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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 x 艾倫。

 

最近重看了一遍進擊,以前我是利艾利派的,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變讓艾派。(百思不得其解啊

 

這是系列文,共兩篇。

 

Odds

 

 

 

 

是春天的風,所以吹起來是帶著濕氣的,又悶又涼,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855年的春天與以往的每一個春天一樣,多變又難受,而且還多了點水氣,即使搬到這間通風良好的基地來,還是可以在睡醒的時候感受到床單與皮膚之間的黏膩。

 

被指派來照顧負傷慘重的艾倫,讓其實沒覺得哪裡不好,艾倫躺在床上不停地睡,手腳都完好無缺,不過一直有個奇怪的傷口沒有消失,他跟艾倫第N次打架時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口子,和其他的傷相比起來很淺,但造成那道傷口時讓自己的手也挫傷了,還流血了。讓抓起艾倫因為熟睡而軟趴趴的右手,仔細地端詳,手背上中指關節下方有一道淺紅色的痕跡。

 

翻過去手心看,大概是因為天氣熱的緣故,艾倫全身都熱烘烘的,但是沒發燒,有點曬黑的皮膚上浮著一層細薄的汗,讓捏著他的手,無意識地盯著手心,他捏著一吋一吋肉,艾倫稍微有點反應,囁嚅了一聲又繼續睡。

 

他想著他醒來後不外乎會說,唷,馬臉,然後繼續沉浸在床鋪的溫柔裡。事實上這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進來照顧他,有米卡莎在就誰也不能有所動作,她會緊緊地抓住艾倫的手,急切地看著他,在心裡倒數或許再五分鐘艾倫就會醒來,或者再十分鐘,或者再等一下…總之艾倫會醒來,讓可以從她臉上判讀她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然後他突然想起,艾倫一臉驚恐地說,你幹嘛留長頭髮啊,是要遮你的馬臉嗎,不是告訴你不要做這種無用的事嗎。閉嘴啦,他說,你不懂啦!!

 

但是下次看見他剪短了一些,艾倫又會說,你幹嘛又剪短啊,這樣的臉不要露出來嚇人啊。

 

是誰這次終於支開米卡莎的?反正這是他第一次可以單獨進來照護他,除了晚上睡覺以及少數時間外艾倫的身邊不可能沒有米卡莎和阿爾敏,他燃起一股勝負慾,就連兩人都沒看過的艾倫的樣子他全都可以看到,而且只有他看到,然而只有他看到,他無聊又幼稚地想讓人知道除了他以外沒有人可以看見艾倫的許多表情,就連過去十多年間都和他在一起的青梅竹馬們也不行。

 

沒有人會知道,沒有人知道的,沒有人可以知道。他翻過艾倫的手,然後用犬齒在上面咬了一口,艾倫依舊沒有醒過來睡得很沉,連續消耗三四天體力他知道不會那麼快醒過來。

 

欸馬臉,你知道我的視線塞不下你整張臉嗎?艾倫說,然後一邊捏著他的臉,捏來捏去地像小孩子在玩黏土一樣,雖然嘴裡吐出的話堪比蛇的汁液同樣惡毒,不過手上的動作倒是充滿了溺愛,讓沒有扳開他的手,任他在自己臉上這樣捏揉。

 

對啊,就馬臉啊,你就喜歡馬臉啊。讓說。

 

對啊,我就喜歡馬臉啊…然後艾倫會把沒講完的字丟到他的唇裡。

 

喂,讓,躺在床上的艾倫忽然說。

 

讓以為他醒來了,像被針扎到似地跳起來俯視艾倫的臉,結果他只是在講夢話,很普通的一句夢話。噢,讓說,

 

當窗外的陽光依舊是亮白時,室內卻是灰藍的,而且一點溫度也沒有。噢對,他剛想到哪裡?你說哪裡?就是他的獨佔慾那裡。

 

他安慰自己,每個人當然都會這樣,誰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不會希望他人的眼睛都能瞎掉看不見他,他情願把艾倫一個人永遠鎖在身邊,然而當他聽到自己說出永遠這個詞時又感到恐懼。

 

永遠,直到他們之間最簡單的話語只剩欸,直到他的嘴裡不再喊著驅逐,直到他對世界的渴望只剩下平安,直到他醒來,直到他睡去,直到他變成無聊的人,直到他開始懷念過去,直到一切不再吸引人,直到

 

對一個剛滿二十的人來講,永遠是一個難解又深層的命題,讓選擇忽略。但,他知道總有一天東窗要被事發,總有一天他們會瞞不過紅色的圍巾,總有一天他要選擇坦承自己被另一個人拿走幾

 

他沒有,想過,有一天,暗戀的人會變成情敵,也沒,想過,情敵會變成,暗戀的人,喜歡的人,抱的人,拴住他視線的人。然後,他的腦中還會突然閃過,那些更不可言喻的畫面。

 

你這死馬臉,難道就只趨於當個混吃等死的閒官,像一輩子被豢養的豬一樣安穩地活在內地嗎?

