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一篇Odds相關,但可以分開看。

 

現代paro。

 

 

Ends

 

 

 

 

你好這裡是天主教聖心醫院,請問是艾倫耶格爾先生嗎?基爾斯坦先生的配偶?

 

呃,是?

 

本來是要警方通知您的,基爾斯坦先生早上發生一點意外,現在在我們醫院這裡,請您現在過來一趟。

 

呃。呃。艾倫抓著手機,他的實驗袍還沒脫下,他想著,現在應該要,應該要幹嘛。他抓起車鑰匙連護目鏡都沒摘就往停車場衝,他剛聽到說聖心醫院,是離讓的分局最近的醫院。可是現在他連聖心醫院怎麼走都不知道了。

 

艾倫用頭去撞了一下方向盤,在心裡倒數五

 

他先把護目鏡摘掉,再轉動鑰匙。前往醫院。

 

有些電影的開頭都是這樣突然,然後真如電影畫面那樣,路上飄著細雨,天空跟街道都是灰藍色的,每個路人今天都有默契地換上灰黑色的衣服。艾倫猜想是不是他的眼睛變成藍色的了。

 

走到櫃檯時他說他是誰誰誰,剛剛你們打電話來。然後值班的護士領他到八樓去,他經過染血的繃帶還有用盡的點滴,白色的日光燈簡直要遮蔽他所有的視線。護士打開一間個人房之後,艾倫看見有幾個警察站在那裡,其中一個他記得是讓的直屬上司,另一個則是馬可。

 

啊,來了。那個光頭男人說,他還在睡。

 

艾倫,馬可愧歉地看著他說,其中一個倖存的受害者原本要拿槍去殺了嫌犯,被他奪下後,槍枝走火子彈擦過他的腹部。雖然沒大礙,但還是縫了二十幾針。馬可手上拿著的是血跡已經乾掉變成紅褐色的白色襯衫和讓生日時艾倫送他的紅黑細格紋領帶。艾倫接過那件襯衫,攤開來一看是右腹部的一整塊沾上紅色。

 

總之他先回家拿換洗衣物,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事情都辦好,才回到病房。讓還在睡覺,麻醉藥退得很慢,聽馬可說他的劑量用得多,而且手術還沒完成時突然醒來,好幾個人合力才把他壓住。

 

艾倫替他蓋好被子,抓著那件沾血的襯衫,無力地跪在床邊臉埋在襯衫裡。單人房很大,大概是皮克西斯先生要求的。他很想睡覺,就這樣睡去不要醒來。

 

他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但是應該不早了吧。這樣隨便弄一弄也都到黑夜了,他向實驗室請了好幾天假,他說有時間他會趕回去上班,然後讓的母親也會盡量過來,雖然他還不太敢正面看她的臉。他站在門口,低著頭看地板,身上的T恤已經都變皺了,讓的母親走過來,說,現在醫院應該還只准他吃清淡的食物,如果可以的話就做蛋包飯來……那麼就交給你了。

 

艾倫只擠得出,好。

 

他走到浴室去看,眼睛下面有一片黑色的影子附在上面。他說服自己說,啊,重案組本來就會遇到這種事嘛。然後他哭了起來,用水抹掉臉上的淚水。

 

×

 

他原本不想讀這間學校的,若非因為母親意外身亡,又是這裡的校友,他才不會想來這裡讀。艾倫拎著大包小包,站在學務處外等候父親辦理好所有雜事,他看著窗外,窗戶的雕飾大概是十幾世紀的產物,雖然古老但看起來卻很堅固。他看著走廊,沒有望見盡頭,天花板上是一圈又一圈交錯的線條,學校是典型融合羅馬式與哥德式的建築物。天氣很冷,不過他穿著一件T恤、深藍色牛仔褲和一件厚牛角扣大衣而已,腳上的白色帆布鞋早就被濕泥土弄髒了。

 

那麼所有事情都安頓好了,令公子隨時可以把行李搬進來,他的宿舍鑰匙在這裡,艾倫聽見一個女人這麼說。

 

