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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崔然竣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看見崔秀彬在客廳看資料看到睡著。這位年輕刑警剛從健身房回來,跑了五公里有,一回到家就開平板看課長傳來的資料,看著看著就睡在沙發上,嘴巴開開,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換下來。

 

這景象看起來又心酸又好笑,因為崔秀彬的嘴張得一窪黑洞,崔然竣忍不住揪住他嘴唇闔上,順便叫醒人。

 

「去換衣服,很髒。」

 

「……我睡著了?」

 

「我覺得應該在你身上放個嬰兒監聽器。」崔然竣抽走他的平板,瞥到上面文字,忍不住說,「這案子到底要結束沒?」

 

「還沒,」崔秀彬嘟噥道,「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會下手,又沒直接證據。」

 

「真麻煩,這人是鬼嗎?他難不成是棄屍前都擦乾淨死者的指甲啊什麼的?」

 

「嗯,就是那樣。」

 

「……醫生殺人還真可怕。」崔然竣說,「晚上叫外送吧,我不想動。」

 

說著就進了房間換掉身上的衣服,準備去洗澡。崔秀彬坐起身,繼續瀏覽平板上的資料。儘管現在已經知道趙山那輛KIA Sportage就是運載屍體的車,但他們沒辦法證實車上的人就是他。而現在即使推導出可能的下手時間,也八成會被躲掉。要派駐警力跟著李多凜,更不可能,通常只有國會議員以上的人才有可能享受這種禮遇,除非他們自己聘請私人保鑣,但看起來他們也不想。

 

如果那片花瓣曾經在趙山的周圍出現過,或甚至——他身上就有那片樹脂花瓣,那就好辦了。但這傢伙幾乎是隱形人,抓不到。記得姜太顯說過,他推測趙山曾是海陸隊員,如果真的屬實,那確實很難辦。

 

主動設陷阱?讓李多凜當誘餌?

 

雖然危險,但應該值得一試。過去前輩們也不是沒做過類似的事,只是因為風險高,所以很少人敢這樣嘗試,但現在都死了三個人,兇手又難抓,出此險招也不為過。崔秀彬把這個提議傳到三人群組內,等他們回應,現在是晚上八點半,應該過沒多久就會有回應了。

 

哪知道等了半小時,半封通知都沒收到。

 

他盯著聊天室,想,難道是他哪裡寫錯了嗎?但看了未讀數字仍是2,根本沒人看,又點開跟姜太顯的聊天室,再傳一次。

 

還是沒有回音。

 

就在崔秀彬苦苦等待通知的同時,另外兩個始終沒有讀訊息的人,才剛結束意想不到的長約會,在崔杋圭住處附近的停車格講話。

 

中午去了南怡島,在園區逛了老半天,下午回到首爾市區,又說肚子餓,可是又還不到晚餐時間,又轉去百貨公司逛街,買了新的上衣,還順道換了手錶的電池,時間一到又跑去吃晚餐,吃的是無論何時都逼近客滿的越南家庭料理,周圍不是親子就是下班來填飽肚子的上班族。一整天,崔杋圭都不由自主地記憶姜太顯車內的氣味、擺設、電台頻道、手機藍芽名稱、置物櫃內的行照跟面紙,還有後座外甥女留下的紅色小沙鈴。

 

然後現在車停在崔杋圭住處附近的停車格內。為什麼沒人下車或離開,似乎也不用多解釋。理所當然地,也沒人注意到手機裡崔秀彬的訊息。似乎到了這個空間才真正有兩人獨處的感覺,早上是約會沒錯,但只要外出就有人。

 

「你要上來嗎?」崔杋圭問。

 

「……下次好了,明天還要上班。」

 

「噢。」

 

「那,嗯,明——」

 

「欸,那你可以說你的黑歷史嗎?」崔杋圭說,「你之前不肯講的那個。」

 

「……啊?我沒有黑歷史啊。」姜太顯說,「那是凱這麼認為的吧。」

 

