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一點錫糖車。

 

 

‧第三部

 

 

富家子#25

 

 

 

 

 

開學頭幾天的課程都還不會太緊湊,不過真的是全日文的環境了。以前讀的是給日本人的學校,但班上也有許多朝鮮人,因此也只有與師長、日本人同學對話時才用到日語,平常朋友之間還是以朝鮮語溝通。環境的轉變讓田柾國感到新奇,但也有些疏離。

 

金南俊畢業之後就進入了出版社,擔任與金碩珍同樣的職位,而金碩珍的工作量並沒有因此減少,因為金先生開始拓展版圖了,向國外幾間出版社取得了授權。但金先生還是要求金南俊可以多留幾周,於是成了上下班金碩珍都和金南俊在一起的情形。

 

晚飯之後幾個人坐在門廊旁的藤椅上,管家送來一壺康福茶,今天正好十五,月亮正圓亮。

 

「班上還好吧?」金碩珍問。

 

「可以,不會太難。」田柾國說。

 

「教文學概論的五色脾氣很好,而且功課和考試都很容易,不用太擔心,不過教語音學的石見就有點難搞了,有點刁鑽,其他老師就沒什麼了,都是那樣的。」

 

「簡明文學史的白川啊哥,你忘記他了?」金南俊說。

 

「喔……對,小心那傢伙,他很愛突襲小考。」

 

「課本好重,要帶這些書去上學真累。」田柾國指的是那一疊一疊的原文說。

 

「習慣了就好啦,沒什麼累的。」金碩珍說,「泰亨你行李整理好了沒?」

 

「好──了──」金泰亨說。

 

「智旻呢?」

 

「在院子裡澆花。」

 

「我去找他。」說完就放下手中的玻璃杯,一個人到院子裡去。金泰亨與田柾國對視一眼,相看許久,猜出彼此原本都打算去找朴智旻的,沒想到大哥先去了。倒是一旁的金南俊有點兒失落,他總覺得最近金碩珍在躲避他。

 

那枝筆他拿回來了,鐫刻得不錯,字體華麗但不張狂,而且還透出一點玫瑰金的光。只是他還沒找對時機送出去,這一拖都快一個禮拜了。

 

「南俊哥為什麼一臉悲慘啊?」金泰亨隨口問了下,卻看見金南俊的臉色更差了,「……我說錯話了嗎?對不起……」

 

「沒事……」金南俊低著頭說。那枝筆現在就躺在他房間裡書桌上。漸漸地他也習慣了這偌大空曠的房間,就好像站在荒野裡一樣,而跨過去了就是金碩珍的房間。好幾次他想半夜敲門直接兩人攤牌。他察覺到了金碩珍的心情,因為金碩珍早就知道了,只是誰也沒說破,任這感情像張紙一樣漂浮在水面上。

 

「南俊哥是不是喜歡我哥?」田柾國突然說,惹得金南俊差點把手上的茶杯摔出去,先前他才頂破了玻璃,可不想今天又來一波。

 

「啊?」金泰亨看著弟弟,又看向金南俊。

 

「是嗎?是真的吧?」田柾國說,「你喜歡大哥吧?」

 

「呃,這個,」金南俊摀著嘴咳了一聲,「嗯,差不多,吧。」

 

「……等等,所以你喜歡大哥囉?」金泰亨問,「天啊!」

 

兩兄弟注視著他,讓他不免一陣燥,臉頰都燒起來了,通火焰焰的。金南俊小心地放下茶杯,等著兩人接下來的審問。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啊?」田柾國問。

 

「……我大二還是大三時。」金南俊說。他可以用一見鍾情作為答案,但謹慎想想,真正喜歡上應該是他們相處很久以後的事了。

 

「哇!那不是好幾年了嗎!?」金泰亨看著他,「為什麼沒交往?因為怕都是男人嗎?還是我哥不想要?」

 

連環砲的問答讓金南俊招架不住,這兩個死孩子只有在這種不重要的事情上特別靈光。

 

