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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有那麼多章我真的快瘋掉,但又很捨不得快要接近完結

最近寫完後都沒怎麼寫其他篇(就放著)然後就是畫圖

覺得從三月底以來到八月底完稿這篇五個月真的瘋了那樣狂寫😂

但相對來說內耗也好大,所以就開始翻小說翻漫畫看電影補充養份 _(┐「ε:)_

話又說回來,以前曾經被朋友說過「你每篇文章都在吃耶」回頭來看還真的是~~~

但我也不是個特別愛吃的人~~~

可能對孤僻仔的我來說吃飯就是一件可以跟人交流的行為吧

雖然我也常一個人吃,不過有其他人一起吃的話好像會對那天的餐點更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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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0902少俱的浪花通信真的QQ 

丈一郎你真的好懂QQ

駿佑,就真的認定是這個人了嗎QQ

就這麼喜歡嗎QQ

 

 

 

 

Case:鬼_06

 

 

 

 

 

這種事也沒辦法跟中島健人說,超自然,沒證據,而且還轉移焦點。而伊勢家這邊,也只能先暫時把遺囑的事放下,專心辦好次男琉志庵的喪禮。日出萬事屋的兩人也去了,但為了避嫌,沒有進去上香,只在遠處觀看。道枝駿佑沒有全黑的西裝,只能回家一趟先借爸爸的。被問到是誰過世了,他想了想,找了個藉口說是神社一個很虔誠的信眾。

 

目黑蓮原本還在車上,看時間還夠,就下車來,向道枝駿佑的父親打招呼。

 

「我是目黑,」九十度鞠躬後,他沒有像往常那樣,拿出自己的名片,而是不知從哪變出一盒水羊羹,「第一次來府上叨擾,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啊……你好你好,謝謝你啊,還特地送禮物……平時駿佑給你添麻煩了啊。」道枝駿佑的父親看這男人很是體面,身材挺拔,站得像一把尺一樣。

 

「這是,嗯,以前也是南星劍道部的目黑前輩,」道枝駿佑侷促地說,望一眼玄關上的時鐘,說,「那我先走了喔,禮拜六我再回來。」

 

「噢……那不然目黑同學也來?來吃頓晚餐好嗎?有什麼不吃的嗎?或是過敏的?」

 

「這個,嗯,」目黑蓮看了一眼道枝駿佑,又看看眼前很是和善的男人,「我什麼都吃,再請您告訴我時間,謝謝。」

 

只是來借衣服,花個十分鐘的事,就莫名定下了一場晚餐,目黑蓮摸不著頭緒,道枝駿佑同樣也不懂為什麼自己父親在幾句話內就把人邀去吃飯了,總之,現在喪禮要緊。

 

如果說,道枝駿佑能看見伊勢源一郎背後的靈,對照伊勢源一郎繼承的時間,應該是伊勢家請外公除靈之後的事了,所以檔案裡沒有記載。如果那真的是「彰二郎先生」的靈,就印證了伊勢家次男死亡的詭異規律。而這規律現在又落到了新一代的頭上。

 

伊勢琉志庵雖然年紀才三十二歲,但已經有對即將上小學的雙胞胎。道枝駿佑看到那對雙胞胎和伊勢一月站在一起,那是專門給小孩子的一個小區塊,直接避開了棺木。由於是意外案件,因此直到解剖完畢後,才能舉行喪禮。伊勢琉志庵的兒子們從小便送去瑞士當小留學生,接到父親噩耗後,母子三人立刻趕回日本。

 

兩人參加的是親友才能入場的通夜,現場很安靜,只有死者的親屬,唯一稱得上「吵鬧」的,大概只有死者痛哭的亡妻。

 

「他長得不太像其他兄弟。」目黑蓮盯著遺照這麼說。

 

「好像是耶……」

 

與真利央、義瑠兵不同,遺照中的人有著黝黑發亮的皮膚,和明顯的雙眼皮,是現在常講的「濃顏」,看上去更像是所謂的繩紋人,而另外兩個兄弟,則像是所謂的彌生人。

 