 

吵死了,你這蠢貨,讓小聲地說。

 

如果沒有安穩的基底到底談何來的衝撞?應該說,當我們在談論自由與安穩時,我們到底在談論什麼?如果你連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都沒有了,到底是為了什麼抗命──

 

就是因為沒有安穩的基底,整個結構都不能保障我最基本的安全,艾倫說,我能夠不除掉威脅我安穩的最大問題嗎?

 

然後,然後華爾滋響起,他們才雙雙意識到原來現在就身處在內地中會館的舞會上。

 

那你說,我們現在在這個地方討論安穩,到底是為了什麼?艾倫說。

 

「我想你也知道這不過是犧牲九成九底層人民最基本的安穩換來的吧。」

 

你聲音太輕了,我聽不見,讓心裡想著,但是他明白他聽見了什麼。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加入了調查兵團,這是一個巨型的送葬團,他們每次出去都扳著手指數,這次幾個人,確認名單,無法留遺物,等一下怎麼面對家屬和民眾。

 

你所掙的自由,到底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求知欲還是什麼?讓抓住他的手腕,難道你要我每次看你一個人衝到前線去斷手斷腳回來嗎?

 

我又不會 真的 死。

 

讓下手的力道很輕,不過還是打了對方一記很輕的耳光。從十二歲以來他們互毆過的次數不是繁星可以計算的,但這是初次單方面下的重手,而且是帶有懲罰意味的。艾倫突然很想哭。

 

讓扣住他的下巴,儘管對方死不把頭轉過來,他說,你聽好,你要講什麼都沒差,反正你講話難聽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但你最好注意一下到底有些話是不能說,而且也不該

 

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你聽見華爾滋,不是快樂的華爾滋,樂團特別選了小調的曲子來演奏,還有一點宗教味,似乎可以從音符與節奏中嚐到救贖與贖罪的味道。

 

你這…該…死…的…臭…馬…臉……

 

然後艾倫爆哭,眼淚幾乎是水管壞掉的狀態。讓只好抱住他,艾倫也只好抱住讓。

 

樂團正好輪到單簧管獨奏一小段,像鴨子一樣的樂聲慢慢地數著拍子,數著數著…夜晚都要沉睡過去了,然而它還在獨奏著。

 

喂,讓伸手去捏他的臉,艾倫揮走他的手,翻個身繼續睡。

 

門外傳來腳步聲,他趕緊縮回手,正座,米卡莎進來。她問,艾倫還好嗎?

 

讓說他很好,一直在睡覺而已。雖然說他的手還因為緊張而在流汗。讓想支開她,說他自己一個人就好,反正這傢伙只是一直睡覺,也沒感到痛苦之類的,睡得跟豬一樣,很好。

 

米卡莎依舊不放心,走到他身邊,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放到臉旁,似乎想藉由這樣而感受艾倫身上的體溫。

 

為了這樣的正當性,讓想要全盤托出。

 

他還是停住了,再怎麼講這都要是他們雙方同意才行。

 

他想為能夠正當地握住他的手掀開他的瀏海測量他的體溫而說出來,但最後還是打住。

 

米卡莎不會知道,艾倫在他面前,有更多、更多、更 、更 她所不能望見的。

 

比如,他想,在偷得一點時間後,他們會躲到沒人知道的死角像野獸一樣急躁地解開對方的褲頭,讓會解開他吊帶的扣環,嘴唇一刻也沒停下地急著相融,他把艾倫抱到廢棄不用的木桌上,熟練地解開他所有皮帶和扣環,動作太過流暢以致於對方認為他晚上都偷偷拆開他的皮帶在練習。接著他們又躁動著要進入前戲,當然他們心知肚明時間要抓得好,每次都是擠出一點時間在一個人煙罕至的地方交歡,艾倫說,馬臉,你快一點。讓還躊躇著要不要把對方的褲子全拉下來,聽到對方這麼說很快地就隨便擴張幾下,然後一下把脹大的性器塞進對方體內,艾倫發出粗重的一聲喘息,很快就被頂得像小孩子一樣哀號。一開始交往然後做愛的花樣也只有這麼多,在狹窄的空間內兩個男人全身汗味的,還有一點精液的味道,還有他們彼此的味道,全都是濃厚的味道,艾倫捧著他的臉失神地親他的嘴,讓抱住他的臀部,隨著每一次借助地心引力的抽插而發出難耐的粗喘。

