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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又急速拉回案件(ง๑ •̀_•́)ง

然後中島前輩又來串場哈哈哈

 

 

 

Case:鬼_05

 

 

 

 

臨時被伊勢源一郎叫去,而且地點是在伊勢家旗下位在港區的飯店,中間有一層餐廳兼會議廳,可以做為晤談用。沒有電話沒有信件,只有一封簡訊寄來,還有秘書親自打電話來通知。通知他們事情有變化,希望他們能夠現場來一趟,親自和伊勢老爺談談。

 

自己家的飯店、隱密的談話地點、簡潔的通知,這怎麼想,都是要出大事的預兆了。昨晚胡亂灌了一堆酒,目黑蓮醒來後頭痛得要炸裂,覺得好像有人要從裡面劈開一樣,不過他倒是記得很清楚自己說了什麼話,一字一句都沒忘。比起這個,醒來後發現自己睡在道枝駿佑懷裡還比較丟臉一點,就一點,不太多,因為睡眠體驗比想像中還要好。

 

「會是要談遺囑嗎?」坐上車後,道枝駿佑心裡生出了這個想法,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很可能,應該不是什麼好事。」轉動引擎後,他們一下子開上首都高,朝著伊勢家的飯店去。秘書傳來的簡訊只有簡單告知地點、時間以及進來的方法,需要先出示自己的身分證明,通過保全人員的人工檢驗,才能進去。

 

省略的語言,繁複的步驟。有什麼東西流進來了,並不是靈體,而是千絲萬縷的意念,在看不見的空氣裡糾纏。

 

以為全家人會齊聚一堂,然而到餐廳時,伊勢源一郎留給兒子們的座位上,只有伊勢義瑠兵一個人,其他兒媳婦、孫子、伊勢源一郎的手足,以及妻子千秋,都已經到場了,剩下有兩個座位是留給目黑蓮和道枝駿佑的。看了看,伊勢一月不在。

 

伊勢源一郎的臉色相比之前更加蠟黃,看來身體健康是每況愈下,就連現在要好好坐著說話,對他都是一種負擔。

 

「抱歉,」他說,「請你們來這一趟,結果真利央和琉志庵這兩個傢伙卻遲到了。」

 

「不打緊,我們可以等,」目黑蓮說,「您身體還好嗎?」

 

「不好,快死了。」伊勢源一郎說,「所以我要來談遺囑的事。」

 

長型的餐桌上,擺著一封信,裡頭裝的是遺囑。一旁的律師已經準備好了。

 

這景象好像半年多前才遇過,目黑蓮不由得想,這種場景不管幾次,都令人心裡不踏實。

 

「其實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伊勢源一郎說,「很久以前我就說過,因為三男義瑠兵不願接手家裡的事,所以只能分到我從彰二郎那接手的車。」

 

「大哥,你說他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個留俐落短髮、穿著深藍色套裝的女人——伊勢源一郎的親妹妹——說,「難不成你已經先——」

 

「沒有的事,」伊勢源一郎說,「我只是,把這封信放在了我的書房內。」

 

所以要是誰看了,就是破壞約束,降低了這份遺囑的效力。在法律上是沒問題的,然而在伊勢源一郎的規矩中這是違規。

 

「為什麼又叫我們來?」女人捏著坐她隔壁的青年臂膀,說,「葉磐壽跟大哥又無關。」

 

伊勢源一郎沒有理會弟媳,「真利央到底去哪了?」。

 

原來那個就是伊勢義瑠兵提過的堂哥,道枝駿佑想,他長得和義瑠兵挺像的,也很像源一郎先生。

 

「我剛剛接到電話,那孩子說他剛從銀行離開——」

 

「抱歉!我遲到了,剛剛和三井先生在談些事情,」伊勢真利央推開餐廳包廂的大門,急匆匆地走進來,看到自己和弟弟的座位間有一個空位,問,「琉志庵呢?」

 

「不知道。」伊勢源一郎說。

 

為了等遲遲不見人影的伊勢琉志庵,他們就在這間取景甚好的包廂內,又呆坐了三十分鐘。這期間,道枝駿佑偷偷觀察每一個人的神情,似乎都不太耐煩,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

 

