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CG完成版wwwww
喜歡這個配對,灰夜久超級可愛的啊。比起其他的配對又不一樣了,排球太強了,大家的個性都很鮮明,可是每個人的個性都很可愛。
根本是溺愛啊!!
傻呆的獅子列夫和兇殘(?)小貓夜久學長這配對無敵萌。
隨興插入的一篇。
30 & 30
所有外表看起來樸實素雅的,內裡往往不是如此。
「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提到身高今天的事情就告吹。」
夜久衛輔十八歲,高中三年級,音駒高中排球隊自由人,對著面前的少年說。
「學長不用太擔心的啦!我絕對不會提到165的嗚嗚嗚嗚嗚對不起!!」
灰羽列夫十六歲,高中一年級,音駒新進的攔網手,比眼前的人高了近三十公分。
因為有駝背的習慣,一般看見只覺得這人真高大,報上實際身高挺直背脊後,見到他的每一個人都退避三舍。在日本見到這麼高大的人真是稀奇,啊對了,列夫是日本與俄羅斯的混血,只不過他一句俄語都不會。
『我從小就是在日本長大的喔!』
臨近文化祭,三年級可以選擇參加或不參加活動,不參加的人可以穿便服來學校,算是最後的一點特赦。
「那,夜久學長可以來我們班幫忙嗎?」灰羽列夫那天接完上百個球之後,倒在地上又瞬間爬起來,衝到夜久衛輔面前,雙手雙眼誠摯地望著他。
「啊?」夜久衛輔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幫忙?」
「對啊,結束之後我再請你吃東西喔。來嘛學長。」灰羽列夫露齒而笑,天真又純粹的笑容,對著有點僵掉的他說。
雖然沒過問到底是幫什麼忙,不過想想反正三年級也沒事做,一整天在學校亂晃也是浪費生命。
話說文化季那天不知道阿黑他們有什麼計畫,一二年級的都有活動,想到從前的自己也曾是那樣忙碌的一群人就懷念,雖說現在每天練球也是很累。
不過,夜久衛輔看了下時鐘。
那跟那種忙碌好像是不一樣的啊。
排球部的大家有分前輩制,因為研磨的關係大家其實除了輩分謹守以外還是像個大家庭,從沒有年齡上的隔閡。
可是,夜久衛輔擦乾身上的汗。
可是,好像有另一種隔閡存在著。
良久他終於走回社辦,換好衣服回家了。
×
『啊,今年的一年級裡面有一個好高啊。』黑尾鐵朗遠遠盯著前面排排站的新生,在他們背後盯著,很明顯地其中有一個高出別人一顆頭,『而且頭髮是銀灰色的耶,帥啊。』
聽不出是褒還是貶,話語中總是帶著細細諷刺的黑尾鐵朗,晃著頭晃著視線,轉向旁邊的朋友。『吶,聽說他從來沒打過排球耶,』老奸巨猾如他,瞇著眼,斜斜地瞄著夜久衛輔,一副輕巧地說,『不如就你來教他吧?』
或許是因為被挑釁了。
夜久衛輔答應了。
『可別怪我啊,』黑尾鐵朗在心裡說,『你也是有選擇權的呢。』
灰羽列夫,日俄混血,身高192公分,在與烏野合宿期間又長了兩公分。成長期快速攀升的身高,灰髮綠眼,個性就這樣長期觀察下來是散漫懶惰,直率坦白,還有點笨頭笨腦的直腸子,被逼著做就會有好結果,可見也是有點天分的。
『列夫這個字有特別含意嗎?』
在打出第五十顆球之後,夜久衛輔停下手上動作,站在梯子上的他雖然視線水平還是和學弟差不多,多虧了作為前輩的威嚴,就算個子小,身上的氣場依舊壓過灰羽列夫。
『咦?』累倒在地上的人撐起身子,『是獅子喔。』
站在梯子上的人預備動作。
『是獅子啊。』
然後一擊。
這個新生討厭練接球,攔網倒是因為身高而顯得出色,但是只單純利用天生的武器而不好好磨練的話用久也會變鈍。
『所以列夫,你要是敢偷懶就死定了。』
×
「學長!」一下撞進三年五班,在門楣上印了個血印,灰羽列夫走到夜久衛輔身邊連看都沒看黑尾鐵朗一眼,興沖沖地把他直接扛在身上打包回去。
「你幹嘛啊!列夫!!」雙手捶打在他的背上。
「對嘛!!連看我這個隊長一眼都沒有!」
「對不起嘛!可是我有急事找夜久學長!」
「等一下…我的書掉了…!」
夜久衛輔指著落在地上的那本精裝本。
《包心菜奇蹟》。
黑尾鐵朗撿起來,直接遞給了夜久衛輔,然後像是對壯士般地搭肩一拍,目送他走了。
「學長在看的是什麼書?」
「你的祖國的人寫的啦。」
「我明明是在日本長大的啦!」
「等一下,」夜久衛輔捶了下他的後背,「你還沒跟我說你們班的表演項目?」
「是舞台劇喔。」
今天是星期三,距離文化祭還有兩天,這段時間要幫上什麼大忙也不可能,夜久衛輔想頂多也就幫他們增加個錄影的人手吧?