 

米卡莎才不會知道,躲在沒人去的隔間內,他要艾倫扶著牆壁,帶著征服與被征服意味地在簡陋的隔間裡交媾,兩人的衣裝尚可稱完整,唯有交合的地方帶有原始的氣味。像一隻小獅子的艾倫變得多麼馴服,而且只接受他。帶點禁忌的氣味,讓從後面扣住他的咽喉,把眼睛所見的所有地方都沾染上他的氣息和咬痕。艾倫會支撐不住要滑下去,但背後的人卻死命地抱住他,有點強硬地持續在他體內進出,甬道因為緊窄而使得他誇張的尺寸無法恣意活動,他又是拍打對方的臀部又是替他手淫才讓艾倫鬆懈下來一點。這勉強容納兩人的空間內,滿是肉體碰撞的響亮聲音還有彼此的喘息淫叫聲在不斷迴響。

 

腰很細,讓雙手扶在上面,艾倫的腰比想像中的細,而且上面滿是皮帶勒出來的痕跡,看上去更是邪淫,他像野獸一樣不斷撞進他的體內,囊袋就撞在艾倫的臀部上,皮膚被他又揉又掐的都是手痕,艾倫只得趴在牆上,或床上,或桌上,或任何他們可以盡情交歡的地方,他不斷地發出細弱又甜膩的呻吟,一雙手緊緊抓住讓掐在他身上的手,他被他幹得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還跟著對方的節奏不斷扭動,最後結局都是他被幹到哭得聲音都沒了讓才停下來。即使如此他們還是覺得不夠,就兩個十幾二十歲的人來說,就人生很有可能隨時停擺的兩個人來說。

 

讓這才回過神來,米卡莎還在床邊,他卻陷入他們倆每一個荒唐的時刻的回憶中。他覺得如果真的可以就這樣結束這種佈滿荊棘的道路,他情願付出任何他有的,當然這之中不包括艾倫。

 

我不是你的啊,艾倫說,讓,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但這並不代表我會離開你,或者不愛你。

 

我只是不屬於誰。艾倫說。

 

那我也是這樣的,情形嗎?他問。

 

艾倫沒有回答。艾倫只給了他一個足以代表承諾與承認的輕吻。

 

此時他已經高出艾倫半顆頭之多,雖然對方說,不,是因為你臉太長,馬臉就是有這個好處啦。

 

讓說,我來就好,已經這個天色了,你先去吃飯吧。又說,艾倫不會怎樣的啦,等一下他醒來,就變回那個急著去死的白痴了。

 

米卡莎終於不捨地走出房間。門關上的瞬間發出輕微的碰撞聲,艾倫的眼睛正好睜開,他先是吐了一口氣,又抬起頭四處張望。

 

馬臉。你在幹嘛?艾倫說。

 

讓指著他頭上、手上,胸口上、腿上的繃帶。

 

噢,艾倫說,我睡很久嗎?

 

讓說從昨天回來就睡到現在,看外面的天色,大概五點左右。艾倫說,是嗎。是。

 

馬臉,你怎麼了?

 

艾倫看著他,他臉上滿是抑鬱的表情,雖然就外人來看可能就是平常的壞人臉,不過艾倫說,你看起來像是死一次了。

 

嗯,對啊,你死一次,我就跟著死一次了。

 

艾倫有點愧疚地去摸他的臉,手掌心很熱,但是讓的臉卻是有點冰的,他不斷地摩娑,似乎想要把體溫傳過去。對方則閉上眼盡力感受他的溫度。

 

讓想,一般人,一般的情人,可能都是紀念一些彼此共同的大事,作為加溫,或者別的什麼。但是就他們的人生來講,如果連這些太過瑣碎的小事也放過了,那死的時候就會想不起來當時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的表情他的觸感是什麼。

 

讓你今天好愛撒嬌啊。艾倫輕輕地說。

 

讓抓住他的手。對啊,就讓我多撒嬌一點吧。然後接下來的話就丟到艾倫的嘴裡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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