「一定是你爸爸!你爸爸害的!」

 

順著突然迸出的孩童喊聲看過去,是伊勢琉志庵的兒子們對著伊勢一月破口大罵,舉起會場的菊花朝他身上扔過去,砸中了頭。

 

道枝駿佑趕忙跑過去,拉走伊勢一月,把他帶到自己身後,「……住手!怎麼可以打人呢!」

 

「你又是誰啊!」雙胞胎是同卵的,長相非常相似,不約而同用不太流利的日語,朝道枝駿佑大吼,「他爸爸想要搶財產!他爸爸殺了我爸爸!」

 

難以置信這些話語是出自七歲的男孩口中,可以想見在家裡時常能聽到大人們這樣說,才會把這種充滿成人算計的言語內化,道枝駿佑想再說點什麼,但很快又認知到自己沒有立場可以說話。伊勢一月沒有說什麼,只是巴巴看著他,見他沒有再為自己多說,遂扔下他自己跑走了。

 

「駿佑,別管他們,走了。」目黑蓮拉著他,趕緊離開爭執現場,幸虧沒有其他大人們過來關切,否則這說都說不清了。今天來參加通夜已經是涉入太多,可以的話,目黑蓮已經想放棄這樁委託案了。

 

「為什麼不要管!?」道枝駿佑反扯過他,大聲質問道,「為什麼!?孩子之間都這樣了、難道大人不該做些什麼嗎!?」

 

目黑蓮湊近他,以不會被人聽見的音量說,「那不是我們該管的事。」

 

「……因為我們立場不對嗎!?」道枝駿佑越說越激動,他無措地看著跑掉的雙胞胎,「事情都變這樣了——」

 

「就是因為事情變這樣,不在我們預期之內,該收手了,」目黑蓮厲聲地說,「聽好,我們的主要委託人是伊勢源一郎,委託內容是負責鎮魂,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除非他們要額外委託,不然我們什麼都不該做,直到委託人通知我們。」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都不想知道為什麼變這樣嗎?人都死了啊,孩子之間根本不必要捲入這樣的紛爭不是嗎——!」

 

「那是警察的事,」目黑蓮說,「交給警察就好。」

 

「……你現在不是警察了?所以換了個腦袋嗎?」

 

「……我們沒有那個權限,你懂嗎!」目黑蓮一手扣住他的左臉頰,說,「就算要查也不是現在,現在伊勢家鐵定是一團亂,你期望他們能說出什麼。」

 

「可是不能什麼都不做啊!你要眼睜睜看著孩子們惡言相向嗎!?那鐵定是靈障造成的……!」

 

「那不是靈障!」目黑蓮說,「你懂嗎?那不是靈障,是人造成的——」

 

「目黑先生?」戴著家屬臂章的伊勢義瑠兵,發現萬事屋的兩人在這,似乎發生了點矛盾,忍不住出聲,「……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很抱歉,」目黑蓮放開手,轉向伊勢義瑠兵,發現這人臉色比之前更加慘白了,他立刻鞠躬道,「對不起,還請您節哀順變。」

 

伊勢義瑠兵沒有回應目黑蓮,舉起手,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放下了。

 

「沒事,」他張開微微發抖的嘴唇,說,「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在流程都走完、瞻仰完死者儀容後,伊勢義瑠兵將他們兩個帶去會客室,提出委託變更的要求。目前警方正往仇殺的方向調查,理由是:首要懷疑的長男伊勢真利央具有鐵一般的不在場證明,解剖內容又顯示伊勢琉志庵生前未服用過量、足以喪失意識的藥物或酒精,只有一些咖啡和麵包,調查陷入了死胡同,因此希望他們能夠找出證據。不需要能夠定罪的證據,就算是無法證明的超自然的東西也好,只要能知道是真利央殺死琉志庵的,就可以。

 

「為什麼?這對您有什麼好處?」目黑蓮問。

 

「證據交給警方去找,我要的只是一個被埋藏起來的線索。」伊勢義瑠兵說,「沒什麼好處,只是想讓我爸醒醒。」

 

「醒醒?」

 