父親走出來,饒有趣味地晃著鑰匙,彷若好像在說,啊,你已經長大了,可以有自己的空間了。但艾倫只是用他有點臭屁但成熟的臉盯著那串鑰匙。他知道阿爾敏和米卡莎過不久也會搬進來。

 

三一中學是男女混合的完全中學,艾倫很快就適應了,跟班上的人處得還可以,至少是能在夜遊時被找出去的交情,他過了還算平順的三年,幾個禮拜回家一次,也不特別戀家,高中他沒有阻礙地和青梅竹馬們一起直升。雖然身邊的人幾乎是換過一輪了,但他覺得,高中的人比國中的有趣多。

 

不過有一個叫讓的白痴,明明家就住在學校附近,卻因為無聊的青春反抗期,也搬進這間宿舍。

 

然後他們第一天就打架了。

 

欸,你,讓說,你跟那個黑頭髮的女生很好嗎?

 

艾倫想他指的應該是米卡莎。

 

普通,艾倫說,一起長大而已。

 

事實上他覺得對第一次見面的同學問這種問題有點唐突,但他想可能是他沒碰過這種人而已,所以沒有覺得太奇怪。

 

艾倫,米卡莎走過來,挽住艾倫的手臂,說,等一下要準備換教室了。她還一起拿了艾倫的課本和鉛筆盒。

 

讓說,真是的,交往就交往,沒必要這樣遮遮掩掩吧。說著還帶點鄙夷的神情。

 

什麼啊,你很莫名其妙耶。艾倫看著對方的臉,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實在是很像馬。

 

我說,你們既然在交往,就沒必要一邊說只是普通朋友,一邊又跟女朋友卿卿我我的。讓指著他。

 

艾倫一開始不知道他到底在指什麼,直到看見阿爾敏的表情。

 

「所以說嘛,我們又沒在交往!!你這馬臉!!」久違的艾倫顯露出從前的小流氓個性,然後一拳揮向馬臉同學。

 

老師說罰他們兩個去掃教堂。

 

艾倫心不甘情不願地在牧師面前向讓道歉,讓也勉強地吐出對不起。雖說道歉得很不乾脆,但各在對方身上揍了一拳還是值回票價,兩人都這麼想。

 

他們倆個沒事就打架,或者吵架,安穩地度過了一個學年。學校這年度突然說要宿舍大洗牌,阿爾敏被排到和馬可一起住,取而代之的是讓過來艾倫這間A203

 

艾倫在房間的正中間畫上一條紅色的線,他覺得還不夠,在界線上面多放了一把尺。

 

這裡,不准,過來,艾倫擺出他的惡人臉說。

 

不用你說我也不會過去!!!!!!!讓大聲喊著。

 

三一的宿舍很寬廣,這層的樓長是萊納,是大家選出來的,因為要是A203出事了,唯一能壓制他們的只有萊納。艾倫知道自己跟讓被列上宿舍的地下黑單,還是照常生活照常吵架,但朝夕相處後覺得讓是個面惡心善的人。讓覺得最近跟艾倫已經很少起衝突,所以試著和他做一些像朋友的事。比如說借筆記,比如說早上順便把對方叫醒,比如說一起去吃飯。

 

借我地理課本。讓說。

 

艾倫抽出課本頭也沒有回的往後遞。

 

艾倫拿回隔壁班一個女生送他的黑森林蛋糕,問說,你要吃嗎?

 

讓滿懷著複雜的心情吞下那塊蛋糕。

 

欸,你穿錯制服了,艾倫邊碎碎唸讓的眼力差到一個他都要幫他默哀的地步,一邊要讓轉圈圈把襯衫脫下來。

 

有時讓會慶幸,幸好不是上下舖,不然這得來不易的和平光景是不可能維持這麼久的,然後過很久他才發現不是因為床的關係,只是單純的化學變化。

 

讓從足球社回來時渾身都是汗臭味,而且累得要死,他覺得頭暈,一下子倒在床上睡去了。艾倫進門時聞到那股汗臭差點要吐,開了窗之後才發現有個地方怪怪的。他跨過那條早就沒再用的界線,掀開讓的衣服,看見被泥土弄髒的白色隊服下,有釘鞋踩過的血痕而當事人卻渾然不覺。

 

馬臉!喂馬臉!起床啊馬臉!喂馬臉!!

