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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更新就是會在7/25,而且那一章內容剛好是駿生日!!!

超剛好!!!會順便發賀圖上來的😋

本來想要晚點再買BOX的,結果看了WB、推特、5ch的repo立刻上amazon下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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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推的歌曲有SZ的「這樣就好了」,是小聰休團期間的歌Q_Q 

然後這次文章也用了一些SZ的團員們,Kenty在未滿警察的造型與演出真的讓我相信他是警察 XDDD

Chinese Football是很喜歡的數字搖滾團,「Naive」這首超好聽~~~~~~~

然後因為本章有深夜和黎明所以選了Colde (feat.伯賢)和Holmsted的歌🌃

 

 

 

Unreality Bites#08

 

 

Case:向光_04

 

 

 

其實有看見東西。雖不清楚,但終歸是有看見了一些東西,模糊又昏暗的一片,一閃而過,實在辨認不清。道枝駿佑不覺得那是個好兆頭,但只有這麼一瞬,也無法下結論。

 

這件事就暫時先這樣了,只是Line仍舊未收到回音,他們兩個心想是不是弄丟手機了、和朋友一起玩得忘了?都有可能的。但這畢竟只是猜測,他們就像橫光紅葉真正的父母一樣,未成年的兒子一整天沒回訊息也未讀,整顆心都是焦急的,靜不下心。

 

「要報警嗎?」道枝駿佑慌張地捏緊手機。

 

「可以報,但青少年如果只是幾小時不見,警察通常不太理會,因為很可能只是玩瘋了。」目黑蓮給出一個保守的答案,「但過十二點再沒回就得報警了。」

 

如果過十二點還沒消息的話,就必須要像上次那樣到派出所報案,但是為什麼報案、為什麼發現橫光紅葉不對勁、他們跟橫光紅葉又是什麼關係,全都說不清,無論是什麼狀況,在讓警察正式介入之前,他們都必須給出個解釋。

 

總之,先假裝是他的表親,以外婆授權的名義打去學校宿舍請橫光紅葉來接聽,舍監那邊一聽到要找人,就轉分機通知,但等了好久,就是沒回應。請舍監再多問幾次,又等了五分鐘那頭喊人,得到的回答是「紅葉一整天都不在,也沒請假」。

 

目黑蓮點開手機通訊錄,想著是不是該請認識的人幫忙,但是這樣一直消耗手上的資源也不是辦法。他是屬於公安課的公安警察,雖然同樣在警視廳,但他因為不想抵抗家人,選了公安而不是刑事警察,不是在第一線面對當事人,而是以保衛社會安全的名義行動。

 

那是一樣重要的,放在天秤上是一樣的,他知道人構成社會,社會影響人,可是他現在才知道比起一整個社會或國家或許他更在乎的是被殺害棄屍在橋墩下的女孩或現在失蹤的少年。

 

「前輩,」道枝駿佑拉住他,「我們要先出去找嗎?」

 

「去哪找?」

 

「學校,」道枝駿佑說,「直接去明光中學宿舍……說不定可以問學校——」

 

「不行,我們不是他的家屬,應該是不會透露給我們知道他的其他聯繫方式。」目黑蓮說,「……我們直接去他家。」

 

這麼一等,都已經晚上九點了,就算開車過去橫光紅葉家只要花不到十五分鐘,但夜間去叨擾人,道枝駿佑只怕會吃閉門羹。但反過來想,親生父母更該比他們知道兒子現在的狀況,就拎著包上了車。

 

與橫光紅葉的聊天室始終未動,訊息從早上傳到現在,少說也有五十則了,這再不讀訊息,絕對有問題。

 

「你剛有看到什麼嗎?」目黑蓮問,指的是道枝駿佑拿到頭髮後的影像。

 

車子駛上都道,導航回報路況順暢,距離目的地只有十二分鐘。

 

「我不確定,黑黑的,但感覺像在山裡,」

 

「山裡?」

 

「有樹葉,很空曠,」道枝駿佑說,「感覺很懷念……懷念?」

 

「懷念?你嗎?還是他的感覺?」

 

「嗯,應該是、是他對那個地方有懷舊感。」

 