穿過金盞花美人櫻與矢車菊,入夜之後的花園變得蒼涼寂寥,但月光輕撫給了一點安慰,金碩珍看著長得好的花朵,什麼也說不上來,腳下的草葉有一點水珠,他想可能是朴智旻灑的水。春天的晚上他只在草皮上灑一點水,不會澆花。

 

「智旻啊──」看見朴智旻拿著澆花器對著草皮灑水,金碩珍走過去後整個人趴在他身上。一旁的傭人對這景象已經見怪不怪,行了個禮後就離開了。

 

「好重,哥你幹嘛──」朴智旻嘴裡抱怨著,卻也沒甩開他。

 

「我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不想工作了,」金碩珍每一個字都拉著扁平的音,下巴靠著弟弟的肩膀上,「什麼不想做了──啊,我覺得人生好煩啊。」

 

「你不是才二十四歲嗎……」

 

「不管,我要翹班,什麼都不想做了。」

 

金家的長子像個小孩子一樣抱怨,嘴裡都是酸酸的怨言,趴在弟弟背上也不覺害臊,看朴智旻放下澆花器後,還變本加厲要他揹。而拿金碩珍同樣沒辦法的朴智旻雙手繞過他的大腿,使出吃奶的力氣撐起金碩珍。

 

「我在自言自語,」金碩珍說,「唉唷,我們智旻真的長好大了啊……都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了。」

 

聽見那關鍵字又被劃亮時,朴智旻心臟搖震了好幾下。

 

「……你說怎麼辦啊──」金碩珍又說。

 

「嗯,工作嗎?」

 

「不是,」金碩珍緊緊環住他,「我說了我在自言自語,不是嗎?所以接下來都是獨白,不是對話。」

 

朴智旻安靜了。

 

金碩珍說,「該怎麼辦呢……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他……沒有。可是我總無意間把他推去外面……不是故意的,可是他不會知道……」

 

朴智旻感覺背上的重量減少了,金碩珍的雙腳落了地,但依然維持著從背後抱著他的姿勢,他也沒推開。因為感覺金碩珍好像需要抱著他。

 

「真討厭啊,我以為那些事情不會影響我的。」金碩珍說。

 

「什麼事?」朴智旻問。

 

「小時候的事。」金碩珍說,「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可笑。」

 

他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得出來了,想起那些事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經歷過的,站在一旁看走馬燈跑過就沒了。或說,他不想承認那是他的過往。可當他瞭解了伊底帕斯的故事涵義以及暗喻時,那一切似乎都暗暗地疊合上了,交織成一幅諷刺──……報紙上的諷刺漫畫罷了。

 

「小時候的事?」朴智旻想起了金泰亨與田柾國對他說的那些事。

 

「啊……沒什麼,比起那兩個小子我沒什麼事,沒事。」放開朴智旻後,金碩珍將他轉向自己的方向,「……泰亨和柾國沒對你做什麼吧?」

 

「欸?」朴智旻的心臟差點漏了一拍,又馬上高速跳動,「什麼意思?」

 

「他們沒有對你做出什麼……超過的事吧?啊,如果是親親的話不算,要是這個禁止的話他們兩個一定會在那邊亂吵。」

 

「沒有!」朴智旻高聲說,卻更像是掩耳盜鈴,趕緊又接了一句,「能做什麼啊!哥你今天好怪!」

 

「……好吧。」然後金碩珍又抱住他,一如過往幾年那樣。

 

以前金碩珍曾經偷偷進父親書房找朴智旻的資料,如果是法律上正式收養的一定會有公所文件,拿一張便條紙抄下了他母親的名字後,他就一直把那張紙夾在自己書桌抽屜的夾層裡,時不時拿出來看。朴智旻是跟母親姓的。

 

那孩子說自己的母親是作家,還真的出過書,但遺物裡只有手稿,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的母親就是所謂的影子作家,給人代筆的。如果是這樣的秘密,可能問遍出版社都不會有人承認。而給她代筆的那個作家現在也沒寫書了,如今退居幕後拉拔新人,金碩珍知道他是誰,文壇裡要是出了這種醜聞必定是重傷。

 

「智旻啊──」金碩珍說,「……你覺得我和他可能嗎?」

 