「學長就坐在下面看著我們表演就好了。」
「那算什麼?只是當個觀眾?」
灰羽列夫把夜久衛輔放下來。
「不不不,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喔!」灰頭髮的少年擺了擺手,眉開眼笑的,「在這之後才是你真正要做的事。」
「什麼啊?」
夜久衛輔忽然扭了下脖子,伸出手攫住灰羽列夫的領帶,然後拉下來,「跟你說話好累。」
三十公分的距離變得只有短短幾公分。
灰羽列夫幾乎是半蹲了,才能平視對方的臉。比起平常看見的角度,這個樣子更看清夜久衛輔的臉。
「…這個,這個等一下到我們班再跟你說明。」
×
每天社團要單獨接受指導三十分鐘。
這三十分鐘內,從第一個禮拜開始一天一百球,慢慢依序增加到一天兩百顆、三百,當然三十分鐘內不可能達到那麼多的數目,接球的人又常常偷懶。
這三十分鐘內,灰羽列夫不停接著那由小小身軀打出來具有強勁力道的球,球與,兩個人。
「學長,我會死的啦……」躺在地上也沒什麼用,那個人會從椅子上跳下來踢他捶他,就算力氣敵不過他還是會拖著他的手要他站起來。
「列夫,不要駝背。」
「再五十顆球。」
「不准偷懶!!你剛剛故意漏接了對吧!?」
「列夫!!」
三十分鐘,在灰羽列夫的眼中只有夜久衛輔和一顆該死的球。若是沒有那顆球的話,就只剩兩個人了。球卻是串起兩個人唯一個連繫。沒有球又沒有夜久衛輔和他的單獨指導。
夜久衛輔拿躺在地上的學弟沒轍,想起黑尾鐵朗的那句話,根本只是單純想激他。看身高相差三十公分的組合打球在他眼中似乎很有趣,不過這傢伙動不動就裝死,死皮賴臉的,明明有與生俱來的優勢,卻不好好琢磨。
要他坐在觀眾席,看一年級的表演,燈光漸暗,腥紅的布幔拉開,舞台上五顏六色的背景,嫩綠鮮黃的樹葉,白色的小小房子頂著大紅色的屋頂和焦黑的煙囪,四周陰暗,只有正中央的人才有權利被聚光燈照耀。
演什麼?千篇一律的白雪公主。列夫是森林中的獵人,高大挺拔,率直磊落,卻不懂得看臉色,一股腦只朝著眼前的目標前進,像個傻子。
曾經他嘲笑黑尾鐵朗吃了青梅竹馬的學弟,活像變態的色鬼。現在那傢伙蓄意推他下了那個坑,要他也嚐到那種滋味。
三十分鐘內,靠著一顆輕盈的球把他與他之間的沉重連結起來。從這裡丟過去,如果沒人接的話這顆球也沒用。
「你這個…」夜久衛輔高舉起手,把一顆球當作沙包一樣洩憤,用力打下去,「笨蛋列夫!」
晚上六點半社團練習結束,所有人都疲憊地從體育館走出來。走到車站時,睡眼惺忪的夜久衛輔才發覺現在是尖峰時段,整個車站都是人,像群走動的肉塊。
「學長?」灰羽列夫低下頭。
「…人好多喔。」臉上大概是露出不悅的表情了,肚子餓又累,還要擠在這麼一群人之間光想就覺得煩。
和巨人學弟一同踏進車廂裡果然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禮,和列夫搭車就是有這種困擾啊…夜久衛輔想。
到了某些站之後上車的人數越來越多了,如果不是聽電子聲音傳來的站名,夜久衛輔根本看不到窗戶外的文字。這時候的乘客都是上班族,還有跟他們一樣練習到很晚的學生,大家的臉上都帶著疲勞倦怠。全部的人只有灰羽列夫的臉是容光煥發的。
「…我說你怎麼那麼有精神啊?」
「啊?有嗎?」
「你不累嗎?」
今天接了一百五十三個球。
「不會啊!」灰羽列夫笑著說,「學長小心一點,門要開了。」說著便把手環在夜久衛輔的背上,往自己的方向拉近。
反正現在人很多。
反正他也是有意的。
反正大家心知肚明。
夜久衛輔在腦中演算了無數個公式得出來的結果,像一團綿線纏在一起,看不出什麼來,與其想著這些,顧慮著這些,不如乾脆,乾脆。
依賴著慣性定律,直接倒在他的身上,夜久衛輔裝做什麼怪事也沒發生的樣子,一樣冷靜,在這一片掩飾的安定之下汲取著他的氣味。