「沒有什麼詛咒,都是兄弟之間互殘,就像該隱跟亞伯那樣,只要他一天相信這是詛咒,這條連鎖就不會斷不是嗎?」伊勢義瑠兵沉聲說道,「我媽的態度很奇怪。」

 

道枝駿佑問,「奇怪?」

 

「她一點也不傷心。」伊勢義瑠兵說,「我知道有些人的傷心要到一陣子後才會出來,但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傷心。」

 

×

 

這或許是兩人第一次吵架,所以連著好幾天,道枝駿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目黑蓮。對方也沒再來他的客房睡了,乖乖待在自己的房間。工作時間就是公事公辦,吃飯時間則只說些無關緊要又帶刺的話。

 

目黑優自然是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的人了,一腳踢開目黑蓮的房門,把洗好的毛巾扔到自己哥哥頭上,「你的小朋友看起來很可憐耶,都不講話,去跟人家和好啦。」

 

還以為這樣的動作會惹火目黑蓮,哪知他只是把毛巾丟去床鋪上,頭也不抬繼續盯著電腦螢幕,「和什麼好?又沒有吵架。」

 

「騙誰啊!那個就是吵架啊!」目黑優不屑地反駁道,「你去人家閨房睡這麼久,這幾天都沒去,搞不好人家很寂寞傷心耶。」

 

「不用你多嘴。」目黑蓮抄起手邊的抱枕,往弟弟身上丟去。

 

「……你也太幼稚了吧!」目黑優驚險接住差點砸到自己臉上的抱枕,大喊道,「你以為還有誰會忍受你這種幼稚行為啊!去道歉啦!受不了耶……」

 

一講完,目黑優立刻關上門,避開了目黑蓮丟來的第二個抱枕。

 

說是吵架,好像是,好像也不是,但的確這幾天都是他主動開話題的,道枝駿佑就是接球,說什麼回什麼,除了這些都不再說其他的,好像多講一句自己的籌碼就少一點。

 

他忽然想起半年前這孩子還是說一句話要想好久,就怕壞了他一點好感,現在倒是尾巴高高翹了,想來就好笑,他始終覺得道枝駿佑還有好幾層可以鑿開,現在又多鑿了一層。

 

從自己房間窗戶看過去可以看到客房的燈火,已經過十二點了還沒熄燈,目黑蓮拿起手機,把掉在地上的抱枕丟回床上,躡手躡腳走出房門,他才不想被弟弟看見,很快下了樓梯,穿過迴廊到神社的客房去。

 

「駿佑,」隔著兩層厚的紙門,目黑蓮敲敲木柱,「我進去了。」

 

不用等到許可,目黑蓮就拉開紙門,抱著剛剛被自己丟出去的抱枕進去,看到道枝駿佑趴在床鋪上追韓劇,回頭睨他一眼,又把視線貼回螢幕。

 

「還在生氣?」目黑蓮沒有把那一睨放進心裡,逕自拉開壁櫥,抱了自己常睡的那床被褥出來,鋪在道枝駿佑的隔壁,見對方沒反應,他更肆無忌憚地把抱枕塞過去,還把平板螢幕拉到兩床棉被的中線。

 

「你手不要亂動!」道枝駿佑伸出手拍他的手背,但也沒有把平板移回來。

 

「到底在看哪部看這麼認真?」

 

螢幕上是韓國的街景,女主角手上被朋友放了一隻昆蟲,嚇得尖叫,男主角在桌子的對面,滿臉寫的都是醋意。

 

「幾年前的劇了,」道枝駿佑說,「『她很漂亮』。」

 

「噢——……」

 

「……那男主角身高也是一八五,和女主角身高差很可愛。」

 

反應不錯,至少開始扯一些關於他的事了(應該吧)。目黑蓮沒怎麼看韓劇,媽媽會看,但看的也不是這種都會愛情劇,而是婆婆媳婦用泡菜或海帶打架的八點檔,和這種又不同。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和道枝駿佑吵架(雖然只是小吵鬧)又和好會讓他有點開心,目黑蓮把道枝駿佑的下巴抬起來,塞進帶來的抱枕,讓他看劇時不用再辛苦用高度不夠的枕頭撐。