他揪住目黑蓮的外套衣襬。

 

「怎麼了?」目黑蓮扳開他的手,捏進手裡。

 

他只是搖搖頭。試圖從目黑蓮身上偷一點安心過來,進到這個包廂後,他始終是反胃想吐。

 

對於現場太多情緒流竄,只有滿滿的不舒服,道枝駿佑就這麼捏著目黑蓮的手指,直到有個人慌慌張張跑進來,喘如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剛剛接到警方通知,伊勢琉志庵開著車,掉進了海裡。

 

在場的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空氣凝結一般,凍住了時間和語言。沒有料想過的轉折忽然就這麼砸在頭上。伊勢源一郎站起來,表情仍然冰冷,一句話也沒說,就這麼往大門走去。

 

報信的人說警方現在在現場調查,屍體和汽車已經打撈起來,再過幾個小時就會送進法醫室排隊,等家屬認完屍後,即刻進行司法解剖。

 

這件事,在伊勢千秋的眼裡,應當是與目黑蓮他們無關,但伊勢源一郎一下子就招手,要他們兩個也去現場,這裡離事故地點不會太遠,看來伊勢琉志庵是在前往飯店的路上出了事。

 

警方初步判定是意外事故,但具體原因還是要等解剖結果出來才行。現場採檢到的輪胎痕很深,車子在轉角處緊急煞車撞出去,可以推論是意外,可能是要閃避什麼東西,或者是——

 

「想尋死但後悔?」中島健人挑起一邊眉,看著柏油路上的輪胎痕,道路與海面垂直距離五公尺,不算太高,但足以把人泡在水裡致死了,「話說回來,你為什麼又在這裡啊?你是柯南?還是金田一?東京死神?太誇張了吧?」

 

被指名到的目黑蓮冒出一滴冷汗,他也沒想到這次事件又是前輩出馬,難道警視廳搜查一課只有這一係嗎?人手不足嗎?

 

「這次是工作。」被中島健人懷疑是兇手也不好受,目黑蓮讓自己鎮定下來,說,「死者是我委託人的兒子,會來這裡也是委託人要求的。」

 

「……算你有理由,」中島健人推好下滑的銀框眼鏡,蹲下來,指著車前輪,「你認識死者?」

 

「不認識,甚至沒見過面。」

 

此刻屍體已經運走,現場只剩下撞壞的車體。

 

「等一下車會送去車廠檢查煞車油,解剖也會知道胃裡有沒有服藥,」中島健人說,「為了什麼來的?」

 

「這是委託內容,不能公開。」目黑蓮說,「前輩發現了什麼?」

 

「這是偵查內容,不能公開。」中島健人說。

 

道枝駿佑看兩人之間生出一點莫名的火藥味,偷偷卡進兩人中間,試圖減緩他們之間的衝突。兩人都是東京出身,又是同一所警察學校的前後輩,也都是少見的國家特考組,雖然差了幾期,但碰巧目黑蓮在學時,中島健人回校擔任短期的指導官,一起參與解決了千葉當地的小型爆炸案件,也不知怎地,開始有人拿他們倆做比較,連當事人都不曉得原因。只是一個選了刑事,一個後來選了公安,這話題才漸漸散去。道枝駿佑當然不曉得這些事,他只是想,依照自己的身分,應該是要擋在目黑蓮前面,但是這個中島前輩又比目黑蓮瘦小一點點,好像也應該擋在他前面。

 

「我看你家小朋友倒是很緊張。」中島健人絲毫沒有受到來自目黑蓮身高的威壓,兩手一插腰,說,「交換。」

 

目黑蓮看了一眼車內的情況後,嘆了一口氣,說,「繼承,銀行,百貨。」

 

一個鑑識人員過來,對中島健人說了點什麼,然後拿出一包在車上公事包內搜到的、已經泡水的藥袋。是身心科的藥,具體是吃什麼,還要回去鑑定。

 

「伊勢源一郎有這麼老嗎?」中島健人說。

 

「人要死,」目黑蓮盯著藥袋,說,「又不一定是老。」

 