接近九點二十分,其實高中生這時間在外頭,也不算少見,要是出去哇哇叫找人說不定還會被當成恐怖的怪獸家長,但不曉得為什麼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

 

到了那個令人不快的家後,兩人一下車就按電鈴,但他們這次來訪的形象和上次截然不同,屋內的橫光太太一時搞不清他們想做什麼,學校老師不該在這種時間來打擾才對,明言請他們先行離開。

 

「橫光太太,我們聯絡不上紅葉同學!」道枝駿佑急得大喊,「請問你們知道他去哪了嗎!?」

 

「什……他不在學校嗎?」橫光太太和另一個男人——或許就是紅葉的父親——一起出來,沒有打開最外層的大門,只有從門上的縫對話。

 

「你們知道他會去哪裡嗎?」目黑蓮問,「室友說他一整天都不在,很可能曠課了,Line也未讀未回,手機也打不通,請問你們知不知道紅葉同學會去哪?」

 

「那說不定是……」

 

「只是叛逆期吧。」一直沒開口的男人用非常低沉的聲音說,「他就是那樣的孩子,喜歡和父母作對,有這樣的行為也不意外。」

 

「不是的、紅葉同學不會這樣——」道枝駿佑想說些什麼,但很快就被男人打斷:「老師你不懂,不懂那孩子,他看起來才不像你們想的那麼乖,不僅不聽父母的話,還連家都不回,把我們當他的提款機,只有拿錢的時候才想到我們。」

 

「橫光太太,如果他已經成年了,我們當然不會這樣跑來打擾您,但他才十六歲,一整天都聯絡不上很有問題,」目黑蓮耐心地解釋,「請問你們知不知道他會去哪?」

 

門內的人不再說話,但發出了一點細碎聲,好像在討論什麼,交換了一些耳語後,聲音又倏地變大,女人不斷地重複「那都是你的錯」,男人則要她安靜點。

 

許久,橫光太太打開最外的大門。

 

「……對不起,我們不曉得……」

 

「紅葉怎麼了?」又一個聲音出現,目黑蓮和道枝駿佑認出那是早上來神社拜訪的老婦人,橫光紅葉的外婆,「紅葉怎麼了?你們兩位怎麼來了?」

 

「媽,你為什麼——」橫光太太不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不過事態緊急,目黑蓮不想再多解釋,只說,「太太,我們一整天都沒有跟紅葉聯絡上,宿舍舍監說他不在,室友說他曠課一整天,請問您知道孫子可能會去哪嗎?」

 

「你們開車來嗎?」老婦人心急如焚,趕緊踩好鞋子來到門口,「我大概知道那孩子會在哪——他大概、會去御岳山!他一定會去御岳山!那孩子以前最喜歡那裡!」

 

設定好導航,從白山過去御岳山要超過一個小時,道枝駿佑跟著老婦人一起坐在後座,安撫她的情緒,安慰她孫子不會有事的。他自己也沒什麼把握,因為跟紅葉的連結越來越薄弱,手機不接、Line不回,就連拿到了紅葉身上出來的頭髮也沒有明顯的感應。

 

橫光紅葉的父母也跟在後方,道枝駿佑反倒想問,為什麼橫光紅葉的外婆不是跟自己的女兒和女婿一起,反而是來這。目黑蓮看了眼後視鏡,老婦人臉色已經刷白,沒有任何血色。他盡可能地加速,能快一分鐘也是一分鐘,越早到那越好,但誰能知道那時橫光紅葉已經斷了氣。某一個清晨他離開了學校,輾轉換了好幾次車到御岳山之後,就這麼從景觀區的柵欄邊摔了下去。

 

×

 

「目黑同學,可以說明一下嗎?為什麼我又遇到你?你到底有什麼……」

 

山區入口已拉起黃色封鎖線,好幾輛警車停在那,大紅大藍的警示燈閃爍不停,汽車的遠光燈也刺眼亮起,御岳山入口的管理人才準備要睡覺,就被警察的敲門聲吵醒,要他啟動纜車開關,獲報有人在這失蹤。

 