 

「明天早上想吃什麼?」目黑蓮說。

 

「雞蛋三明治。」道枝駿佑說,「……我要夾很多火腿。」

 

「那不就是火腿雞蛋三明治嗎?」

 

「不要問那麼多啦!」

 

「……那要喝什麼?」

 

「奶茶。」

 

「不生我氣了?」

 

「……誰生氣了。」

 

「好,沒生氣。」目黑蓮說,「小駿才不會發脾氣。」

 

這一晚目黑蓮成功回到美人窩裡,藉故說天氣變冷他生性畏寒,硬是蹭進道枝駿佑的被窩裡,兩床棉被疊在一起又嫌熱,道枝駿佑踢了一腳出來,斜斜跨在目黑蓮的腰上,然後把那個礙事的枕頭扔去床鋪外了,他想這男人哄人的技術還可以,姑且就原諒他了。

 

早上吃完說好的「加了很多火腿的雞蛋三明治」和溫奶茶後,道枝駿佑嘴裡塞得滿滿的,甚是滿意,目黑蓮的手藝自然是沒話說,色香味俱全,而且這頓早飯還是特意為了他做的求和早飯。不過仔細想想,哪頓飯不是按照他每天提出的菜單去做的?

 

「你覺得真的是老大殺老二嗎?」目黑蓮指的是伊勢家的案子。

 

根據中島健人傳來的說法:胃裡只有幾乎消化完的早餐,血液沒酒精或藥物反應,所以衝下去海裡可以先排除是身體因素,車子也沒問題,煞車功能檢測過沒失靈,那這樣來說,自殺的可能性就很大。那一天喪禮他們沒有和伊勢真利央碰面,只有在非常遠的外圍看到他。

 

最大的疑點是,目黑蓮不相信這樣的車沒有安裝行車記錄器,所以很可能本來有,卻被誰拔掉了。但是在落海後還有時間去拔嗎?這樣推斷的話,那個人想必也是在車上,或至少事故發生的當下離死者很近,才有可能拔掉行車記錄器。更可能是,在死者上車前行車記錄器就已經被拔掉了。

 

「嗯……這還是需要證據吧。」道枝駿佑說,「那天離得太遠了,沒看清楚。」

 

「殺人的人,背後都會有靈體跟著嗎?還是那只是少數?」

 

「我也不知道,就算我看到了有人背後有靈,也不能斷定那就是殺人者和受害者,」道枝駿佑解釋道,「我只能看,除非有更多的東西可以給我感應,不然就無法推斷。」

 

也就是說,除非警方有新進度,不然他們也只能眼巴巴看著事情發生。

 

咖啡涼了,目黑蓮想是不是再拿去加熱,但對面的人又喝不了黑咖啡,自己一個拿去加熱也挺沒必要的,索性往裡頭倒了點牛奶。

 

「一月不知道會怎樣,」道枝駿佑喃喃地說,「好擔心啊。」

 

伊勢琉志庵的兩個兒子認為是伊勢一月的父親殺害自己父親的。這樣的控訴,讓目黑蓮懷疑起伊勢一家,或許是內部在作亂。雖說整起事件本就是家族內的鬥爭,但在科學辦案之前,都被解讀為詛咒。因為查不出原因,因為有神秘的規律,因為那棟房子死過太多人,因為太多令人卻步的因素,讓整個家族蒙上陰影,一些窮追不捨的記者私底下都稱呼伊勢家是「殺子家族」,而且殺的還不是長男,是次男。

 

伊勢義瑠兵說的那番話也頗耐人尋味,母親伊勢千秋絲毫沒有流露出悲痛之意,尤其是在次男發生意外、和詛咒不謀而合的情況下,或許是因為伊勢千秋知道些什麼?