「你老家是上野吧。」中島健人舉起藥袋,上面的地址標注的是東京都台東區,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拍了藥袋、裡頭的藥錠和泡爛的藥單,把這些照片連同剛剛拍下的輪胎痕撞爛的車頭、柵欄的凹陷,全部傳給目黑蓮,「你去查。」

 

「為什麼不叫風磨前輩去查就好。」

 

「不要,你去查。」

 

「……好吧。」目黑蓮點開照片,一張一張滑過去,車體損壞、死者衣物上的玻璃碎片、碎屑,都拍得清清楚楚,但有個地方吸引了他,後視鏡與後車窗空蕩蕩的,沒有其他東西。「特斯拉難道沒有裝行車記錄器的習慣嗎。」

 

「嗯啊。」中島健人又看了一眼輪胎痕,這痕跡還需要等鑑識人員檢測完才知道是否有異,不過目黑蓮的疑問他也有,「有誰拔掉了。」

 

最糟的是偏偏這一段路沒有監視器。據交警說因為這裡常有落石掉落,汽車輪胎壓過去,石頭彈起,擊碎了監視器,他們還在測試哪個角度好,測好了才要重新安裝回來。如果這起車禍事件不是意外的話,簡直是一樁完美犯罪。

 

等到中島健人拉開封鎖線回到案發現場後,道枝駿佑才反應過來,發現剛剛兩人那一串沒頭沒尾、不知脈絡的話就是在交換情報。如果平時有在關注財經或社會新聞,多少會知道伊勢家的長男、次男分別接了集團內哪個位置。而那包藥或許也有點線索,要立刻查這些藥是什麼的,也不需要勞師動眾,只要Google一下這些藥物的組合就好。

 

道枝駿佑把好幾串英文字輸入進檢索欄,跳出來的結果都圍繞著「躁鬱症」。乍看之下似乎是很嚴重的身心疾病,但再把這些藥品的名稱和劑量,拿去與這個診所配合的藥局一問,這個躁鬱症患者只有很輕微的症狀,與一般想像的躁鬱者患者不同。

 

但說到底,這些也不是他們該負責的事,把這些結果跟中島健人說了後,對方也只回傳目前調查到的進度,「胃裡沒有食物,血液裡沒有酒精與安眠藥」,其他沒了。

 

無論是日出萬事屋,還是警方那裡,都卡在同一個地方。

 

×

 

今天晚飯是燒烤,目黑優和自己爸爸在商店街買晚餐食材時參加抽獎,意外抽到了燒烤肉品特組,和媽媽說了後,晚餐立刻換成了燒烤。牛舌、胃袋、肋排、橫隔膜,該有的都有,如果想換成韓式口味的,還附贈了韓式辣醬與美生菜。

 

「來,駿佑多吃點啊,你到我們家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是這麼瘦!」

 

「謝謝阿姨……」

 

「哎唷媽媽你這塊肉還沒烤熟,來,駿佑吃這塊。」

 

「謝謝叔叔……」

 

能夠把兩個巨人般的兒子健康養大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道枝駿佑看著坐自己對面的夫婦,手上都捏著一塊肉,迫不及待要放下去烤熟了塞給他,好像希望他就算二十二歲了還是要繼續長高長胖。他是在有兩個姊姊的家庭長大的,姊姊說要減肥,爸爸就立刻好好好、自願減少飯量,媽媽只是冷眼看女兒什麼時候會放棄。可憐的是是姊姊在減肥,卻連他的飯量也一起被減半了,久而久之就習慣了。所以要是目黑蓮的父母在的晚餐,都會豐盛得他吃不下。

 

知道他吃不下,目黑蓮主動擋下大部分的肉,順帶叫自己父母冷靜點。

 

不過心裡一直想著案件的事,吃是吃進去了,也沒什麼可口,目黑蓮看旁邊努力吞嚥牛肉的人,差一點就伸手要去搭他的下巴逗他,意識到自己是在家人面前,及時收手了。

 

「那個啊,」母親手還在翻肉,卻忽然開口,對著大兒子說,「高濱阿姨你還記得吧?」

 

目黑蓮沒抬頭,只是應了幾聲,「嗯?嗯。」

 

「她女兒最近要從愛知回東京了。」

 

「……是喔。」

 

「她跟你同年,最近正在創業,無人共享什麼的,我不太懂,」母親說,「但是個很有上進心的女孩子。」

 