 

 

 

「哥!你不要害羞啊!」金泰亨看著兩手摀著臉,無力地低頭對地的金南俊。剛才一連串的質問已經讓他招架不住了,而金泰亨和田柾國幾乎沒看過這副模樣的金南俊,又更興奮地問了他一堆問題。

 

「所以那枝筆你打算什麼時候送出去啊哥!?」田柾國大聲地說。

 

「呀你們兩個吵死了!」金南俊豁出去了,雙手在空中亂擺像在趕蒼蠅,「我會在出去玩之前送的!」

 

「喔喔喔喔喔──哥好帥!!」金泰亨開始鬼吼鬼叫的,和弟弟兩個起鬨鬧得金南俊羞愧得想死。整個長廊都是他的低音怪叫,連在遠處的金碩珍和朴智旻都聽見了。

 

「這小子真的病得不輕,」金碩珍說,「不知道又在幹嘛了。」

 

「不知道……」朴智旻無奈地附和。

 

×

 

出去玩而已,為什麼還要帶筆……想是這麼想,可是金碩珍還是壓著左胸上襯衫口袋。出門前時看見禮盒放在自己書桌上,快快拆開之後裡面裝著一隻嶄新的鋼筆,上面還刻了他的名字。他想大概是剛剛去整理衣服時金南俊趕快跑進來放的。

 

就裝作沒事,兩人在前座一語不發,金南俊專心開車,他則是看著窗外的景色變化。朴智旻有點兒窘困,這車的情形不對勁,空氣裡都快結冰了,一個看著一個,一個看著窗外,一個看著兩個。他一個人在這空曠的後座都覺得冷。

 

「哥,到那邊吃的怎麼辦?」朴智旻把前後座的隔板拉到最開,雙手搭在金碩珍的肩膀上。

 

「那裡有人在顧,所以有食材,可以叫他們做,我煮也可以。」

 

「那哥煮。」

 

「你要吃什麼?」

 

「看那裡有什麼啊。」

 

金南俊透過後照鏡與朴智旻對上眼了,朴智旻就使了個眼色要他開口說些話。他手上緊握方向盤,脖子也緊得不敢轉過去。車子已經駛進山裡了,在波點光圈之下,金碩珍的臉龐映著一些飄微的光。

 

翡翠綠的,鵝黃的,還有金碩珍深褐色的雙瞳,與朴智旻聊天時那種表情,厚唇微啟,眼珠子一直都是很有朝氣的,雖然有時也深邃得無法見底,好像是硬覆上了一層不自然的光,可是在那之下還是亮的。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金南俊的腦海內都聽不進去,只聽見金碩珍發出那種久違的笑聲。

 

「南俊哥,專心開車。」朴智旻用手指戳戳金南俊的臉,扳正。

 

「你累了就換我開,或是我們在渡輪站交換。」金碩珍說。

 

「我還好!」他唐突大叫一聲,「呃,真的累了我會說。」

 

「……嗯。」

 

「嗯……」

 

好不容易才有一個機會可以說話,現下又破了,朴智旻想金南俊連氣氛也可以破壞,這真是一種才能。現在車子裡只能聽見三人的呼吸聲,還有風呼嘯而過的呼喊,朴智旻索性躺在椅子上,猜想隔壁車會在幹嘛。

 

他想可能金泰亨會一直在車上吵吵鬧鬧的,說一堆有的沒的新發現,還有學校發生些什麼事,可能還會拿自己的糗事當笑話講,然後田柾國會一下附和他一起吵、一下又說他二哥聲音很煩之類的,鄭號錫一定會跟著大笑大鬧,然後閔玧其會依照話題點看是興奮還是叫他們閉嘴讓他睡。

 

「等一下換我開。」

 

「噢。」

 

鄭號錫專心地盯著眼前的道路,一點也沒分神,也沒和閔玧其聊天,偶爾隔壁人的碎碎唸他就回個一兩句。前後座的隔板是拉上的,他們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小子一上車就拉板子,開了快一小時後面都沒動靜,不時回頭去掀開簾子偷看一下,也沒什麼事。