 

「我想過幾天再去找義瑠兵先生,」目黑蓮說,「到他們那間充滿怨靈的本家。」

 

×

 

據伊勢琉志庵秘書的說法,他的車上平時都有裝行車記錄器,前後都有,而且用的是自動上傳到雲端的款式,但是雲端帳密交由網路犯罪課破解後,裡面的資料已經消失了,可見有人先行一步刪除了資料。而從帳號登入位址來看,這IP就在伊勢琉志庵自己家裡,而且最後一份資料是在出事的一天前。

 

如果說這真的是他殺,兇手鐵定很了解伊勢琉志庵的生活習慣,才能做到這樣,幾乎完全隱藏自己的足跡,連一點餅乾屑都不留。

 

「要做到證據很難發現,一定是計畫很久了吧?」道枝駿佑盯著目黑蓮手機上歪曲的車體照片,這麼說。手機放下,眼前就出現仍是那般陰森詭譎的伊勢家。

 

「已經要定調是他殺了嗎?」目黑蓮說。

 

「你不就是這麼想的嗎?」

 

是沒錯。

 

一個要趕去飯店聽父親在律師面前公開遺囑的人,會在半路上就突然自殺嗎?這或許是最不該考慮的選項,沒有遺書也沒有動機,無論是平日的跡象,還是那包藥,都不足以說明伊勢琉志庵有強烈的尋死動機。更何況結束這場遺囑公開會後,晚上他還有餐會要去,事關併購,他的秘書說老闆不可能事情做到一半就走人。然而以意外結案的話,為什麼行車記錄器和雲端資料又不見了?

 

「目黑先生,道枝先生,請上來,外子已經在客廳了。」伊勢千秋牽著伊勢一月出來迎接他們,她穿著深紅和服,頭髮整齊紮起,臉上略施脂粉,看上去氣色還不錯,說話平穩克制,不像一個剛死了兒子的人。

 

跟著伊勢千秋到客廳後,他們看見伊勢源一郎本就因病蠟黃的臉更加黑了,一點生氣也沒有,眼神亂竄,看見目黑蓮和道枝駿佑後,雙眼忽然發直,好像見了鬼似的。

 

「伊勢先生,午安,」目黑蓮說,「如果沒問題的話,是不是這幾日就可以安排除靈的事?因為府上累積了不少靈,可以的話,我希望由我父親,也就是日出神社現任的宮司和我一起主持除靈儀式。」

 

聽到「除靈」一詞,伊勢源一郎像是被電擊一樣,差點整個人彈起來,但很快地又鎮靜下來,抓起桌上的茶杯,把冷掉的茶一飲而盡,才對著目黑蓮說,「就交給你。」

 

先前那麼趾高氣昂的態度突然不見了,令兩人感到奇怪,但也沒說什麼。道枝駿佑小心不去看伊勢源一郎背後的黑霧,但又好奇這團黑霧是不是就是死了許久的伊勢彰二郎,便偷偷捏著目黑蓮的衣角,抬起頭讓視線向前。

 

若不是有目黑蓮的超強體質,他很可能嚇得往後摔,那團黑霧依舊是模模糊糊,可是鬼氣逼人,緊緊纏著伊勢源一郎,從頭到腳一點都不放過。黑霧發現了他的視線後,變得更加濃烈,侵略性也不斷增長,朝著他過去。由於黑霧變強,目黑蓮那樣近乎是近視的靈視力也見到了,遂趁著伊勢源一郎夫婦的死角,伸手從後面緊緊貼住道枝駿佑的背。

 

「作為除靈需要,」目黑蓮說,「我想再確認一次,彰二郎先生真的是病死的嗎?」

 

伊勢源一郎擰起眉。

 

「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需要知道亡者是怎麼死的,這樣才能知道亡者的執念在何,才可以有效除靈。」

 

「是病死。」伊勢源一郎很快回答,「就是病死。」

 

看來是不可能承認了,也不願多想藉口。目黑蓮點點頭,表示了解了,會盡快安排在這週六晚上除靈。由於靈體意念極強,強調全家人都在的話,除靈儀式成功機率會更大。

 

「我知道了,全家人是吧,沒問題。」

 

敲好了日期、上了車後,目黑蓮才想起和道枝駿佑的父親約好了這週六要放人家兒子回家的,這都忘了,連道枝駿佑自己也忘記這件事。

 

