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cturne

 

 

 

 

好想快點發新篇啦啦啦～～～～～～～～～～

 

 

 

育種術#06

 

 

 

8.5 抽籤

 

在休寧凱家吃烤肉。

 

有姊姊也有妹妹的休寧凱從小就被女孩子包圍長大，身邊Alpha、Beta、Omega都有，和異性的相處也自然得多，懂得不同性別間稍稍不同的幽微差別，所以在學校裡一直很受女生愛戴保護，一聽到崔杋圭懷孕已經三個月的事，就說：「啊？真的想要生女生嗎？」

 

「當然要啊！一定很貼心吧！」崔杋圭咬著筷子，開始想像以後跟女兒的生活會有多麽快樂。

 

「……你是從哪裡得到這種錯誤資訊的啊？」休寧凱說。

 

「欸？」

 

「我是被女人包圍長大的老二耶，還會不知道嗎。」休寧凱幽幽地說，夾兩片洋蔥放到烤盤上。

 

「……被女人包圍是很恐怖嗎？」姜太顯問，他每次去藝大接崔杋圭回家，那人被女孩子主動層層包圍時臉上快活的表情可不是這樣說的。

 

「呵呵，真的要問嗎？」

 

「呃，」姜太顯看了看隔壁的崔杋圭，「就大略講一下就好……」

 

「當然是還不錯啦，有伴，小時候跟朋友打架輸了，姊姊還會跑過來幫我揍人，戰力很高，而且膽子大，」距離那時候已經有點遠了，休寧凱歪著頭慢慢回想，「但反過來欺負自己弟弟的時候一點都不手軟，揍的跟踹的我都經歷過，有時候她兇起來我都以為我殺了她的誰。」

 

見崔杋圭臉上還是有著不死心的認真，夢幻泡泡還沒全破，休寧凱決定再舉起一根針，輕輕地戳下去，就讓這閃著七彩霓光的小東西全部裂掉吧，反正要為崔杋圭情緒負責的人不是他，是他不斷為了情人拋下自己的好朋友。

 

「妹妹的話好一點吧，但基本上兒子上面如果還有姊姊，那這個兒子就是工具人性質居多，跑腿、挨揍、出氣都有……」他說。

 

末了，崔杋圭只是安靜地，幫眼前快要烤焦的洋蔥翻面。翻來覆去，紫色的圈都萎縮成焦褐色，辛甜的香氣越發越濃，只怕再這樣下去，洋蔥都要失去水分哭不出來了。他沒有姊妹，只有一個對他還算非常好的哥哥，兩個媽媽，還有一個寵他寵到無法無天的丈夫，崔杋圭想，他只是想要一個女兒而已，這個家、他們兩個、會非常認真地負起養育責任。

 

「我還是要生女生，」崔杋圭夾起那片洋蔥放進嘴裡，說，「是太顯的話，一定可以養出一個可愛的聰明女兒！」

 

責任就這麼順勢推到姜太顯頭上了。

 

不過休寧凱看一臉笑著接受的好友，笑得像個白癡，眼睛都瞇不見了，忙著把烤好的肉和蔬菜夾到盤子裡，就決定不再管了，反正又不是他養，他只負責出生後出一張嘴說「我是你的教父噢——」就好了。

 

況且現在人家正沉浸在那份喜悅裡頭，不會懷孕也沒有情人的他，還是閉上嘴吧，只不過同樣身為Alpha，休寧凱覺得這陣子姜太顯的柏樹味實在太濃烈了，聞著都不舒服，本能的排斥反應，立刻又多夾了幾片五花肉下去掩蓋。

 

「杋圭哥還是多吃點吧，太瘦了不好。」休寧凱說。

 

「知道啦，會多吃點的，不是我出錢的飯都特別好吃。」

 

「……」

 

說要請吃高級烤肉作為遲來的結婚禮物的休寧凱後悔了，除了烤肉以外，他當然還送了一台精巧好收納的電磁爐，說這樣就可以在客廳桌上吃鍋了，不用再跑去廚房撈湯，多方便。

 

這禮物自然是被善用了，尤其懷孕的中期正好碰上秋冬季，時常煮些需要文火常煨的食物保持身體溫暖，姜太顯三天兩頭就給崔杋圭燉湯，從外婆那學來的煮湯技巧，全用在了懷孕的丈夫身上。開始有孕吐反應的崔杋圭嫌肉味腥，鼻子裡都是血味，最多只吃得下雞肉，姜太顯索性把蔬菜都疊在雞胸肉上，又加了許多蒜末和洋蔥，做成簡單的雞肉火鍋。因為現在崔杋圭不能碰酒，所以他只加味霖，把大醬湯改良得完全不像原本的樣子，但唯有如此，崔杋圭才不至於吃完飯就衝去廁所吐。

 

看人安安份份吃完一頓晚餐後，姜太顯總算是鬆一口氣。

 

「存在感好大啊，」崔杋圭擦擦嘴巴，說，「你看，肚子根本沒怎麼變大，結果把我弄到什麼都吃不下。」

 

