後的支出，全都列在紙上。

『……店裡客人說，懷孕之後飲食習慣可能會大幅改變，』全圓佑說，『你現在有感覺了嗎？』

『沒、沒有……還沒有。』

『嗯，總之養胎就很花錢了，所以這一年盡量減少不必要的開銷，還要扣掉你生產前後的上班日，會暫時少一筆收入。聽說懷孕後還是要規律運動，對你來說應該不成問題，上下班都還是靠大眾運輸吧，如果不舒服我再開車接你。』

『等一下，你怎麼突然講這個？』

『什麼突然講這個？』

『不是，呃，不對，你，你想要這個孩子？』

『……你不想要嗎？』全圓佑看著他，『……嗯，你是沒說過想要孩子……』

『我當然要啊！』權順榮說，『可是……嗯……我不知道你想要。』

『是我把你幹到茫了昏過去射在生殖腔裡面的，我有資格不要這個孩子？』

『講話不要那麼直接啊！肚子裡有小孩知不知道啊！』權順榮忍著眼淚，哭腔滿滿地繼續說，『什麼呀，你是覺得該負射精的責任才要這個孩子的嗎？所以之前臉才這麼臭嗎！？為什麼都不說開心還是不爽啊！告訴你，就算你不要我也要留著他……！』

『那是你跟我的小孩我為什麼不要？知道這件事我也嚇了一跳啊，給我點心理準備，我去找好所有需要的東西，還有結婚要花的錢，』全圓佑著急地說，『Hoshi呀，我怎麼可能不要我們的小孩──』

『不要突然耍浪漫啊！全部一次來承受不住啦！』於是權順榮放聲大哭。

04／

直到第五個月後他才開始顯懷，舞蹈教室的負責人說，這都不影響，懷孕期間可以先改為指導與糾正的方式。他現階段負責的是一群練習才一、兩年的練習生，需要讓他們不斷重複同樣幾個動作，對他來說都不會造成太大的負擔。然而他怕的是學生與其他同事的眼光。

一進到教室，就有三面半的鏡牆提醒他的身體狀況，而學生也都聽說了一點。權順榮自己又簡單向學生說明了一些事，但懷孕都不會影響他跳舞。

『老師不會不舒服嗎？』一個才十五歲的男孩問。

『啊……還可以，其實沒什麼問題，因為我平時就有在鍛鍊啊。』

換衣服時都能感覺到腹部已經明顯隆起了，雖然他不像全圓佑在家隨便練幾下就有線條，肚子一直都是軟軟的，不過現在已經看出來是有身孕的人了。他除了擔心其他人的眼光外，還怕自己好不容易減下來的尖下巴又胖回來。況且全圓佑最近還買了一大堆各種不同口味與種類的點心給他，就怕他半夜突然想吃卻找不到。

『我才懷不過五個月，你是要把我餵成豬嗎……』權順榮看著冰箱第三層，那裡塞滿了蛋塔、泡芙還有杯子蛋糕。

『算算也懷快一半的時間了吧。』

『……呃，好像也是，不是啊，你買這麼多，我就吃得完嗎？這些都不是你愛吃的啊。』

『你一定會吃完。』說著還拍了下權順榮的屁股。

他說的沒錯。

權順榮躺在床上，剛剛嗑完一整盒的奶油泡芙和半瓶牛奶，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食慾會旺盛成這樣。隔天一到教室去，他又馬上消耗體力與熱量，打平了，飢餓感卻也更強烈了。剛洗完澡的全圓佑上床來，床鋪震動一下，權順榮閉著眼睛拉過全圓佑的手臂，擱在自己腰上。