「噢?叫什麼都沒關係,反正我想知道。」

 

「呃,」姜太顯用手蹭了下鼻子,似乎在思考該怎麼揉捏這件事到一個可以開口的程度,他只對休寧凱說過這回事,然後被罵無情。那是跟朋友說,和對男友說,是截然不同的情況,「我跟一個當時互有好感的學長……做過……幾次,這個算嗎?」

 

「……啊?」

 

「但我要說明一下,真的不是想要找個人做才這樣,」一想到可能是這件事,姜太顯不自覺繃起神經,小心翼翼觀察崔杋圭的表情,「只是以為我當時喜歡他。」

 

「噢……」崔杋圭愣愣地點頭,好似不太相信竟然是這種事,「你也喜歡他嗎?」

 

「當時蠻喜歡的吧。」

 

「什麼時候的事?」

 

「跟前女友分手後,」

 

「哪裡的學長?」

 

「已經轉調去其他署了。」

 

「噢,應該不會碰到了吧。」崔杋圭咳了一下,「為什麼這算是黑歷史?」

 

「我不知道,凱比較專情跟……傳統,可能覺得我這樣很過分。」

 

「噢,但,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崔杋圭鎮靜下來。

 

「但情感上還是傷到他了?」

 

「可是這總比之後勉強交往好吧?不是嗎?只是止血得不夠快!」崔杋圭說。

 

「你的反應好正面喔。」

 

「那,噢,那就不要講這件事好了,讓它過去!現在我要問你一件事,」

 

「請問。」

 

「你用我當過打手槍的素材嗎?」

 

姜太顯差點沒把早上過敏累積的鼻涕噴出來,但還是有那個前兆,所以崔杋圭抽了張衛生紙給他。殊不知衛生紙加上剛剛那個問句,看起來有點噁心。

 

「……我不回答這個問題。」

 

「喔……所以就是有。」

 

「隨便你怎麼想。」

 

「我的腦袋開始浮現你想著我打手槍的畫面了。」

 

「不要想!」

 

「那你跟前女友做愛的時候會想我嗎?」

 

「……為什麼突然要問一堆床上的問題啊?」

 

「我很傳統,有心靈跟身體上的潔癖,想知道一下。」

 

「潔癖是指做愛時不能有其他性幻想對象嗎?」

 

「噢,也不是,如果你跟前女友做愛是想著我的臉的話我會有點高興。」崔杋圭說完,擰了下眉,「但也有點噁心,如果你真的七年來都這樣看我的話。」

 

「……那你跟前男友做愛的話就只想著他嗎?」

 

「我沒有想任何人,就讓這件事快點過去。」

 

「呃,」

 

「你有聽硬了嗎?」

 

「才不會聽這種事就硬,又不是第一天學會勃起的國中生。」

 

「真的?這樣也不行嗎?」說著說著,崔杋圭開始解自己的襯衫鈕扣,露出一大片白皙平坦的胸口,上面乾淨無瑕,還飄出噴灑在胸口的香水味,是甜口的女香?

 

「你做什麼……」姜太顯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發這種瘋,就算是在晚上的車內,但好歹也是在路邊,難保有哪個白目過來偷看,揪起他的襯衫,把鈕扣一顆一顆扣回去。

 

「你們有在車裡做過嗎?」崔杋圭沒有阻止他把自己鈕扣扣上,只是又拋出一個問句。

 

「沒有。到底問這個做什麼?」

 

「那我們以後要在車上做一次看看嗎?」

 

「到底為什麼突然講這個?而且我們也都還沒做過耶。現在不是才剛交往嗎?」

 

「嗯——我只是想,這樣在你記憶裡的我就會更特別,以後如果你的下一任、下下任問起這些事,你就可以回答了。」

 

說完,他又解開第一顆鈕扣,扣太多了,脖子不舒服。

 