又說：「我跟你講，如果這個是兒子，我一定要開始鐵的紀律，不准他挑食。」

 

「你平時就挑食，還指望小孩不挑食？」姜太顯說，「還鐵的紀律呢，我看到時誰會最寵他。」

 

「哼……我才不會咧，一定說到做到。」

 

幾天後又去定期產檢，肚子被醫生塗上耦合劑，即將迎接第一次看胎兒相見歡的時刻，姜太顯屏息凝神，緊張地扣著崔杋圭的手，二十根手指就這麼扭結在一塊，醫生看了都好笑，要他們放鬆點。

 

「好啦……我們來看看……喔，胎兒現在是……」

 

在超音波儀器上就是一片黑和好幾抹刷白，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兩人面面相覷，等著醫生發話。

 

「看來是個女生，」醫生沒有發現他倆的緊繃，眼睛盯著螢幕，慢悠悠地說，「嗯，是個女生，恭喜啊。」

 

姜太顯感覺自己的手快被捏斷了。

 

「太好了，是女生，」崔杋圭幾乎是狂喜大喊，「這個家不會只有臭男生了！！！」

 

9. 戲言

 

半自宅工作者崔杋圭——在確認懷孕滿四個月後，因為其丈夫的叮囑與要求，從現在開始必須每天固定出去走走，至少要有五千步以上，範圍自定，可以同一個圈繞數次。

 

這一開始聽起來有點難達到，五千步，光聽數字就很駭人，而且現在他身體還算輕，要是之後肚子大起來了難道還要五千步嗎？他啃了一角米餅，慢慢思考這個問題，很快就理出一個頭緒：之後就叫姜太顯抱自己出門好了，畢竟是他搞大自己肚子的嘛。說是這麼說，他還是乖乖執行了這項運動好幾個月。

 

晚上，姜心理師回到家後，會看見一天辛苦工作加散步後勞累的丈夫，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客廳小桌上也許放著一兩包食慾不振時補充血糖用的水果軟糖。他會愧疚滿分，立刻放下公事包，連上班的衣服都沒換，就套著圍裙進廚房了。

 

現在也沒力氣打電動了，最常做的休閒娛樂就是看電影。無法玩刺激的電動，還是可以看點刺激的恐怖電影吧？反正懷著孩子的人本身就不怕了，看這種東西只是養身怡情而已。

 

電影來到最高潮，鬼差不多要出現了，配樂逐漸驚悚，崔杋圭發現隔壁的人從原本舒坦的姿勢，變成縮在他身邊的模樣，和平時那樣截然不同。他偷偷笑，手一張把姜太顯攬進懷裡，藉著安撫的藉口拍拍他，然後手越來越往下，繞過頸脖和肩窩，最後來到胸部。

 

畫面裡的女鬼從樓梯上倒爬下來，應該要是很恐怖的體驗，但姜太顯只感覺到在吃自己豆腐的手。

 

「真大啊，」崔杋圭隔著上衣，捏捏姜太顯傲然（？）的胸肌，「女兒出生後要是想喝奶，會不會看到你的胸就跑過去了。」

 

「……我也是不反對，但沒有奶就是沒有奶。」

 

「唔，她說不定會遺傳到我。」

 

「……聽起來有點糟糕，拜託你安靜，」

 

「嘖……」崔杋圭沒有理會他的暗諷，抄起桌上的洋芋片繼續吃。

 

「不要再吃這種油炸的零食了，不健康。」說完，姜太顯就抽走他手上的特大包洋芋片。

 

「呀！結婚前說要給我一堆零食的是誰啊！是誰啊！」崔杋圭打死不從，緊緊抓著手上的洋芋片，但手指一根一根被扳開，洋芋片還是離他而去。兩人已經忘記電視裡的鬼正恣意妄為地在螢幕上拍來舔去的，氣氛都不恐怖了。

 

「你現在懷孕，不可以吃太油。」

 

「你女兒要吃的我有什麼辦法？」

 

「……這個理由已經無效了。」姜太顯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你的愛只有這樣……」

 

「別亂講，女兒會真的以為她爸爸很薄情。」

 

「我又沒說什麼。」

 

「快了。」

 

「你不薄情啊，只是嘴巴都不講，我還要玩通靈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的個性就不是那樣嘛。」

 

「沒關係，我習慣了。」

 

「怎麼了？」

 

「來玩個遊戲，」崔杋圭沒正面回答，咬一下他的手指，「我問你答。」

 

「什麼問答？」

 

「要申論，反正你不是很會講嘛，讓你講個夠囉。」

 

「哈……哥又在網路上看了什麼嗎？」

 

「好，來，開始發問，如果有天我忽然失憶了，你會怎麼做？」

 

「我會花錢請最好的醫生來醫治你直到你想起我。」

 

「噢，好溫馨，我愛這個回答，」崔杋圭說，「如果你失憶？覺得我會怎麼做？」

 