 

艾倫大力拍著讓的臉。然後扛起讓要往醫務室走,但他又覺得應該要叫救護車還是醫務室?他也不曉得哪個才對,總之貝爾托特先把讓扛去醫務室,然後萊納又帶著驚嚇過度差點也昏過去的艾倫過去。萊納覺得這兩個白癡不應該住在一起的,他聽見艾倫從喉嚨一直發出莫名其妙的哀號。

 

從此以後讓覺得他怎麼看艾倫怎麼覺得奇怪,他再也不覺得米卡莎漂亮了。

 

艾倫決定把界線擦掉。

 

隆冬時學生會按照慣例舉辦降靈會,首先要先蒐集好降靈會「必備的東西」,讓和艾倫還有米卡莎分到一組,他們要負責去創校時建造、已經不堪使用的小型教堂,把串在十字架上的花環拿下來,但在三一待過一天的人都知道,一個女學生曾經在那裡意外身亡,這是教堂廢棄的主要原因。艾倫說他去拿就好,讓說,你少來這招,分組就是要團隊合作。米卡莎則沒有意見。

 

在還在暗戀米卡莎的時期,讓覺得吊橋效應應該可行,後來他對米卡莎沒感覺了,然後吊橋效應對她也是不可能的。米卡莎知道艾倫也不過是逞強而已,雖然小時候就是個行俠仗義的小流氓,但是對鬼魂這種東西很沒輒。他母親留給他的十字架項鍊他始終都掛在脖子上。很快地艾倫覺得想吐。

 

裡面都是灰塵,點燃煤油燈後,艾倫抱怨為什麼硬要拿煤油燈,手電筒不是很好嗎。他開始歇斯底里,有點聒噪還有點緊繃,讓說換他來拿燈,發覺對方的手幾乎是冰的,而且僵硬地像屍體。他要米卡莎快去拿上面的花環。就要走出門時,艾倫終於一下昏倒在雪地上,讓手中的煤油燈也跟著熄滅了。

 

讓一直認為,日光之下是沒有新事的,而他也察覺為何米卡莎在他眼中不再漂亮,因為谷中百合與沙崙玫瑰都只有一朵。

 

艾倫僵硬如大理石像的手指勾著他的手,像是讓在教堂看過千百次的那尊母子雕像。天氣太陰慘,冷得他的手也僵得彎起來,不自覺地勾住艾倫的手指。那串擺在十字架上的百合早就在穿過門的瞬間凋零,剩得乾癟的花的屍體。

 

他覺得吊橋效應才不是真的有效,是裡面的那個女鬼終於完全破壞了他對米卡莎的愛戀。讓把艾倫抱回去,提早離開了人群。他早該在艾倫用笨拙的手藝替他縫那件被釘鞋踩破的隊服時察覺到什麼。

 

四十度,保健室阿姨說,應該要送去急診了。她摸著艾倫的額頭,與外面的雪地相比是極端的熾熱。他身上唯一冰涼的東西是貼在胸口的純銀十字架。

 

打了針之後幾乎失去所有力氣的艾倫貼上床鋪之前,意識早已飛到天上去了,他感覺不斷地往下沉,好像從高樓墜下但沒有靜止的一刻。他想是不是要死了啊?接著他想,如果死了的話就能再看到媽媽了。這讓他原本急躁的心跳頓時平緩下來。

 

喂,艾倫,喂,起床,我給你換衣服。讓扯著他那件藏青色的燈芯絨襯衫,沾了汗水之後很難脫,他讓艾倫靠在自己身上,一手一手脫掉。

 

媽媽。艾倫發出很軟的聲音。

 

讓說,嗯。

 

媽媽?

