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cturne

真的是本命是哪兩個寫那兩個就超快der(乾!!

我要趕快寫出斗賢11啊!!!!!!!!!!!!!!!!!!!!!!!!!!

鏡夢星蝕#05

孫家的次子在漢城內遠近馳名，不管是在顯世界，還是在裏世界。平凡人身分的他是大學內的藝術天才，不管是文學還是音樂甚至是繪畫都有程度上的天分，以及他本人後天的造詣。作為溝通者身分的他呢，一出生就明白了，什麼叫做煉獄。

來到這世上的第一眼，是母親的臉，和，周圍無數個發黑的幽魂，等著把他的靈魂，一口吃掉。

孫家的次子，一出生就非常非常地需要愛，因為甫降臨於世就見著了人間最毒，因此要愛來為他洗淨心沾染到的髒汙。

孫東雲很早就知道，自己背負的使命，或者說責任。剛上小學的他就聽見大三歲的哥哥接下了淨化靈魂的職務，那個在裏世界也非常出名的天才哥哥…

在裏世界，孫家的次子之所以有名不只是因為有個天才哥哥，更多的是，異常敏感的神經讓他無法去忽視那擠在視線內的鬼魂。

一直等到十三歲…他才終於接下溝通者的位置，長老們很是看好他，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敏銳的感應能力，想必將來一定是個重要的能者。

反觀那個肺癆鬼。

雖說也不是真的犯肺病，但動不動就吐血暈倒，一點感應力也沒有，與鬼魂們溝通還常害得人家魂飛魄散，也沒什麼一技之長可以補強他這堆缺點，和孫家次子比起來簡直是個廢人。

真想撤掉他的職位，不過這樣也是對李家的一大侮辱，再怎麼樣長老是不會讓他失去聖者的身分的。只是很不幸的，孫家次子偏偏愛招惹李家那個一無是處脾氣又差的唯一子嗣。李家這條線要是斷了也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人家說獨子個性難搞又自大，果真是李起光身上有的啊，而且一點都不缺呢。生活在哥哥與父母的充滿愛的關懷下，孫東雲要什麼有什麼，要臉蛋有臉蛋，要度量有度量，要禮節有禮節，又因為從小就接觸社交界，懂得女孩們的心，人生勝利組該有的他都有，而且一點也不缺。卻偏偏，偏偏!

帶著光環的孫家次子愛上了孤僻自閉的李家獨子，而且是從十三歲第一次見面就瘋狂地愛上了，簡直就是黏上去一般，整天視線裡腦海裡夢裡都是，李起光的身影。

誰馴服了誰卻是看不出來的呢。

龍俊亨在黃色紙張右下角簽上名字和今天的日期，闔上日記本，然後用紫色的天鵝絨絲帶綁起來，打一個結，收進抽屜裡。

好歹也是和孫家兩兄弟一起長大的，龍俊亨當然是在一旁清清楚楚地看著弟弟瘋狂的模樣了。

×

李起光提著行李箱，從汽車後座下來，大力甩上車門，瞪視車子另一邊的男孩。

原本只答應他去舞會而已，只去舞會而已。星期四收店時，孫東雲關掉最後一盞燈，和他在床上繾綣時，趁著他高潮那時腦袋不清要他星期五下午就打烊，和他還有一群大學生去鄉下的別墅玩幾天。

結果就真的來到了這個鬼地方啊…李起光想，他的額頭上應該是爆出青筋了。

別墅是從德國運建材來改建的，據說是孫家在國外的親戚給他們的，看上去真的就像童話故事裡才會出現的房子，有點陰森有點華麗，像是用夢打造出來的。

這裡是深山內一塊不知名的地，可能是孫家的土地吧，必須要開車來才行。李起光環視周圍，全是樹林和山巒，遠方的雲霧飄渺，什麼人都沒有。可能是荒原吧。

他其實是有些期待著只有兩人的旅行，和那些大學生們相處真難，一下又是甩手上的金錶炫耀的，一下又是晃著名牌包，這些大學生的家裡想必都和孫家一樣有錢。

早在第一天，就該知道他們倆是不同世界的人啊。

李起光卻還是很倔強的不承認，他需要孫東雲比孫東雲需要他更多，他不能愛人…他無法去愛人…他承認不了愛孫東雲比愛自己更多…他不敢面對自己。

那群大學生他完全不認識，在這裡他只能依靠孫東雲。雖然這件事有可能是那孩子的計畫，李起光想起了先前尹斗俊對他說過的話。

那孩子的靈魂比誰都還要狡猾…

或許是真的，很狡猾吧?不過李起光是，絕對會一腳踩進陷阱裡的。

…也比誰都還要單純。

然後踩進陷阱裡的那一刻，絕對會狠狠地踐踏他那一片紅得出血的戀心。

再把他摟進懷裡。

重複著鞭笞、糖果、撫慰，重複著鞭笞、糖果、撫慰，但重複這些動作的，在他們兩人之間，執行的不只李起光。

只是李起光沒發覺罷了。

「我幫你拿行李…」孫東雲走到他身旁，拿過那老舊的皮箱，但李起光的手扣得牢牢的，不讓他拿走。

(在那群光鮮亮麗的人們實在太丟臉了啊)