聽到這話,姜太顯著實花了幾秒仔細琢磨崔杋圭話裡的意思。他忍不住用犯罪心理學教的剖繪技巧觀察崔杋圭的表情和語調,想要確認他這番話是否真心,而很顯然地,這是肺腑之言,絲毫不假。在腦內迅速拆解完語句後,他發覺自己的喉嚨變得乾巴巴的。

 

「……你其實不想跟我交往嗎?」

 

「沒有啊。我是認真思考過後才提議。」

 

「那為什麼以分手為前提在談這些事?我做了什麼嗎?我說錯了什麼嗎?」

 

「你沒做什麼啊,到目前為止都很好,A加加,超讚。」

 

「你真的只交過一任男友?」

 

「真的。」

 

「真的?」

 

「真的。」

 

姜太顯皺起眉,原本就大的雙眼瞪得更大了。

 

「他對你做了什麼嗎?」

 

「沒有啊,我不是說過嗎?就是嫌棄我窮酸嘛。」

 

「真的?真的只有這樣?」

 

「沒什麼……不是打人或罵人啦,只是真的不合,不要那種臉……」

 

「那到底是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姜太顯說,「你認為我會跟他一樣嗎?」

 

「也不是這麼說……我只是想,我好像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我連飯糰都不會做。」

 

姜太顯皺眉,「我又不在乎,你為什麼要擔心這種事?」

 

「他說我很吝嗇,什麼都不給他,連跟他做愛都不享受的樣子。」

 

「……」

 

「確實我也不喜歡跟他做那種事,所以後來他連碰都不碰我,雖然我也鬆了一口氣,因為一想到就反胃。」

 

「我又不是要求你回報……不對,為什麼是從床上的事扯到這裡來……」

 

「我知道,」崔杋圭沒看他,「如果你是這種人的話還好一點。我沒有和其他人交往的經驗,只知道這種方式。」

 

「……」

 

「你對前女友也這麼好嗎?」

 

姜太顯一點都不想回答這題,他已經無數次,被要求想起根本沒什麼興趣的前任話題:「你們不一樣。她不會是你。我也不想在你面前提有關她的任何事情,現在跟以後都是。我也不想用會分手的前提來看這段關係。」

 

「你看,就是這樣。」崔杋圭說,「你對人太好了,從以前就是這樣,別人硬塞多餘的事情給你也照單全收,沒看過你這種白痴。」

 

你對人太好了。休寧凱也說過一樣的話。即使是那樣的休寧凱,脾氣宛若天使一般的休寧凱,踩的底線都比他穩,不被那些要求唬弄。但這樣說起來,明明眼前的人才是底線被踩得亂七八糟,不然怎麼可能說這種話,荒謬至極。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以前高中時我們明明就不熟,這樣講你不公平。」崔杋圭看他不說話,心想今天就到這裡了吧。他穿上外套,說了再見後就下車。

 

還沒走進公寓大門,姜太顯的車就開走了。崔杋圭從玻璃門倒影可以看見車燈反射又消失,他想,就是這樣,止血要及時,他們過去沒有足夠相處的基礎,而他需要這個基礎。再說,第三次的相遇也不代表什麼,那或許也只是老天喜歡對他開玩笑,要他好好認清自己。

 

在他心裡的基準表裡,還沒喜歡姜太顯到非常高的程度,現在抽開距離的話,他還有時間可以消化。反正以前就這樣做過了,再來一次他會更熟悉。

 

進房脫掉外套、準備去洗澡時,門鈴的鳥叫聲響起,看了貓眼,是姜太顯。這麼快又折回來,大概是落了東西。

 

「忘了什麼嗎?」崔杋圭打開門,下一秒懷裡被塞進一個超商的黑色塑膠袋。

 

袋子裡是幾包軟糖和洋芋片,幾瓶果汁,還有姜太顯以前高中時最愛喝的三角咖啡牛奶。

 

「拿去。」姜太顯說完,也沒有多說個「再見」或「明天見」。他在生氣,所以不想講,直接就下樓了。

 

目送他在樓梯間的身影逐漸變小、消失在三樓,崔杋圭關上門,拎著塑膠袋跑到陽台去。往下一看,走出公寓的姜太顯開車門,車頭燈大閃,駛離他住的社區。

 