御岳山在青梅市,也是東京都警視廳的管轄範圍,加上接獲報案是未成年少年在山區失蹤,因此少年課的人很快就出動,以防萬一,搜查一課也派了一組人來,他們大老遠地來到御岳山,又再次看見了目黑蓮和道枝駿佑兩人。當巧合來到第二次,中島健人已經沒有給他們好臉色看。不過現在還是調查為緊,把他們兩人當作重要參考人,先丟在一旁。

 

從死者的錢包裡可以找到學生證,是私立明光中學二年級的橫光紅葉。初步判定是從景觀台的柵欄邊摔下的,一路滑到了山坡底,撞到這棵大石頭,頭部受到重擊而死亡。是意外、自殺、他殺,有待調查。這裡是死角,平時不大有人會注意到,所以具體死了多久,還要等法醫解剖。

 

「前輩,這個我能解釋,」目黑蓮戰戰兢兢地說,「我是受到橫光紅葉的委託才和他有接觸的——」

 

「委託?什麼委託?你私下兼差?」中島健人沒等他解釋完,接連拋出幾個尖銳的問題。他是沒有懷疑過學弟的為人和品行,不過這兩次也太巧了,而且旁邊都有一個看起來才不過大學年紀的小男生。

 

「我,是我!」道枝駿佑率先舉手,「我、呃、在算是徵信社的地方打工,橫光紅葉同學前幾週來委託我們公司……調查其他事……目黑前輩只是幫我忙而已!真的!」

 

「有什麼證據嗎?可以證明他是你的委託人的東西。」中島健人問。

 

道枝駿佑拿出自己的手機,偷偷瞄了目黑蓮一眼,「啊……Line聊天記錄跟信箱的信……可以嗎?」

 

「可以,我看看。」

 

大略看過了最初的聯絡信件,以及五十多則未讀的Line訊息,中島健人姑且是先放了他們走,只說之後有什麼事會再傳他們過來做筆錄,現在這裡就交給警方處理,讓他們兩個先回去,只有死者的家屬能留下來。

 

四小時前,在進入山區之後,目黑蓮還沒什麼感覺,但道枝駿佑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壓都壓不下去。這通常是壞事的預兆,他不敢說,也不敢露出害怕的表情。他決定先問隔壁的老婦人,手上有沒有孫子的任何東西,多小都沒關係。

 

『這個……是他的手錶,』老婦人從束袋內拿出一隻有點歲月的手錶,錶帶已經破破爛爛了,不過時針秒針都還在走,『他很常戴這隻,會和另一隻電子錶替換,是我先生的遺物……因為錶帶舊了,他要我幫他拿去換,找一個能配得上這隻手錶的錶帶——』

 

道枝駿佑緊緊把手錶握在手心,試著感應什麼。而這次也如他所願,帶來的畫面與印象比頭髮強烈許多,但就快熄滅了。

 

要進入御岳山之前,必須先搭乘纜車才能到,但這時間不可能有纜車了,四周也沒有其他人或店家還醒著。沒有其他辦法,目黑蓮又播了一次電話。

 

在這山區裡就算吼得再大聲,也不可能會被聽見,因為周圍的山會吞噬掉那些微小的聲音。目黑蓮自然也不抱多大希望,只是祈求電話對面有人接起,否則他真的也不曉得該怎麼辦。

 

如果是外公的話會怎麼做呢?外公會在大半夜,親自來山裡就為了找一個失聯的人嗎?他獲得的這些資訊真的可靠嗎?他現在的行為、一切的行動,真的能幫助到人嗎?

 

他不知道。

 

只是奇蹟似的,電話突然通了,而且響得特別大聲,似乎要讓他們知道位置在哪,始終沒停下。

 

他們聯絡了警方後,開始進行大規模的搜山行動,只不過才開始半個小時,警方就回報說在山坡上找到人了,已經死亡,粗估是死了一段時間,從屍斑來看,或許還超過二十四小時了。

 

道枝駿佑倒抽了一口氣,差一點把手機落在地上,那裡面裝滿了少年求助的訊息,以及他發出的五十多則、未獲回音的文字。在一旁的中島健人聽到死亡時間判定後,皺起了眉頭。

 

如果真的死亡超過二十四小時了,為什麼前一天的訊息還有回覆?