「喔。」

 

「要見個面嗎?吃吃飯。」

 

「不要。」目黑蓮說,「我說過了,不要再介紹女生給我。」

 

「你也都二十七歲了!明年就二十八了喔,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啊?」父親說。

 

「我很久以前就說過了吧,我不喜歡女人,你們為什麼就是不聽?」

 

肉還在烤,滋滋滋作響,但飯廳裡鴉雀無聲,對面的父母傻了眼,不敢相信兒子居然在外人面前說這種話,目黑優手上還拿著夾子,不曉得該不該伸手翻面,道枝駿佑的肉才咬了一半。只有目黑蓮一人沒事人一樣,繼續沾醬,吃肉。

 

「駿佑在這!你為什麼突然講這!?」母親著急地說。

 

「駿佑知道。」目黑蓮說,「你們突然在他面前叫我去跟不認識的女人相親,也很奇怪吧。」

 

「駿、駿佑知道——……那、那這個……真的改不過來嗎……?」父親還沒反應過來,傻愣著看他。

 

「能改的話我現在早就照你們的話做了吧?」目黑蓮說,「我不會和女人結婚的,這種勉強湊合的婚姻只會失敗收場。」

 

「這種事、試過就知道了……!」母親似乎還在最後掙扎,放下筷子,直視著兒子。

 

「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說?那反過來說,異性戀不也都沒跟同性試過嗎?說不定試過了就知道了。」

 

「蓮,你怎麼這樣對你媽媽說話。」

 

「抱歉,」目黑蓮說,「但我不會收回,因為那是真心話。」

 

這頓飯就在尷尬又不愉快的氣氛下結束了,道枝駿佑只覺胃痛。

 

家人之間。

 

道枝駿佑躺在榻榻米上,一格一格,指甲嵌進縫裡,數著有多少。他想著,家人之間到底是怎麼樣的?

 

大家都是意外成為一家人的,以血緣連接,再分離,再連接。看似和諧美好的家庭也會有暗面,他不敢想像,如果自己和家人出櫃了,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質問,他沒有目黑蓮那樣的底氣和勇氣,從小就是乖乖牌,不懂得怎麼反抗父母,若是和他們講了自己喜歡男人、和男人半同居這件事,大概會直接嚇破他們心臟吧。

 

「你在幹嘛?」目黑蓮從後面欺上來,扣住他的手。

 

「……嗯……」

 

「什麼?」目黑蓮又問了一次。

 

「沒有啦。」道枝駿佑說,「我只是在想該什麼時候跟我爸媽講這件事……」

 

「哪件事?」

 

道枝駿佑盯著他。

 

「噢,」目黑蓮會意過來,捏住他的鼻尖,「你想講嗎?」

 

「……不知道。」

 

「想講再講。」

 

道枝駿佑反手抱過他,把他壓在榻榻米上,「你又是為什麼才講?」

 

「他們一直逼我相親,迫不得已才講的,不然我也不想講,他們不是那麼先進開明的父母。」

 

那麼他大概也會拖到那時候才講吧,只要父母沒有主動問,他就不想說。如果他是女生、或者目黑蓮是女生,說不定雙方的父母還會很高興,贊成他們交往,催促他們結婚,不過,這都只是猜想。

 

不能接受孩子喜歡同性,真的只是太希望這份血脈能夠傳承下去嗎?

 

「蓮くん,」

 

「嗯?」

 

「其實我,」道枝駿佑頓了下。

 

「……嗯?」

 

「我——」

 

「……怎麼了。」目黑蓮看他用枕頭把自己埋起來,內心的警鈴忽然敲響,要拉開枕頭,又拉不動。

 

「……我覺得……」道枝駿佑用悶悶的聲音說,「……我覺得彰二郎先生是被源一郎先生殺的……」

 

前面聽道枝駿佑停頓這麼久,還把自己的臉遮起來,目黑蓮還以為他要說什麼會危及他們感情關係的事,沒想到是案件。他鬆了一口氣,又立刻轉換思緒。

 

「為什麼這麼想?」

 

「源一郎先生背後有東西,我看不清楚,」他說,「可是我以前看過……那個……是殺了人才會有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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