軟糖是葡萄跟草莓口味的,洋芋片是檸檬味,果汁是柳橙汁跟蘋果汁。小孩子一樣的口味。

 

以及他不常喝的咖啡牛奶。

 

更正,先前他認為自己人生做過最奢侈的事是扔掉送前男友的那些禮物,他要更正,他浪費好多時間和脾氣,直到現在才開始看見姜太顯。他浪費了太多過去的姜太顯。崔杋圭想,所以這是上帝給他的懲罰,他必須挽救,即使他知道那個人根本不會真的生氣。

 

×

 

向教堂說了這件事之後,教堂方面決定就取消這次的慈善活動。

 

聖誕節取消的話,很難向信眾和總教區解釋為何停辦這麼盛大的活動,這樣一來,趙山的行動會變得更難以捉摸,他們可不能打草驚蛇。但露德基金會的慈善活動是教會自己發起的,取消的話都好說,而且一年可以辦好幾次,不像聖誕節是一年一度的盛宴。聽到教堂做這決定後,警方也算是鬆一口氣。社群網站、教會首頁立刻放出暫停一次慈善活動的消息,為的就是要讓趙山看到,他們警方也不是毫無動作。

 

因為沒有及時回訊息,所以崔秀彬在生悶氣,一早看見他們也只是擺了個臉色,外加一聲砸舌。鬧脾氣的崔秀彬不好解決,姜太顯看了,知道他在氣沒回訊息的事,決定中午吃完飯後去跟他抽菸,以免到時又被說唸。

 

「——我的想法是,如果真的要這麼惡劣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們要怎麼說服她父母?」姜太顯走到他的座位去。

 

「『你也不想女兒突然被殺吧』?」崔秀彬說。

 

「超鬼畜……」崔杋圭沒忍住吐槽。

 

「不然你們說說看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啊!」

 

「每天監視的話也浪費人力,不然就是直接問趙山什麼時候想殺人吧?」姜太顯說。

 

「你比我更瘋。」崔秀彬說。

 

「我意思是,如果能在節省人力成本跟直接說『你女兒會突然被殺』之間取得平衡的話,還是能推敲出趙山可能的下手時間吧,」姜太顯說,「或是我們逼他在我們想要的時間下手。」

 

「你瘋了。」崔秀彬又說一次。

 

「……那你倒是想想辦法啊!不是前輩嗎!」姜太顯抱怨道。

 

「知道了、不過我想應該還是會在聖誕節附近或趙梨花忌日啦!」崔秀彬跟著放大音量,「這是最後一個人了,他應該會格外重視,隨便下手的話,不符合他一直以來嚴謹的態度。他的殺人計畫都圍繞著女兒轉。抱歉,請忘掉我的鬼畜計畫。謝謝大家今天來參加討論,請回各自崗位工作。」

 

浪費了十五分鐘,三個人還是決定繼續等待聖誕節和一月十九日,至少可以確定,一月二十日之前這整場悲劇應該就會落幕。雖然是被動式的等待,但沒有直接證據和足夠有力間接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等待。兇手身上跟女兒的聯繫,彷彿是獨立於那些少女之外,他或許也是算準了這點,才隱藏起所有可能被看見的可能性,只留下趙梨花年幼時期的手作品。

 

現在就連把他送進法院都沒辦法。

 

崔秀彬今天的午餐也是崔然竣做的便當,簡單的烤蔬菜烤羊肉,還有幾顆飯糰,他很快吃完後,就帶著咖啡去警署後方的吸菸室。

 

姜太顯也跟著進去。

 

「只敢抽電子菸的人進來幹嘛。」

 

「我也不常抽啊。」姜太顯晃晃手上的菸。他進來也不打算抽,只是怕有前輩進門,他也得跟著抽。「你在家不能抽,我來陪你囉。」

 

聽了這話,崔秀彬沒忍住呵呵笑,「大廚舌頭重要不能抽,我也不敢抽。」

 

