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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11 11.46.40 1  

 

 

閏九月的今年,冬天在十二月初來時一併登場,來得又急又猛,還有些扭捏。星期一溫暖,星期二颳風,星期三回暖,星期四南極,星期五家裡儼然變為廣寒宮。我的鼻子隨著季節變換也一起變化,每年季節交替時最為嚴重,外婆的鼻子也遺傳到我身上來了,她的五個女兒都沒事,只有我這個么孫繼承了鼻過敏和低血壓。

 

我生於七月,正值夏季的高峰,對陽光的熱度過敏(形而上的?)卻被光度吸引。夏陽是一年中最不保留自己的東西,誓言要讓你無所遁形。冬天的陽光好比神的恩賜,就算光度熱度略遜一籌,然而給人一種心理上的撫慰。

 

人類自有一套應變天氣的方法,在這個十幾二十世代中最明顯的當為穿搭。十二月是女生們塞爆衣櫥的好藉口,從頭頂上的毛帽,脖子上的圍巾,上半身的混色毛衣,搭在外面的雙排釦外套,下半身的寬窄裙或是內刷毛長褲,貼腿的厚褲襪,乃至足上踏的短長靴們。當然不忘手裡拿杯熱咖啡,還有隨著韓劇女主角們竄紅起來的各種「包」。冬天並沒有機會承認它的雪白,人們會自行給它加上諸多限制與無謂的色彩。

 

台灣的冬天和溫帶地區比起來簡直不值得一提,暖爐這種東西根本沒市場,當然電器用品還是會有它出現,不過大概只活個六十天差不多。壽命與夏之蟬有異曲同工之妙。自己能真正體會到「啊冬天來了」的唯一便是機制大概只有外在體感溫度。剩下的有聖誕節,年曆特賣,冬季出清,兩杯熱美式半價,羽絨衣新一批貨到。就以熱美式來講,我本身不喝咖啡,這點對我毫無攻擊力。(店家應聲倒下)

 

藏身於三鳳中街的傳統茶葉店裡的伯爵紅茶葉倒是可以。一擊斃命的佛手柑香氣直衝而來,濃得鼻子要失去功能,光是吸上一口就有上癮的危險。小心翼翼的把它倒進鐵茶罐,然後置於小強爬不過去的上櫃,封上死緊的鎖,當它是一座小聖殿。星期五的早上再用滾燙熱水煮開,用瓷白色的大馬克杯盛住,倒進一比一的冰牛奶。

 

早上的溫奶茶是屬於少年與成人之間的最後一道薄弱防線,身邊的人早已化上淡妝手中圈一杯拿鐵,還在喝奶茶的人是聊勝於無。恰到好處的溫度,不燙口不冷唇,熱的燙舌,冷的刮胃,「溫」是對待幼童的舒服溫度。

 

從今年冬天的誤點,一一比對出我的成長也誤了點。雖然這麼說好像只是單純逃避成長的責任。

 

維基百科說,銫133原子基態的兩個超精細能階間躍遷對應輻射的9,192,631,770個週期的持續時間。

 

這一秒周旋著人類,短短的一秒過去無感,數十萬個一秒組成現在的你我。若說現在是由數個當下與抉擇形成的,那麼現下的你我就是由看不見的數字還有背後的各個回憶與意識生成。然而因為這些東西毫無溫度,或是可以說它就是不慍不火,所以適中不傷人的在無法意識到的地方影響絕大多數的人類。

 

奶茶也是如此?一半是苦澀帶香的紅茶,一半是清甜黏膩的牛奶。偶爾裡面摻些砂糖,意思意思的調和下。就電影愛殺達令裡引用的葉慈<靈視>,人生就是個圓,我們困在其中,生活、死亡,直至某人來打破這個規律。年曆,二十四節氣,學期,不外乎屬於一個自成的圓。

 

時鐘就是個圓,從十二繞到十二,日月星辰輪一圈,明天又是一個嶄新的圓。而被這一聲滴答滴答剪掉的每個片段推著少年成長,有其時序與順序。那麼一個十九歲的少女該是如何被看待?或許有人是一如往常的樸素,有人則是臉上出現了白白粉粉的化妝品,這樣的極端同為一個世代,應證了人的差異性。這樣的極端裡,又有諸多相同之處,比如,喝咖啡。

 

這樣的結論只是一廂情願,當然我的體內也存在著極端。既隨著世界的時間走,也存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時間空間。世界壽命提醒人類的運轉需要有休眠期,有工作期,有生有死。個人的壽命對自己說你該做不該做,你的夢就要隨著年齡數字增長而消逝。慢慢長大才知道原來夢不是永遠,在你二十歲,三十歲,或是四十歲之後變得不再重要,為了平安活下去而一點一滴地自行淡忘。

 

夢想與夢,在英文裡都是Dream,中文意思上卻有極大差異。前者給人希望,後者給人虛幻,不禁讓人懷疑Dream是否帶著一絲的妥協,把夢與夢想劃上等號了,或者說他們本身即為一體只是分割兩面。

 

為了不讓夢從手中猶如一盤沙滑下來,拒絕成長成了責任。成熟三階段,第一是天真,第二是世故,第三是透徹亦保有天真。這些成長期誤點的人,實是比其他人跑得快來到第三階段,必須了解到現實,又要保持純真。在他人眼中的傻子們不過是誤點,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存在的意義。

 

十二月來一場寒流,把眾人推向一年的終點。一年最後一日過後,世界還是運轉著,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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