「唔——沒關係吧,就說工作,」道枝駿佑說,「再說我還沒有那個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

 

「不是……不是說要介紹你,那個我現在做不到,是說……我覺得和你在同一個空間……的話……我姊姊應該會發現……」

 

「……這樣。」目黑蓮鬆了一口氣,他還怕這麼快就公開他們關係的話,會遭到道枝駿佑家人強力反彈,現階段他還不想拿這去賭。

 

「再說如果這週六就能讓這樁案子快點結束的話,我會比較放心。」他低下頭,小心翼翼看著目黑蓮,說,「一起回去吃飯的事……可以晚一點嗎?」

 

被用幼犬般的眼神看,正常人都不可能會拒絕,更何況是目黑蓮,而且這距離也才不到十公分,誰還去想什麼可不可以。他摸摸道枝駿佑的側臉說當然沒問題。

 

今天晚餐是港式茶餐廳,叫了蝦子燒賣、XO醬肥腸、流沙包、牛肉河粉、臘味煲仔飯和筍子煲排骨湯,兩人分別坐在直角九十度的磁磚卡座兩邊,吃一口就抬起頭你看我我看你的。昏黃的燈光,窄小的空間,色彩斑斕的藍綠紅黃磁磚貼,還有手寫的全中文菜單,旁邊沒忘標注小小的日文翻譯,老闆娘甩著聽不懂的粵語,年輕的工讀生端上飯後甜點的杏仁豆腐花,一杯凍檸檬茶,一杯鴛鴦奶茶。

 

道枝駿佑沒吃過港式餐廳,目黑蓮會常吃則是因為以前帶他的前輩非常喜歡香港警匪片,下班後沒什麼宵夜能吃,都會來營業到清晨的港式餐廳。

 

「這個好香喔。」道枝駿佑咬了一口燙口的黃金流沙包,內餡很快溢出,他趕緊把咬出的開口轉向上,讓地心引力把流沙倒回去。

 

目黑蓮看他不怕燙,又咬了第二口,問他,「你喜歡嗎?」

 

「嗯。這個,好好吃,一般麵包店不會賣吧?還是商店街有哪裡賣港式甜點的嗎?」

 

「嗯——說不定網路上有在賣,」目黑蓮說,「我去找找吧。」

 

「要記得找喔,吃不到這個我真的會好傷心。」道枝駿佑說。

 

「好強硬。」

 

「你不喜歡嗎?」

 

「我喜歡溫和派的,」目黑蓮說,「但為了你我從現在開始喜歡強硬派。」

 

「……哼。」道枝駿佑在桌子下輕輕踢了一腳,又卡進目黑蓮雙腿間,就這麼晃著腿。解決完手上的流沙包後,他又夾起筍子湯的排骨,配著店家自製的醬汁慢慢吃。

 

「禮拜六的除靈儀式你要帶著護身符,知道嗎?」目黑蓮止住他作亂的腿,說,「我叫我爸多寫幾張符。」

 

「那你呢?」

 

「我?我什麼?」

 

「你要怎麼保護我?」

 

道枝駿佑放下筷子,雙手交叉疊在桌上,一雙大眼睛直直看進他。比起宮司的符文、護身符的效力,他更好奇這個有淨靈體質、又是他男友的人會怎麼保護他。不論是肉身或心靈。

 

前幾次大案件裡他發覺要做這工作,勢必會對精神造成一定的壓力,但自己也逐漸習慣,而「逐漸習慣」這件事也讓他恐懼。

 

「不要離開我身邊。」目黑蓮說。

 

回去的路上,道枝駿佑只說,「我現在好想被你用NASA火箭的程度弄得亂七八糟」然後被目黑蓮壓在車窗上吻得七葷八素的差一點就要斷氣,前一陣子才練好的憋氣功夫又付之一炬,整個人軟在副駕駛座上,連褲子拉鍊都還沒開就已經說不出再多一句話。

 

不過,目黑蓮還是沒對他正式出手。時機還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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