三十公分,他不會看見自己的表情。男生與男生之間有許多空隙讓人有機可乘,不是狡猾,也不是算計,而是掌握到的一點任性。夜久衛輔想著,那三十分鐘的舞台劇,他就只要坐在觀眾席,看著他的演出就好了。表演結束後,在後台的休息室等他回來。
『我只等你三十分鐘。』
×
「我說黑尾,」那天社團活動結束後,黑尾鐵朗難得沒有跟研磨一起走,於是他終於問了那個困在心裡好久的疑惑,「為什麼叫我指導列夫?」
「你不想嗎?」
「談不上不想,」他在腦海中尋找有哪個詞比較好,「只是不懂而已。」
「不懂什麼?」
夜久衛輔躊躇許久,
「為什麼是他,」他說,「天生資質很好…」
「天生資質很好,可是很懶惰。」黑尾鐵朗打開水壺,「剛好有人對後輩很上心,看到愛鬧孤僻的小孩主動跟人攀談還會感動落淚。」
「…是在嘲笑我嗎?」
「不不不,這可是稱讚喔,話說也是烏野的小不點厲害,剛好你也很照顧學弟們。」
「『剛好』…」
「啊不是啦,總而言之,列夫被你調教得還不錯啊。」
「不要用那個詞!」
電車即將到站,列夫要先下車了,他還抓緊著衣角怕摔倒了,時間過得又快又慢,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鬱悶,總之不管是誰先下車似乎就能解決他心頭撓養的那根刺。
「…我說、夜久學長!」上方的人開口,「你要記得來看我們班表演…」
說什麼幫他們的忙,實際上根本就是那小子要他去看表演的藉口,不過他也欣然答應就是了。
「會記得、會記得,星期五下午一點二十分的,可以了吧?」
「那我先下車了,學長要記得喔。」
就只有一剎那的光景,門關上的時候電車只剩他了。
「噢。」
手錶上顯示七點鐘。僅有的三十分鐘的車程,像是時光流線中的一搓那麼短暫。
×
中午十二點午飯時間是跟黑尾和海一起過的,三個人在校園裡被當成放風的老人一樣亂走亂走的,等等還要去看排球部的學弟們班上在做什麼。
「研磨的班級是什麼?」夜久衛輔問。
「看看…是闖關遊戲,他好像只是擔任外場引導人員,」闔上本子後,黑尾鐵朗幽幽地說,「還真是切到他的點啊,不用費力氣。」
旁邊的海信行輕聲笑了下以示同意。
黑尾鐵朗突然死死盯著夜久衛輔,臉上浮現他特有的招牌壞笑。
「你肚子餓了沒?」
「啊?是有點…」
「那去吃東西。」
「等一下…你這傢伙在想什麼…」
「走啦走啦、去逛吃的啦。」說著就拉著他的手臂往樓下走。
一年級的樓層裡有很多班級都是咖啡廳、或是日式喫茶廳,因為今年中庭在整修所以食物類的就移到班級裡來了。走著走著都有一堆可愛的男孩女孩在外面大聲叫賣,夜久衛輔一下就看到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在和菓子堆裡打轉。
「聽說列夫被別班的一群女孩子找去幫忙招攬客人呢~啊,也是啦,那麼大一隻看到都會嚇到,人又傻傻笨笨的一定會有很多女生過去…」
「你很吵耶!」夜久衛輔有點困窘的說。
雖說只是個文化祭,不過大家都使出了渾身解數真的投入大量心力參與,小小的喫茶屋也裝潢得有模有樣,在一片日式西洋合璧的氛圍中,那個銀髮綠眼的人剛好融入那片氣息之中,的確如果他不是那麼蠢的話,那種吃香的外表和單純的個性有很多女生喜歡。
「造孽的傢伙。」他小聲囁嚅。
「好啦!小夜久去吧!」黑尾鐵朗大力地推了他的後背,失去重心的他差點跌在走廊上。
「小夜久是什麼啊…喂!黑尾!海!你們別走啊……」
漸行漸遠的兩人消失在宛如花叢的人群中,夜久衛輔深感以後交友要謹慎小心。
「學長!」一雙手從他的腋下穿過去,把他輕鬆地抱起來。「你先來啦?」像是在抱小孩一樣的把夜久衛輔抬起,兩人的視線頓時平視。