「說真的，我覺得哥一開始一定會找很多厲害的醫生，但如果求醫碰壁就會直接開車撞死我，我們會一起同歸於盡。」

 

「呀！！！」

 

「可以換個情境嗎？這很不祥耶，說點好的。」

 

「那……如果你彩券……中了一百億……你會告訴我嗎？」

 

「嗯——嗯——」

 

「呀，」

 

「這問題我真的要想一下。」

 

「姜太顯，」

 

「不是……一百億耶，這個，我想一下再跟哥講。」

 

「呀！姜太顯！」

 

「會講，」姜太顯說，「我們用這筆錢去環遊世界，存好孩子到大學畢業為止的讀書基金，給外婆買一棟舒服的平房，幫大媽媽小媽媽買她們想要的所有東西，哥的外婆也可以買一輛新的更高級的車，這樣她就可以開更遠去兜風。」

 

「……你剛才想出來的答案？」

 

「也不是，我是真的有想過如果中一百億要怎麼花。」

 

「真的？」

 

「當然是假的，誰沒事會去設想自己有一百億。」

 

「好吧。但環遊世界、大學基金和買房子那幾段我很喜歡，希望你以後多說點類似的。」

 

「我考慮。」

 

「嗯，嗯哼，沒關係，我習慣了，你嘴巴都是跟雞巴一樣硬，沒人比我更懂。」

 

「懷孕中可以不要講這種話嗎？胎教啊胎教。」

 

「我有說錯嗎？兩個我都常吃啊，我是使用者跟共同所有者耶，不能給點心得回饋嗎？」

 

「哥，胎教。胎教啊！你都二十幾快要三十了不要還講這種話。還有什麼你是共同所有者，那個的所有權是在我吧！」

 

「我怎麼了？她兩個爸爸都有的東西講一下又怎樣？講雞雞怎麼了嗎！雞雞、雞雞、雞雞！那東西不是我的難道還會是別人的？你小心點啊不要吃著碗內還看碗外啊！還要什麼快三十？你注意點，我現在才二十八。」

 

「女兒生出來你也就快二十九了啊，四捨五入不行嗎？還有就說了我才是主人啊。我不要她變成沒品的小女生啊——」

 

「所以是說我沒品嗎？啊！？」

 

「也不是……」

 

「女兒出生前你最好小心你的用字遣詞。」

 

「那是我的台詞吧！」

 

「不管，你要注意，我不要女兒變得跟你一樣嘴上不饒人，哼。」

 

9.5 廢話一番

 

不生主義者的Omega崔然竣好奇問，懷孕期間肚子越來越大，光走路都累吧，性生活美滿嗎？

 

突然被問到床事，崔杋圭比起被冒犯，更多的是不爽，好像這問題是在質疑他過去在床上所受的難只是幻覺，質疑姜太顯的性功能，他點開孕婦孕夫專用的App，上面有個功能可以記錄每週的行房次數，每個月還會總結頻率，而崔杋圭的結果總是「高頻率」。

 

「哇，」崔然竣湊近手機螢幕，讚嘆道，「這小子瘋了啊。他該去接受性癮治療吧？」

 

「也沒那麼誇張……」崔杋圭收回手機，自己也詫異這個結果，「但還是很瘋。」

 

醫生說，現在已經穩定，可以正常行房，要記得戴套以免感染，切記不能壓到肚子。這些事對姜太顯來說不算什麼，他可是經驗老手，從十七歲開葷的第一天起他就把崔杋圭的身體當作恆久的研究對象，現在說不定比本人還要熟身體反應。

 

只是孕期期間，崔杋圭容易疲憊，有時用嘴和手幫姜太顯解決，而對方也會報之以同等待遇，同等地以手和嘴服務，但幅度強烈得多，往往把孕夫弄得高潮不斷，身體好像有一把水都被這樣擰出來。

 

姜太顯不只照顧他下半身，是全身都伺候得好好，前戲的親吻沒有少，反而比懷孕前還多，把他吻得暈乎乎的，好像陷入棉花團裡，好好被愛護著，比起青少年時期被性慾主導……不對，現在也是被性慾主導，只是差別在於年輕時不那麼懂得所謂做愛……崔杋圭不去想了，他現在肚子被一隻手輕柔地撫摸，那另一隻手卻在他後面的穴鼓搗，沒多久，姜太顯硬得要命的東西就進來了。

 

肚子也是有大一點的，裡頭的小東西每天每夜都好好吸收著他攝取的營養，以自己的步調長大。崔杋圭總覺得這樣好像女兒就在裡面看著，姜太顯卻只是咬他的鼻尖，把他的神勾回來。

 

「又在想什麼？」

 

抽出後，再挺進。

 

「……你女兒在看……」

 

挺進之後沒有抽出，而是又向下沉一點。

 

「沒有我們這樣哪有她。」

 

兩腿被抄到腰後箍住。

 

「你又在——」

 

「腿夾緊點，哥全身上下唯一有力的地方除了嘴巴就是這裡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