 

這次讓什麼都沒說。

 

他脫掉艾倫的襯衫,然後突然放掉他,艾倫一下倒進床鋪裡。讓這才給他換上睡衣。

 

喂,艾倫,吃藥了。讓撕開藥包,要他喝水,但對方完全沒有動靜,呼吸很平順。

 

讓就含著水和藥給送到艾倫嘴裡去了,對方本能地吞下藥,不過就接吻的動作他從沒有過,暈呼呼的也不知道什麼事。他想這味道應該是讓,從對方身上傳來就是讓的味道,他也沒有任何掙扎,他覺得這應該是祈禱得來的什麼給乖孩子的禮物吧。

 

發燒使得他身上的熱度倍增,但是他又覺得嘴唇那裡又更熱,還有胸口的心跳又變快,艾倫使盡全力抓著讓的襯衫袖子,對方急躁地在他嘴上又啃又咬的,因為這一切太過刺激他索性閉著眼睛當作是在作夢。

 

然後,然後艾倫暈過去了。

 

讓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這樣。他會自動跑過去對方的床上,或者對方半夜會突然鑽進他的床。早就有什麼東西跨過那條愚蠢的線與彼此糾纏在一起。

 

很快地,順著生物本能,還有後天的學習,兩人在每一個夜晚學習做愛的技術,還有怎麼服侍對方。艾倫要他關燈,不過他還是留了一小盞燈。他們沒有其他懷疑,就只是順從這一切的發生,從未想過阻止,也許彼此還各自在心底祈禱這快點發生,因為他們不懂如何走第一步。

 

艾倫學著收起牙齒,不然會咬到對方的陰莖,他的技術不怎麼好,不過還是賣力地舔著,剩下的就靠手,不過他還是不太能適應讓在他嘴裡不斷脹大的性器,最後只會變得滿臉都是對方的體液。

 

讓待的是足球社,艾倫則是在愛樂社,他的手指很長,手指尖端都是按壓琴弦練出來的繭,讓還是喜歡最一般的姿勢,他們的身高差正好可以在歡愛之中接吻,可以與對方的雙手十指交扣,讓會細細磨著艾倫手上的繭。他也喜歡看艾倫張開雙腿的樣子,他使出蠻力把對方的下半身幾乎抬起,毫不留情地往對方的身體裡又刨又挖的,艾倫會因為聽見自己的呻吟還有臀瓣與對方腰部的碰撞聲而感到羞恥把自己的臉遮起來,再被對方扳開,還有潤滑液在交合處留下的黏膩感。艾倫覺得全身都要燒成灰燼了。

 

還是有吵架的時候,但是都認為要趕快修復好這段關係,每一個動作都要收斂得恰到好處,雖然從沒談過戀愛,但好像都有過什麼經驗一樣,小心翼翼地維護著牽連彼此的線,大概是他們認為這是世界上少有的什麼稀世珍寶。

 

假日變得越來越不常回去,他們情願花一整天關在房間裡談情說愛。從天亮到夜晚,從誘人的呻吟到無力的哀鳴,從甜膩的話語到平淡的習慣動作,感覺好像全世界除了他們以外一切都已崩毀。讓會在艾倫睡著時抓著他的手指,他時常感到有什麼隱隱的威脅要來破壞,所以他希望破壞來的時候他是與他同在。

 

三年級的舞會艾倫是和米卡莎當舞伴,但是他很快地跳完兩支舞後就藉故走開,他看見讓手上牽著亞妮的手,對方看見他後也開了手,貝爾托特很快地上前問亞妮可不可以跳一支舞。

 

雖然在演藝廳外的薔薇廣場被雪地披上了一層白紗,紺色的天空中一朵雲也沒有,他們感覺好像就這樣被窺視著,空氣裡的冰霜要刺進他們的皮膚裡,從窗戶透出來的暈黃燈光在地上畫出一格又一格的方塊,艾倫牽著他的手說,在這裡也聽得到音樂耶。鋼琴與小提琴的樂聲從演藝廳裡傳來,艾倫覺得即使有兩種樂器還是很悲哀,後面的鼓長笛小提琴雙簧管單簧管還有大提琴低音大提琴的伴奏,配著華爾滋的節奏都顯得更寂寞。讓說,或許因為是小調吧,然後他引導艾倫站女位,艾倫說他不太會跳女位。