 

橫光紅葉的喪禮辦在兩週後。目黑蓮和道枝駿佑出席了,不過因為是無關人士,所以很快就離開會場,在外面等待,等橫光紅葉的外婆美英太太出來。

 

兩人沒說什麼話,就只是坐在寺廟庭院內長椅上,看著人進進出出。橫光紅葉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不斷地喊著「你居然拋棄我們」、「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雖說這邏輯上也不算錯,但道枝駿佑聽了心裡就是不舒服。

 

過了好久,才終於盼到美英太太出來。

 

在她的允許下,他們進到了橫光紅葉生前的房間。那孩子說升上高二後才申請住宿,那麼到四月之前,這個房間應當都還是有人住的,目前算了也只是空閒了不到半年。

 

乾淨得不像一個男高中生的臥室,雖說,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學校宿舍,但這個整潔度、私人物品的佔比,都與一般青少年不同。乾淨得一塵不染還可以說是有請人來打掃,但讓人感到最奇怪的點,在於橫光紅葉的房間幾乎沒有顏色,沒有課外書,沒有漫畫,沒有透露出個人嗜好的東西,沒有相框,衣櫃裡只有幾件素色的休閒服。

 

這比家俱賣場的DM還更加乾淨,也更加詭異。

 

道枝駿佑來到他的書桌前,只有一盞檯燈,桌上斜放著一本文庫本的《少爺》,有一些筆記。他抬起頭看向外婆,徵求她的同意後,打開了抽屜,然後看見了塞得滿滿的符咒、經書、御守、香包,還有好多被捏爛的紙,以及幾本鎖頭被敲壞的日記。一看到這,不只道枝駿佑嚇壞了,目黑蓮也感到一陣惡寒。他走過去,抽出其中一張紙。

 

外婆似乎不曉得有這些東西,盯著抽屜裡,眼珠子都在顫動。

 

「……這是什麼……」

 

除了那些八成是明鏡教的開運商品外,其他紙張上面寫的並非咒文,而是類似於教條、原則的東西。攤開來一看,上面全是難以理解的文字。

 

「父母就是神」

 

「父母是孩子的明鏡」

 

「父母要帶領孩子 孩子要跟隨父母」

 

「不可違抗你的父親與母親」

 

「親吻你父母的手與腳 尊敬他們 敬愛他們」

 

「你不可違抗神 否則必遭神罰」

 

這樣的東西,滿滿地塞在裡頭。密密麻麻的,應該都是用鋼筆抄寫的,字跡工整,方方正正,不超出格子,看得出字跡的主人相當自制冷靜,但下筆又重,幾乎要穿透紙張,在背面留下無數刻痕,摸著都有突起。不光看,連碰到那些紙都毛骨悚然。這東西算是遺物一種,但應該沒人想留。而那些日記,本該是鎖上的,但鎖頭都已經被破壞,翻開一頁,從時間來判斷是橫光紅葉中學時的事,裡面充滿了消極又負面的文字,寫父母讓他喘不過氣、寫父母讓他覺得自己沒用。這時他的父母還沒進入明鏡教。

 

美英太太決定燒了這些東西。然後讓他們挑一件代表孫子的東西回去,也算是聊表一點心意,因為孫子最後在世的幾天,都是他們幫忙的。

 

該收取的酬勞還是從老婦人那拿到了,就憑著是他們幫忙找到橫光紅葉的這一點。根據法醫解剖的結果,橫光紅葉死了至少兩週以上,但因為是在山區,氣溫很低,那裡也不下雨,所以就算是在這樣的夏天,屍體腐爛速度也變慢了,但是不可能只出現屍斑屍體表面卻未損壞,這有違現實。目黑蓮接到這個通知時,立刻和道枝駿佑說了。通常警察是不會把這些結果告訴無關人士的,不過中島健人姑且還是聯絡了目黑蓮,跟他說這件事,順便再問一次為什麼他們會知道橫光紅葉在那。

 