 

「他們兩個到底在幹嘛?」鄭號錫突然問。

 

「不知道,應該在聊天吧。」

 

隔板後方的兩人的確是在聊天,但氣氛一點也不輕鬆愉快,反而壓得低低的氣壓很沉,詞句你來我往填滿了空間,但一碰就凍傷。

 

「哥你也太過分了吧?」田柾國說。

 

「過分什麼?我又沒強迫他。」金泰亨看著弟弟一臉不屑,還裝作老成地扶著額頭。

 

「他有說喜歡你嗎?有嗎?」田柾國拍著車體說,「哥你親了他就以為智旻是喜歡你的嗎?」

 

「那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啊!」金泰亨忍不住大吼,「我比你更懂他。」

 

「你比我更懂他!?」田柾國一下扯開金泰亨的領子,「你根本不懂他到底想要什麼、怎麼看自己的!」

 

「我跟你不同,」金泰亨強壓住自己沸騰的怒氣說,「至少我不會把他推拒在外,讓他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你又懂什麼了啊!?」

 

「呀你這小子──」拉住弟弟的衣領後,金泰亨原想揍他一拳的,卻聽見一聲「砰」。

 

「安靜點!」閔玧其推開隔板後怒斥一聲,「都聽到了!沒問過朴智旻意願的人都給我閉嘴!」

 

兩兄弟頓時靜默,手上還抓著彼此的衣領,被閔玧其嚇得不輕,耳膜還震著。開車的鄭號錫滴下冷汗,絲毫不敢大動作,若不是開車,平常聽見那消息絕對會跳起來的,這兩個傢伙剛才在爭誰?朴智旻?

 

「你,和你,給我聽好,」閔玧其說,「少在這裡像個小孩子一樣吵,一點屁用也沒有,要就去他面前問哪個好用,懂了沒?」

 

「「……是……」」

 

「很好,那給我安靜點。鄭號錫,換我開了。」

 

×

 

鄭家的小別墅,和本家比起來的確算小,很精緻的一間洋房,佔地不大,讓傭人打理得很乾淨,倒是很有他們家的風格。幾個人出來把他們的行李搬到房間去,其中一個問房間分配怎麼分。

 

「呃,因為只有四間房,不過都夠兩個人睡啦,」鄭號錫說,「我跟玧其哥……你們怎麼分?」

 

「我跟智旻,」金碩珍說,「好了,你們三個自己分。走吧。」說著就推著朴智旻進了屋子。

 

「我跟南俊哥!」金泰亨率先拉住金南俊的手,高高舉起。

 

傭人們紛紛把行李提進房去,他們按著房間分配,金碩珍看是兩張單人床,就挑了靠窗的那一邊,朴智旻沒有任何異議。隔壁住的就是金南俊和金泰亨,另一邊則是田柾國,朴智旻剛才看他們兩個兄弟似乎吵架了,下車後連眼神都沒交會。

 

閔玧其和鄭號錫則是在靠近後院的那個房間,一等傭人離開之後,閔玧其就繞過房間一圈拉上窗簾,把陽光都遮住,鄭號錫關上門的同時被反身推了下,撞到牆壁發出清亮的「砰」。

 

一雙手靈活快速抽出腰上的皮帶,咻一下的就出來了然後被粗魯地丟到地上,褲頭在幾下吐息之間就鬆開了,閔玧其在他脖子上舔舔咬咬的,一隻手拉下他內褲順著形狀撫弄,冰涼的指尖捏揉著,鄭號錫整個人都貼在牆上。

 

「……我剛開車有點累。」

 

「嗯,抱歉啊,結果讓你開完全程。」閔玧其說,不過語氣裡一點歉意也沒有,像在含糖果一樣字句在嘴裡滾動。

 

「他們等一下一定會來找……等等就要吃飯了……」

 

「呵,」他笑了一聲,然後掏出對方那根發燙的性器開始套弄,「看我們沒出現就會自己去找吃的了。」

 