『順榮，』

『嗯？』

沒有回答。

權順榮懶得睜開眼睛，就等全圓佑是要講冷笑話，還是要突然講情話炸死他，但他沒等到任何一句話，而是一雙手在腰上徘徊，繞進衣服下，權順榮趕緊抓住那隻手。

『你要──』

『就一次。』全圓佑啞聲說著，然後脫掉自己的上衣，欺上權順榮。

『不行……呀、呀、呀……不行……』權順榮懦懦推拒著，還想要說點話打消全圓佑的念頭，但對方手一捏住胸前的乳尖時喊了小小一聲嘆息。

『等……你……你這樣可能會傷到他……』權順榮喘著氣說，全圓佑咬住他的耳朵，悄悄拉開他的睡衣，富有韻律地揉捏著他的身子。但權順榮還是有點抗拒，幾乎是用求饒的態度說話，『我、我用嘴幫你好不好……』

『醫生說五個月可以了。』全圓佑說，『你總不會到生了之後才讓我碰吧？』

從知道他懷孕後，全圓佑這幾個月來都沒碰過權順榮，自己用手解決，或是半夜跑去沖涼水，他也沒要求過權順榮用嘴或是手幫他。這些都沒辦法緩解，只會讓他更想將那人吃到連骨頭都不剩。權順榮知道才二十六歲的人怎麼可能忍到五個月後，光是被全圓佑舔了下耳廓就全身酥麻，懷孕後他的身體似乎變得更敏感了。當全圓佑的手摸到他肚子上時，他下意識地閃躲，拉下衣服遮住那裡，動作明顯得全圓佑都感覺到了。

權順榮坐起身，靠在床頭，對他說，『……你現在想要嗎？』

說著就伸手到對方下腹部，已經撐起一塊了，隔著棉布都能感覺到熱度。

『不然呢？』全圓佑說，『你不想被我碰？覺得不舒服？』

『沒有……我，我用嘴幫你？』

『不要。』全圓佑篤定地說，下一秒又放軟態度，說著不相關的事，『都餵了你那麼多，怎麼都還是沒胖點……』

『……不要這樣……』權順榮的聲音如蚊蚋般，低著頭也看不清他表情。

『我看你這裡不是這樣說的。』全圓佑說，伸手進權順榮的純棉睡褲內，搓揉幾下就有反應了；權順榮深吸一口氣，依然抗拒著推開全圓佑的手。

『……就說了不要、呀、你住手──』

『那算了，不碰就不碰，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什麼也不說。』全圓佑的聲音聽起來是生氣了，背對著權順榮碎唸了幾句，套上衣服後打算去浴室沖涼，權順榮慌張地揪住他的衣角拉他回來。

看權順榮欲言又止聳著肩的模樣，這下全圓佑想生氣也沒辦法了。想到他懷了都五個月體重還是沒增胖多少，前兩個多月幾乎醒來就吐，什麼也吃不下，蔬菜都切過一輪好不容易才找到幾樣菜是可以下肚的，狀況才剛穩定下來就要權順榮陪他的確有點不厚道。

權順榮搓著他的手，要他靠近點，靠在全圓佑耳邊才悄聲說出『肚子大了不好看』。

『啊？』

『肚子大了……不好看，』權順榮輕聲說，『你一定會嫌棄我現在很胖。』

05／

所以是他想太多了，嗯嗯，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全圓佑壓根沒那種想法，他還糾結個半死，把自己的腦束上一層死死的結，鬆開繩結之後頓時放鬆，而全圓佑就趁著這放鬆順勢將他的下半身的衣物都脫掉，讓權順榮起碼有件衣服可以咬。

所謂的五個月的肚子在他眼裡根本不成阻礙，他只記得醫生說的孕期身體會比平時更加敏感，而懷孕時間越久越不適合做愛，全圓佑才不相信權順榮可以忍到生孩子之後。懷孕之後權順榮的發情期準時，但不強烈，氣味也很淡，可每每被這股清淡的花香勾出信息素的是他。他現在只需要小心別傷到胎兒。