『你跟那個小朋友到底在做些什麼勾當?』

 

『沒有,真的沒有,只是一點家族……企業……而已……』

 

中島健人吁一口氣,他以前聽說過,目黑蓮家裡是神社。『……我不是懷疑你,但連續兩次你們都在一般人不會看到的死角找到人,到底是有什麼神通力?』

 

說神通力,也不算錯。因為這多數是倚靠道枝駿佑的能力才能辦到的。但要他說出口實在是辦不到,最後只說了,因為是聽到橫光紅葉的手機鈴聲才找到人的。但兩週前就已經死去的人,就算手機帶在身邊,也一定早就沒電了。請電信警察幫忙修復沒電的手機,打開Line和通聯紀錄,的確有目黑蓮和道枝駿佑的號碼,不過沒有更改姓名,而是維持預設狀態,只有數字。

 

這已經超出了常識範圍,警方感覺再搜查下去,似乎也導不出好的結論,就先以意外結案了。

 

×

 

當整件事算是落幕後,目黑蓮的帶薪假也快結束了。他必須選擇要繼承外公的萬事屋,還是繼續回去當公安警察。這幾天他一直在思考這件事,但始終下不了決定,就來到道枝駿佑的房間。

 

「前輩?」

 

道枝駿佑不在房間裡,而是坐在簷廊邊發呆,目黑蓮看他眼珠似乎也沒對焦哪個點,不看任何東西,只是這麼把視線擺著。

 

注意到目黑蓮過來,他沒有驚訝,不過還是疑惑。目黑蓮穿著深棕色的浴衣,身上還飄著沐浴香。

 

「你在想什麼?」目黑蓮在他身旁坐下。

 

「沒什麼……」

 

「沒想什麼的話,幫我一起想要不要繼承萬事屋吧。」

 

「什麼呀……」知道目黑蓮不是認真的,道枝駿佑笑了,但很快笑容又垮下去,「……前輩以前也常遇到這樣的事嗎?」

 

「沒什麼印象了,小時候跟過太多地方,很多大人的事那時也都不懂。」

 

目黑蓮伸手,輕輕拍他的頭,想安慰他,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不是他們能控制的,更何況如果不是道枝駿佑的能力,說不定橫光紅葉的屍體真的腐爛了才會被人發現。

 

可是有很多事沒辦法只靠這些安慰就解決。目黑蓮自己也知道。說沒印象是騙人的,總是會有些案子在他年幼時期印象特別強烈,幾乎烙印在他心上,更動了他的人格組成,讓他變成現在這樣。道枝駿佑看到的不比他少,只是那些東西都是死的,而跟著外公的壞處之一,就是必須看到活人的各種面向。他想成為警察,但他卻選擇成為那種幫不到他想幫助的人的那種警察。繞了一圈,忽然什麼都不知道了。

 

經歷過這兩起案件後,目黑蓮反而覺得道枝駿佑在某種程度上幫了自己。

 

他是被幫助的那個人。不只是因為道枝駿佑那雙眼睛能看見靈體,而是因為道枝駿佑的心軟是恰到好處的那種,不多不少,少一點是無情,多一點是濫情。而那份心軟正好,補足了他不想讓人知道的優柔寡斷。

 

「你做得很好,」他說,「在那種情況下,如果不是你,沒人會想到那孩子已經……出事。」

 

「他不是離家出走,也不是被趕出家門,」道枝駿佑深吸一口氣,慢慢地、顫抖地吐出,說,「他進不去是因為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所以——所以他——沒有受到允許的話,是不能踏入門內的……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被那個什麼教的影響……他的父母才變這樣的……」道枝駿佑握緊手裡的領帶,上面紋著象徵二年級的綠色,是明光中學獨有的領帶,背面還繡著名牌,以羅馬拼音繡上Yokomitsu Kōyō。

 

那是得到允許之後拿回來的遺物。

 

「——……可是為什麼偏偏要是這樣?」他咬住自己的手指,「他會不會其實是自殺——」

 

「不要去猜。」

 

「可是——」

 

「不要猜。」目黑蓮說,「……不管你想的是什麼都已經不會有答案了。」

 