「欠揍啊!!」雖然是在空中,但還是羞赧地踢了灰羽列夫的腹部一下。
話說一個194公分的人蜷曲倒在地上有點恐怖。
就另一種意義來講夜久衛輔似乎也是個恐怖的人。
「算我不對…起來了啦。」
「哈…學長要來消費嗎?」
「你果然還是去死吧!!」
×
話劇倒是平平穩穩的,大家都演得平淡,並不是說不好,而是不差但也不突出。他坐在台下,眼睛乖乖地聚焦在舞台上的演員們,這場話劇依舊和以往其他的白雪公主一樣。
有些東西看似重要,當下認為很重要,在時間的洪流緩緩無聲地刷過之後,手中握住的沙就這麼流掉了。
或許列夫心中的他也會像這樣吧,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他來看這場戲。
等到灰羽列夫出場時,台下起了小小的騷動,果然把一個巨人拉出場來勝過好的演技。
雖然很高,卻很瘦,還很純粹,毫無雜質。
「獵人先生…拜、拜託請你放過我吧!」
原本以為列夫會像平常那樣白癡白癡的照本宣科。
「白雪公主,」獵人說,「如果放你回去的話,你要逃走了我該怎麼辦啊?」
「我不會的…!藏在這座迷霧森林中,沒有人會發現我的。拜託,請別讓母親知道!挖了兔子的內臟帶回去交差吧!」白雪公主苦苦哀求著,跪在地上以虔誠祈禱的姿勢哭著。
「…你想要逃走嗎?」
「…咦?」
「公主可真狡猾,明知道我什麼都聽你的。」灰羽列夫說著。白雪公主露出有點疑惑的表情。
「既然這樣,」獵人舉起了劍,「那只好聽你的了。」
然後又快速又俐落又乾淨的揮下了劍。那動作就像他那些三十分鐘發給他的球一樣不拖泥帶水,揮下去還能聽到空氣慘叫。
兩點鐘時換另一組人上場表演,夜久衛輔只得偷偷移到後台去。
『笨蛋!要是被發現了非相關人員進來怎麼辦啊?』
『不會啦,學長這麼可愛,很像一年級的啊。』
雖然那傢伙掛保證說不會出問題,可是忽然多出了這麼一個人誰都會發現的吧?夜久衛輔只好一直躲在牆後,有人經過了便裝作玩手機。
已經過了十分鐘了,都可以聽三首歌的時間了,那傢伙還是沒來。他都等得有點彆扭了,旁人經過時都在看他。可能只是心理作用,但他還是覺得大家視線停在他身上的時間有點久。
只等三十分鐘,他想。
不過他心裡其實明白就算超過了三十分鐘還是會繼續等下去。
「學長!」夜久衛輔聽到這兩個字簌地轉過去,沒想到只是場外的聲音而已。
不是列夫的聲音。也不是列夫特有的衝動。
等了快要三十分鐘他還是會等,他知道這個學弟早就掌握他的脾性,像隻獅子一樣靜靜等待,他在等而他在另一邊等,夜久衛輔不是普通的獵物。他親手把這隻獅子養大,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縱使他有得天獨厚的資質,沒有經過琢磨也不過是塊璞玉。這隻可稱為猛獸的,一口就能咬住他那脆弱易碎的頸子,不會讓牙齒穿刺肌膚,而是細心控制的力道,靜靜地威脅。
「夜久學長!」
灰羽列夫滿身是汗的跑過來。
「對不起,你有等很久嗎?」
夜久衛輔有些錯愕地抬起頭盯著他,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臉上是什麼表情,「…沒有。」
「那我請你去吃冰。」說著說著就笑起來了,夜久衛輔想,那蠢蛋笑起還真的很好看啊。
「…喔,好……」
他在這裡等了快三十分鐘可不是來吃冰的。
「不對!」
「咦?」
「我可不是來等你…請我吃冰的啊!你要說什麼就快講啦!」
「可是…」
「你也夠了吧!」夜久衛輔不受控制大吼,「要耍性子也要找對人吧!我才不是你這樣呼來喚去…」
「可是學長不是什麼都會答應我嗎?」灰羽列夫說。
聽到這句話,他有點氣結了,但又不能否認,氣勢也忽然減半了。
「…才沒有……」
「就有。」
「夠了沒啊…說沒有就是沒有…!」又說,「總之,你要講什麼就快講啦!」