 

聽著音樂身體就會動起來了啦,讓說。

 

這時候只要開口就會從嘴巴吐出白色的飄霧。然後他數著三拍,引著艾倫跳起來,艾倫笨拙地跟著移動腳步,專心地看著讓的腳步,對方快速親他一下要他不要那麼在意舞步怎麼走。

 

艾倫數著搭─搭搭、搭─搭搭、搭─搭搭的節拍。他想起小時候在遊樂園玩的旋轉木馬,那天他玩了很久,直到星夜鋪上天空。他永遠記得發著漂亮黃色燈光的旋轉木馬,每一匹白色的木馬上都掛著瑪瑙色的馬銜,紅金色的馬鞍,有無數盞燈泡取代星光,遊樂園的人都已經快走光了,只剩他還在旋轉木馬上邁向不存在的終點。

 

讓牽著他的左手帶他轉了一圈,現在是中提琴的獨奏。

 

他也帶過讓去那個旋轉木馬繞了好幾圈,在不斷迴轉的時候他覺得世界都在轉動,然而停下來時什麼都沒變。

 

下來的時候讓說你要去哪裡我帶你去就好。

 

艾倫回過神來,他一直在想一件事,躲在他們背後伺機行動的那個東西,似乎就在他們身邊,每一個日常每一個細節裡都藏著它。

 

他們畢業的時候進的是同一所大學,而直到大學畢業時他們才驚覺原來可以走這麼多年,艾倫時常想他們想必是多麼周全地在守護著。所以他還穿著實驗袍時被同事叫去接電話時,想著,太平靜的日子裡總想著是不是有什麼危險要來的那種感覺,在這時候體會上了。

 

×

 

嘿,馬臉先生,艾倫對剛醒來的讓說。他撐著病床的欄杆,問他你覺得如何。

 

對方說還好,頭很暈就是了。

 

麻醉剛退而已吧,你睡了超過一天耶,超扯的,醫院有你這種病人真的超恐怖的啦。艾倫說,你是想到可以休假就乾脆多睡一點嗎?

 

讓要他彎下腰來,艾倫猜想到他要幹嘛,所以就吻了他一下。

 

所以現在幾點了,讓看著時鐘是傍晚六點,他要艾倫先回家去休息。艾倫說,我把東西都帶來了耶,馬可把你的公事包拿過來了…等一下就吃飯了,先說醫院沒有蛋包飯喔,你要吃,要等我們回家再做給你吃。

 

讓突然笑了。

 

到就寢時間後,護士進來熄掉燈光。

 

讓要他上床來。

 

你這麼大一隻還有空間嗎?艾倫邊笑邊說,然後脫掉帆布鞋爬上床去。讓往左側邊躺,與艾倫面對面。

 

手伸進衣服裡面,他摸到很長一條棉線,來回在那處摩娑。

 

他深吸一口氣,說,好恐怖。

 

讓說又不是沒受過傷。

 

可是沒有這樣進過醫院啊。講到後半段時艾倫的聲音已經變成哭聲。

 

艾倫覺得自己要把二十幾年份的眼淚一次流乾,他開始不能換氣,想到旋轉木馬上對著他笑的媽媽,還有下來時讓對他說的那句話。然後他想到如果自己失去所有的一切安穩基礎那他是不是就會往下墜,掉到他無法凝視的深淵。

 

國中的時候他會一個人坐在教堂裡看著牆上的巨大十字架。然後想著,他所犯的那些罪雖然都是小奸小惡,但是真的會被原諒嗎?希望最後的審判他可以安心地上天堂,所以他需要有個救贖。

 

他們縮在病床上相擁,艾倫發現讓的身上雖然被藥的味道覆滿了全身,卻還是能聞到讓的氣味,還有他自己的氣味。

 

讓用手抹掉他的眼淚,手在他的眼皮上一覆要他闔眼,說,睡同一個枕頭搞不好會做同一個夢耶,希望會是好夢。

 

 

 

 

 

 

 

End.

 

2016.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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