嘴唇相碰之間，權順榮還掛念著肚裡的孩子，可碰到全圓佑又禁不住想吻更多。

「哎你、套子──」

「有啦。」

才摸到大腿根部，那陣香氣就纏上、捲黏，全圓佑試探性地在那處開口逗弄，手指前段深入之後，權順榮顫了下，已經好幾個月沒被他這樣碰過，有點陌生又熟悉的觸感。他現在正值發情期，從那分泌出來的水比以往多一點，讓全圓佑的手指毫不費力就可以擠進拓張，緊張地雙手交疊在胸前，眼睛閉得緊，只有一雙紅唇微微張啟吐出一點氣。即使全圓佑說了那都沒差，權順榮還是堅持要穿著上衣，不想讓肚子坦在那，總覺得裏頭的孩子在看。肚皮下緣傳來一陣一陣高熱，是全圓佑的手在把玩著他的器官，而另一隻手在穴口進進出出，兩指撐開，三指埋入，內壁太過敏感，才在入口附近轉，就碰到了一處讓他身體一顫的，水也隨之溢出，僅僅撩撥幾下就濕成這樣，讓全圓佑勃起的部位更加脹痛，打了聲招呼就直接挺進。

怕會傷到胎兒，他進去得很慢，一邊觀察權順榮的反應，注意不能給他太大負擔，床上的人面色潮紅，眼神迷離飄忽，不知在看哪，插進去時他的眼睛閉起，但不是感到難受。

「還可以嗎？」

「嗯……嗯──」權順榮細聲說道，「我覺得……好像有點……」

「嗯？」全圓佑馬上退出了一點，抹掉權順榮臉上的汗水。

「有點……怕他會看……」

「……他在睡覺。」全圓佑低聲說道，「他那麼乖，一定知道是睡覺時間了。」

說完，在權順榮軟軟的呻吟之下他全根沒入，久未體驗到的濃熱與緊緻，他注意到權順榮的身體已經蒸騰發燙滿膚紅了，下身也漸漸挺立，無須他再撫摸。權順榮主動勾著他的手，要他慢點輕點，以往都會刻意撞得更重，這次全圓佑倒是聽話了。光是這樣慢慢地磨就足以讓權順榮不停呻吟，一聲一聲勾著他的魂，偷走了他的每一條思緒，久別後的肌膚之親反讓他覺得自己滿溢的情感就要潰堤了。

「……啊……」權順榮掐住他的手臂，迷茫地喊著不成句的字詞，陰莖流出的水越來越多，濕了整片，連著全圓佑的頂弄，過了一會兒便射了一灘白。

難得沒有調侃他，全圓佑只是在權順榮鼻尖上親一下，接著又挺動幾下才射。

×

權順榮嘆了一息，全身都是汗水，還有他自己的體液，這狀態只讓他感到難受，全圓佑退出之後馬上去浴室拿了濕毛巾替他清理身子。

「啊……還是覺得他會看到……算了，看到就看到了……才幾個月爸爸們就這樣……」權順榮哀怨地遮住臉抱怨道。

「他出來之後還不是要面對這件事，」全圓佑說，「你還好吧？」

「嗯，」權順榮噘著嘴，摸著肚子，希望肚裡的孩子真的睡著了，最近他時不時都會感到胎動，但孩子從來沒在全圓佑在場的時候動。

他調整好姿勢，準備睡了的時候，突然睜大眼，急切地抓著全圓佑的手過來放在自己肚上，「欸、他剛剛動了一下耶！」

00／

「……怎麼了？」

「你今天放假嗎？」

「嗯，」全圓佑躺在床上，查覺到身上有人壓著，抓住對方擺動的手之後，睜開眼，說，「去換衣服，帶你出去玩。」

「去哪裡玩！？」

「你想去哪？」

「我想去那個、那個……那是什麼，在百貨公司頂樓的可以飛上飛下的──」

「你想搭小飛機嗎？」

「對！」權洙赫說，「我還想吃冰淇淋，想要巧克力碎片那個！啊──大狐狸──我肚子好餓，等一下我們去樓下吃早餐嘛──」

「你先讓我起床啊……」

全圓佑打了一個呵欠，伸了個懶腰後才下床，抱起兒子到浴室去洗臉刷牙，兩人睡醒都是一頭亂髮，權洙赫拿著梳子仔細地將細軟的黑髮梳好，衝著全圓佑就是一個燦爛的笑容。

「好好好，很可愛，你最可愛，」全圓佑還在刷牙，口齒不清地說，「今天天氣會變涼，衣服穿厚一點的。」

「你幫我挑。」權洙赫用撒嬌的甜甜聲線說。

擦完臉之後，全圓佑把頂上亂髮整理好，到兒子房間去幫他挑衣服。衣櫃一拉開，他就先揀了幾件比較厚的上衣和褲子，一件一件對著權洙赫比較、搭配。權洙赫看著他爸爸猶豫藍黑色長褲該配粉紅還是鵝黃，指著粉色的上衣說，「粉紅色的。」