「那,夜久學長,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夜久衛輔沒有看他。
「畢業後可以繼續留在東京嗎?」
那個死黑尾。
當初絕對是故意推他下坑的。
因為嘲笑了他對研磨像個色老頭嗎?所以藉此報復要他也嚐嚐被比自己年紀小的人吸引的感覺…才不是,那傢伙有留個選項給他,只是個簡單的選擇題,他明知道自己有退路的。
他大可推阻不接下指導的工作,不過黑尾鐵朗絕對是察覺到了他發現灰羽列夫時,臉上的表情。
「…那種事我不知道。」
「真的嗎?」
「大、大人也是有…很多事情要煩惱的…啊…」他說,「畢業後的事情,又有誰能知道……」
「但是至少!」灰羽列夫突然抓緊他的手腕,「至少你能左右你自己的未來吧?留在東京?去外地念書?」
「我不知道…」
「夜久學長不都是斷的最乾淨的那個嗎?」
「你說那什麼話!以你這種爛技術,要不是當初黑尾那傢伙,我又怎麼會跟你扯上關係,你不過只是個排球部的學弟…」
話說到最後越來越無力,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那你就繼續留下來,直到你滿意為止啊,」灰羽列夫抓住了他的雙手,「你丟過來的我都會接住,你不敢丟的我就主動去接,你不想要的我也可以接收幫你全部全部丟進垃圾桶!」
所以說,最真誠的人才是最狡猾的。那孩子用世界上最純白的模樣蠱惑他,那雙綠眼,像祖母綠寶石一樣經過拋光的閃亮,臉頰上暈染了羞澀的桃紅,緊緊牽住他的那雙手很大,幾乎把他的手包起來了那樣厚實。這些都不是他平常看到的灰羽列夫,而是因為心裡那份不知名的感情一下嘩啦地湧起來了,而讓他變成這樣的。
善良可欺的夜久衛輔,被狡黠的獅子抓住了,那糟糕的手法,那著實欠扁洋溢的笑容的臉。
早在很久之前,這隻被他馴服的幼小的野獸就看準時機,等著哪天反撲,輕輕地以那磨間的細白的牙齒,輕柔地咬在他的主人細嫩的脖子上。
「知道了啦!」為了掩飾羞恥的臉色,夜久衛輔只好沒形象的大叫,「嘖,真的拿你沒辦法…」
夜久衛輔低著頭不讓灰羽列夫看到他的表情,反握住那雙手,從他的指間伸出去,勾住。
「現在,」他說,「先給你這樣,」
「什…」
「剩下的!」他清了清嗓子,「剩下的,你自己來。」
說完這些話時他身體已經抖得快站不住了,欠扁的學弟又把他抱起來,雙腳懸空的感覺有點恐怖,還有點刺激,不過蠻好玩的。
灰羽列夫想,自從進排球部以來,打從他第一次被夜久衛輔稱讚那雙像寶石像湖水像含在嘴裡遲遲不敢咬下去怕化了的一塊糖,好像這個小小隻像隻小貓的學長在他眼中總是比別人更為獨特。在人群中,就算不依賴這個身高他也能一下就認出夜久衛輔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喔嗚嗚嗚嗚嗚噗好痛!學長好痛!」
「你給我動什麼歪腦筋啊死小鬼──!!」
+PLUS
夜色朦朧,罕見的東京的秋天出了薄霧,這天太陽完全沒有出來。
夜久衛輔提著超市的袋子,肩上背著書包,慢慢踩著步走回公寓。今天的霧水在地上化了一個一個水灘,腳踏下去時還會從鞋子邊緣趕出水氣來。
拿出鑰匙插下去後才發現門沒有所,不過他沒有驚慌,好像這種事情發生過千百萬遍了一樣,直接把門扭開。
房間裡面只開了一盞暈黃的小燈,那盞燈是從古董店找回來的,特殊的西洋式燈油,必須要小心翼翼地維持。是那孩子某天帶回來的。
想著想著便看見了在窗邊趴著看景色的人,夜久衛輔走過去,從後面捏了一下他的臉頰。
「列夫──今天換你煮飯。」
2014.7.24.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