捻熄第一根菸後,崔秀彬又拿出一根新的:「你是為了沒讀訊息來道歉的嗎?」

 

「算了吧,你真的有這麼小雞肚腸?」

 

「是沒有,」崔秀彬點燃手上的菸,打火機失靈,擦了幾聲才點火,「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講的嗎?」

 

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姜太顯只好說:「……沒有?」

 

「你不是跟他不熟嗎?」崔秀彬吐一口煙,「現在是什麼階段?」

 

「呃,交往?」姜太顯聳聳肩,說,「原來你是指那個。」

 

「到這階段了?好吧。之前我還不敢放你們兩個獨處,怕有誰尷尬,結果上次直接在我面前做那種舉動。」

 

姜太顯不解,「什麼舉動?」

 

「他直接把你的午餐當成自己的。」

 

「噢——……噢……」姜太顯說,「果然是刑事系天菜、崔氏第三代警官的觀察力。」

 

「白癡喔。」

 

「就是那樣吧,我應該不用特別分享什麼愛情故事吧,對外人來說都很難聽。」

 

「我甚至不知道你能喜歡男的。」

 

「呵呵,我的秘密還多著。」

 

「那我去問鄭凱?跟你講,我最近因為詐騙案的關係常上去電信部,跟他變得很好喔,他跟我講很多你的事。」

 

「拜託不要。這傢伙不是資安專門嗎怎麼都在洩露我隱私?」

 

「嗯,反正你在我面前也沒什麼可以藏的,新生訓練第一天結束後你在餐廳變魔術被教官罵,都還像昨天的事。」

 

「……那種事可以忘記了。」

 

「那講回正題,」崔秀彬說,「你覺得如果平安地過了一月二十日後,那些前輩會對我們有什麼改觀嗎?」

 

「怎麼突然講這個?」吸了好幾分鐘的菸味,姜太顯還是打開了自己的電子菸,「你在這裡比我久,為什麼他們還敢這樣對你?你爸是崔總警耶。」

 

「因為鐘路警署署長跟我爸是不同派系的,所以不可能照顧我,加上他們其實也知道這案子難辦就難在現場幾乎沒有遺留任何兇手的痕跡,預料到會很難查。」

 

原來是這樣。家中沒有任何人擔任警察的姜太顯自然是不懂這些內部鬥爭,若單純以父親那種私人企業來理解,也不太對,因為曾聽崔秀彬說過自己父親算是某某陣營,這陣營通常支持某黨議員,因為他們對公務員提出很多有利政見牛肉,然而卻不受人民待見,被譏諷是國家的走狗。

 

嗯,不過以從前學到的知識來講,他們這種比起軍人更接近人民的鎮壓型國家機器,會被這樣看待也是無可奈何吧。

 

「查這件事,你爸媽不擔心嗎?」崔秀彬問,「你家沒警察,你又是刑事,應該父母都很擔心自己小孩吧?」

 

「擔心是擔心,但他們也不太懂,」姜太顯笑笑,「大概就是新聞上有什麼事件是發生在首爾的就會問我有沒有怎樣,我外甥女現在已經會認得警車了喔,但她不知道舅舅不開那種警車。」

 

「好吧,聽起來是充滿愛的家庭。」崔秀彬又吐一口煙,「趙山也是這樣愛著自己唯一的女兒吧?」

 

氣氛突然凝結,因為崔秀彬說的是對的。

 

「……你覺得她們四個……」

 

「不清楚,也可能她們只認為是惡作劇,也可能趙梨花就是被騙、以為她們真的是自己的朋友。聽你們敘述,我猜那女孩可能有類似亞斯或自閉的症狀吧,但沒有去診斷的話,都不會知道。」

 

「你辦過類似案件嗎?」姜太顯問,「我覺得,那個案件好像就是這樣。」

 

「沒有,你要當參考?不用了,就依照流程做吧。」

 

 

 

===

 

 

 

MARK - 200 (Minhyung 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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