目黑蓮掰開他快被自己咬破的手,一下子抱住他,抱得緊緊的,不讓他有喘氣的空間,不讓他有力氣去想那些事,也不讓他墜入自責的階段。

 

這不是逃避,是止血,目黑蓮告訴自己,這是止血,止血,就像他以前在工作中看到的那些,那只是止血,因為不這樣做的話,自己的一部分就會從破掉的洞不斷流出去,直到失去所有的情緒。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應該要讓你避開這些情況……應該讓你知道這份工作的風險——……」

 

目黑蓮一連說了好幾個對不起,不斷地重複著,像壞掉的留聲機,完全故障得連自己都不曉得該怎麼辦。是他的錯,但也不是他的錯,他應該要保護道枝駿佑免於接觸這些,就像以前外公為他做的那樣,但他沒能做到。他就這樣抱著他,像抱著一個小孩。

 

「前輩為什麼要道歉啦……!」道枝駿佑扯著模糊的哭聲,字字句句都被眼淚模糊得不成形,全身都在發抖。

 

因為哭得太慘了,先是喘不過氣,再是抽得胸口一直鼓起,然後道枝駿佑開始咳嗽,這才慢慢停下。

 

停下後眼淚卻沒停止,他想起來,不敢再埋在目黑蓮懷裡,可是現在要是抬頭一定臉上都是眼淚,狼狽得可以,現在光是眨一下眼就會有更多眼淚出來,他也不曉得該怎麼樣才會停止。

 

長這麼大還沒哭這麼狠過,還是在暗戀對象面前,道枝駿佑只想立刻躲進地心,什麼讓暗戀對象起保護慾或獸慾啊這些事,壓根不在此刻的腦海裡。他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事情會這樣。

 

他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但偏偏這不會有答案。沒有答案這件事,他也早就察覺到了。

 

目黑蓮進他房間抽了幾張面紙,隔著衛生紙捏住他鼻子,要他擤擤鼻涕。

 

「你會不會睡不著啊?」目黑蓮擔心地說,「還是我今天在這睡?」

 

道枝駿佑不解地看著他。

 

「好。」

 

然後他明白了有些事跟眼淚一樣是屬於本能,比如說現在一口答應目黑蓮留下來這舉動。

 

×

 

為了除去道枝駿佑身上的穢氣,一早目黑蓮就換上黑色的神官袍,照著以前外公給自己做的,簡單給道枝駿佑施了點除穢的儀式。一滴水壓在眉間,一滴水壓在唇上,一滴水點在鼻尖,各一滴在眼角,是外公自己發明的做法。

 

幾分鐘就結束了,但道枝駿佑還是紅了一把臉,摸摸自己有些熱燙的臉頰,向目黑蓮說謝謝。

 

「出門會不舒服的話再跟我講,」目黑蓮說。

 

「唉——……唉唉唉唉唉……」

 

「怎麼了?」

 

道枝駿佑往前一倒,以貓姿斜躺在榻榻米上,「我真的能做好這份工作嗎?」

 

「你在說什麼,不是做得很好嗎。」目黑蓮拍拍他的頭。

 

「可是,可是,」道枝駿佑嘟起嘴,說,「……我摸到了紅葉的頭髮,卻只能感知到一點點畫面,是因為人已經過世所以沒有氣場了嗎……還是我能力不足……」

 

目黑蓮嘆了口氣,「是因為他過世了。」

 

「唔。」

 

「說到氣場……我爸媽說,我其實是可以看得見,只是會很微弱,外公為了測試我,故意給我封起來的,最近又打開了,不過,看得很模糊,像大近視眼。」

 

「咦?所以前輩其實看得見嗎!?哇……那真的好厲害。」

 

「是被迫打開,不是我自願的。」

 

「咦?不對,那、那這樣、那!那這樣……我的……我背後的顏色……!」

 

「我看不清楚,」目黑蓮說,「你放心好了。」

 

雖然很模糊,不過因為是很強烈的粉白色,所以再怎麼看不清,都還是看得見的。關於這件事,目黑蓮不打算說。

 

那片粉白色強烈到,他都快受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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