「那就粉紅色的。」

「那你也要穿粉紅色的。」權洙赫說。

「是、是、是。」看了一眼牆上時鐘，全圓佑說，「你爸等等就下班了，我們先在家裡等他回來。」

「好唷，」權洙赫說，「你昨天唱的是什麼歌？」

「什麼什麼歌？」

「你昨天洗澡的時候唱的怪歌。」

「那不是怪歌，那是很有名的一首歌改的。」全圓佑反駁道，「小星星出生前很紅的一首歌，你爸還很愛咧。」

「他昨天聽到你唱那首歌說『真的懶得理他』。」

「……好喔。」

禮拜六權順榮補班，中午才能回來，早上他就對睡夢中的全圓佑說了，答應小星星今天要出去玩。忙完一陣後他才從舞蹈教室出來，灰藍色的風吹來時才想起這幾天氣溫降低，九月後半的秋天開始聚集了。

一開門就看見躺在全圓佑懷裡的兒子，問東問西的，一下問他到底還唱什麼歌，一下問午餐吃什麼，兩個穿著粉紅色上衣的人在家裡享受天倫之樂，而他在外風塵僕僕辛苦歸來。嫉妒使人醜陋，權順榮恨不得把全圓佑推下沙發，趁機抱走寶貝兒子。

「把拔！」權洙赫知道權順榮回來了，立刻跳下沙發跑去迎接他。

「乖，把拔先洗手，」權順榮說，「都準備好了嗎？」

「嗯嗯嗯嗯嗯──都準備好了，等你等很久耶！」權洙赫說。

「沒辦法呀把拔今天要補班。」權順榮說，「走了去吃飯。剛剛大狐狸又在唱奇怪的歌嗎？」

「哪有奇怪。」全圓佑說。

「就是很奇怪。」

「噢，沒有啊，我只是在問他到底洗澡時在唱什麼，」權洙赫說，「拔，你跟大狐狸昨天玩的是什麼？」

「什麼？」聞言，權順榮和全圓佑都納悶地看著兒子。

「你跟大狐狸昨天在房間玩的。」權洙赫看著權順榮，照實說出他昨天看到的，「他壓在你身上……呃……一直動！你還流了好多汗的樣子，叫大狐狸用力一點──」

全圓佑忽然緊緊抱住兒子，讓他不能再說話。

「你聽錯了。」他假裝鎮定地說，「小星星，你昨天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其實是你在作夢。」

「可是、可是我半夜起來尿尿真的有看到！」權洙赫大聲地說，被當作是在作夢讓他感到委屈，幾乎是要哭了的聲音說，「而且你們兩個還偷親親！」

權洙赫不斷掙扎，他突然被全圓佑抱住，講話聲音都變得悶悶的。昨天半夜他起床時走到房間外的廁所，看見半掩的門透出微弱的光線，知道他們還沒睡覺，想要去房間找爸爸時，卻看見權順榮與全圓佑在床上──但方向不對，他們躺得歪歪的，頭斜斜朝著門的方向。全圓佑壓在權順榮的身上，而權順榮兩隻手勾著他的頸子，權洙赫半夜迷糊沒看清，只知道他們是躲在被子裡。

「寶貝，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回來把拔再跟你解釋。」權順榮抱起權洙赫，馬上轉移話題，就此打住，還回頭瞪了全圓佑一眼。

「瞪我幹嘛？」全圓佑小聲地說，「不知道門沒鎖啊！」

「真的嗎？不能騙我喔。」權洙赫說，「下次我也可以一起玩嗎？」

「……」

「……」

「你們又騙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