他喜歡在這種時刻變得壓抑危險的鄭號錫,收起那種洋溢的奔放與樂觀,日月交替,就像窗簾一拉上後瞬間變暗那樣,雙眼覆上了一層眼底的黑與原始的慾望。

 

「……你別這樣。」

 

「又怎樣了?」閔玧其全身都貼在他身上了,還有點抱怨似的尾音拉長上揚,手上的動作也沒減慢,時而重壓時而輕捏的,他當然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就起了反應,也知道這時的鄭號錫根本什麼都不能拒絕。

 

「……小心我讓你出不了門。」鄭號錫說,然後一下撥開閔玧其的手,兩具身體貼在一起,發出情人之間私渡的那種笑聲跌到床上去,等也等不及的脫掉上衣,隨便一丟雙眼閉上嘴唇貼上另一片交纏。

 

「嗯……他們在,今天不要留痕跡啊。」閔玧其說。

 

房間內一片昏暗,只有縫隙間透出來的光,不過對彼此早已熟悉,根本不需要藉由雙眼定位,唇與舌幾乎要融在一起,也知道對方會怎麼勾起舌尖,但依然會感到舒服。閔玧其雙手捧著他的臉接吻,讓對方的手替自己擴張,冰涼的軟膏抹在肉壁上令他不禁縮了下肩膀,略過了前戲直接進入重點還是有點快,一隻手又握上鄭號錫的分身繼續捋動著,玩笑似的捏住他的乳尖,得以所願換來一聲悶哼後他得意地笑出聲,輕輕的笑容是外人不可見的。

 

沒想到鄭號錫一下伸進兩三根手指在裡頭翻攪。

 

「呀,你太快了──」

 

「嗯哼,剛才一進房間就拉窗簾的不是我喔。」然後他加快速度抽弄,把潤滑的東西好好地抹在每一處手指能觸及的,又不時勾起指頭或者撐開穴口,直到夠軟了閔玧其也終於把那層尖刺的外殼都退下來了,他握著自己的性器,一下送進,才進去一點就被下面那張殷紅的嘴給含住,一點也不放。

 

「嗯──……等等,慢一點……」閔玧其推著他的胸口,同時也試著放鬆身體。那東西剛進自己身體時依舊會有點痛,鄭號錫也知道,就摩娑著他的腰線、淺淺的兩條腹肌、挺立的深紅色的乳尖、過瘦而顯得刺眼的鎖骨、還有頸肩那圓滑的弧度。像隻小貓一樣被撫弄得體內一條條筋都舒開,閔玧其漸漸地適應了,自己的腰先動起來。

 

「你、動快點好不好?」閔玧其捶打他的胸口,本還想講更多話刺激他,結果對方馬上加快速度,兩手扣住他的腰急急地抽弄發燙的陽具。那火熱的東西又進又出的,像尋寶似的戳弄窄徑。下身被那濕熱的腸道緊緊咬住,鄭號錫實在想直接把身下的人翻過去換成後背式操,但這樣一來對方的負荷也會增加,接下來他們還有好幾天假期,還是跟他們一起,可不能如此任性。但聽見閔玧其帶點哭音的喘息,他又想弄壞這具身子。

 

「慢點……你慢點、嗚……啊、啊!」

 

平常講話聲音都有氣無力的,也因此聲調低沉,而且都是一副嚴厲師長的模樣,誰會想到在床上的閔玧其是恨不得遮住自己的臉,生怕那呻吟與被快感逼出的眼淚被看見。

 

鄭號錫聽話地放慢速度,但撞得更重了,每一下都像是要把他身體撞散一樣,彼此下身緊貼。粗大的肉杵被那緊窄的甬道給死死咬住,頂戳那敏感的地帶,注意到閔玧其的腰是不自覺隨著他的動作而擺動的。

 

他們根本沒聽見金碩珍的叫喚,耽溺在與情人的性愛裡,如被糖蜜纏住的獵物陷進給彼此佈的陷阱裡。在疊層的快感之上閔玧其雙手扣住他的頭,腦袋裡的東西都被趕出去了,宛如野獸只顧慾望的高潮來臨。

 

 

 

 

 

To be continued.

 

 

 

arrow
arrow

    Cecil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