孫東雲只得用央求的語氣，還是接過了那只皮箱。李起光的眼珠沒有焦點，冷冷地像蠟像一樣，站在車子旁邊，直到孫東雲過去和那群朋友們說話了還是一樣。

啊啊，對了，就像是，隔著一層明亮卻厚重的玻璃講話。

在這些充滿了活力與笑聲的人當中，孫東雲簡直是完美融入了他們，甚至有點像他天生就是那副樣子。李起光知道孫東雲不是那種腦袋簡單只有金色物質的人，至少在他認知中不是。但這一瞬間，這個完美卻隔閡了他與他。

看著那些權貴子弟們，聽著他們的聊天內容，李起光總是覺得背後麻癢，感覺他們像是在討論自己有多麼粗鄙，多麼俗氣，雖然他知道他們不會真的講出來，像他們那種人，一個眼神就能知道了…

一行人走進大宅裡。

×

「起光哥的房間在我的對面喔。」孫東雲放下皮箱，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李起光。「大門出去後…往右走大概十分鐘，在一棵孤單的蘋果樹後面有一間小屋。」

人家都說，孫家的次子太情感用事了，不管做什麼都放足了感情，就連一棵樹他也為它感到傷心。

他把鑰匙嵌進李起光的手心肉裡，再反折他的手指，顯示出他的期待度甚高。

「我先去整理一下，等一下晚餐見。」

拿著那把有點破舊的鑰匙，李起光正要走進房裡時，孫東雲伸手穿過他的腋下，扣住他的後背傾斜頭顱，嘴唇擦上、一口吃掉。

晚餐是這棟別墅內的僕人準備的，不愧是孫家，連別墅也好好打理，甚至還有小廝，他懷疑孫東雲是不是把一些人從本家帶來了。

幸好這塊地乾淨，沒有鬼魂的存在…鬼魂的存在，聽起來真是弔詭，鬼魂基本上是不存在了卻又是真的存在。

在那一行人之中有人是基督徒?一個穿著稍微樸素的女生在主菜送上來後兩手交握，閉上眼睛嘴裡喃喃念著什麼。

李起光再怎麼避世也知道，那是申家的長女。

那個一眼就讓旁人看出戀心的女孩呀，他拖著腮幫子瞪著她，女孩沒發現…這時大家開動了。

原本他很害怕孫東雲的朋友們會提起一些只有他們才知道的事情，幸虧他們在餐桌上有該有的樣子，輕聲細語，遵守用餐規則，果真是大家族出身的孩子們。有個長得很高大魁武的男生和另一個可愛型的女生討論著明天要去哪些景點，另一邊則是兩個女孩在小聲聊天，孫東雲正和一個長相斯文的瘦弱眼鏡男孩說話，申家的長女則是專心地切著盤裡的鹿肉。

一頓晚餐吃下來很是輕鬆，這讓李起光懸著的心也緩緩降下來了。

這天晚上孫東雲沒有來找他。

李起光躺在床上，回想下午的情形，是否自己會錯意了。孫東雲的手明明是那麼的熾熱。

明明是那麼的熾熱。

孫東雲給他的房間很大間，落地窗看出去的風景是層層疊起的山巒，因為是高山上，風一吹就冷，還好暖氣足夠。秋冬交界的日子真的很、難、熬、啊。

他縮起雙腳，把自己裹在棉被裡，緊緊包住。平常都是一個人睡，只有那麼一個偶爾孫東雲會在他枕邊到黎明。李起光很容易習慣習慣。

到了凌晨四點時他又醒來了，因為喘不過氣。醫生檢查沒有肺部的問題，他卻常犯呼吸上的毛病，時常哮喘，還有那一堆吐出來的血。

肺部檢查是正常…他的身體卻一再駁斥這個說法。

李起光起身，胸部有隻手在擠壓他，肺臟被擠得快沒空間讓空氣進去了，鼻子吸氣嘴巴呼氣，保持呼吸順暢…保持呼吸順暢…保持呼吸順暢…

保持呼吸順暢……

To be continued.

2014.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